“沈知事，我作为东南三省总督，三省官员都在我的麾下任职，我不能偏帮哪一个，你周进骠是上海滩大烟生意的幕后最大靠山和贩卖者，你凭什么让我相信你的是真的，证据呢？”
“……”沈保昌不出话来。
叶长青继续道：“我不能相信你的一面之词，就算我相信你，就算我罢了周进骠的官职，也得让别人服气啊，我总不能无缘无故的去罢了别饶官吧？如果我这样做，今后还有谁会安心在我手下做事？”
沈保昌也知道自己太想当然了，他之所以来找叶长青，主要是周进骠的权势太大了，现在观察使府衙门还在县城内，没有搬走，观察使府下属的衙门也多数在县城里，很多官员都是周进骠的人，就连他县衙内也有官员是周进骠安插的。
可以周进骠为了给他自己的大烟生意保驾护航，在沪海道和县衙及各处关键位置都安插了自己的人。
目前看来，只能一边调查周进骠的证据，一边打击辖区内的烟馆和大烟贩。
南京，都督府。
第十九师师长刘之杰喝了一口茶问冯华甫：“都督，半个月前大总统电令您返京述职，另有任用，这都督一职已由三省总督叶长青兼任，您就这么干耗着不启程去京城？”
冯华甫扭头斜着眼睛看了刘之杰一眼问道：“怎么，你很希望我走？”
刘之杰连忙道：“都督这就冤枉我了，我这个师长的职务还是都督替我争取的，我跟着都督吃香的喝辣的，我是担心都督走了，总督之职又换了人，我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冯华甫喝着茶道：“我走了，你的日子怎么就不好过了？叶长青这个总督在上海，你在南京，高皇帝远，他就是想管你也拿你没辙啊！”
刘之杰苦着脸道：“都督，您可别埋汰我了，我又不是叶长青的人，他任都督，今后还不知道怎么对付我呢，我今就是来问问您的打算，您得给我们这些老兄弟交个底啊！”
冯国璋问道：“我回京城之后，你还是第19师师长，你这个师长是大总统任命的，就算你不是叶长青的人，他还能把你怎么样？再了，你手里有整整一个师的人马，还怕他？”
刘之杰道：“都督，人心难测啊，如果其他三个师都被姓叶收编了，掉过头来一起攻打我，我一个师哪里顶得住三个师的围攻呢？如果您真要离开江苏返回京城，您还是带我一起走吧，我这辈子跟定都督了！”
冯华甫盯着刘之杰的眼睛十几秒钟，突然大笑，很是高心：“好，刘老弟的这份心我知道了，其实我也没打算离开南京！”
刘之杰一愣，问道：“大总统的电令……不管了？”
“十前我已经给大总统去电，以身体不适为由请求大总统宽限三个月，等身体养好了再回京述职，大总统回电同意让我留在南京养病！”冯华甫道。
刘之杰大喜道：“如此甚好，甚好！有都督留在南京，我等也不用害怕那叶长青对我们怎么样了！”
接着他又问道：“都督，总督府下令让各师师长半月后赶到上海参加军事会议，您看我这去还是不去呢？”
冯华甫又扭头看向刘之杰，道：“我现在已经不是都督了，你问我作甚？再了，现在叶长青兼任江苏都督，他命你去，你就去呗！”
刘之杰苦着脸道：“都督您就莫开玩笑了，我根本不认识这个叶长青，也不知道他之前是干什么的，他这么突然让我们过去开会，万一他心存不良，等我们赶到就把我们扣下来，那我们岂不是回不来了？”
冯华甫道：“你既然害怕，就不要去了呀！”
“可这毕竟是顶头上司之命，岂能不去？他若是抓住此事大做文章，我这脑袋只怕就保不住了啊！”刘之杰哭丧着脸道。
冯华甫沉吟几秒后问道：“王廷桢、马玉仁是什么态度？”
刘之杰道：“我也跟他们谈过，他们都不想去上海，担心遭遇不测！”
这时卫兵前来报告：“禀都督，第1师师长王廷桢和第2师师长马玉仁求见!”
冯华甫听后抬手：“让他们进来！”
“是！”
随后两个身穿军服，腰间扎着武装带的军人一前一后走了进来，两人在冯华甫面前立正道：“卑职参见都督！”
冯华甫起身回礼，指着旁边椅子：“坐下吧！”
两缺即坐下。
“你们二人来见我有何事？”冯华甫问道。
王廷桢道：“都督，你可不能丢下我们不管了呀，新任总督叶长青召我们去开会，我们完全不了解这个人，我猜测他们肯定是想把我们骗过去，趁机扣押我们，夺我们的兵权！”
“是啊，都督，南京这一大摊子事情还得您来主持大局啊，我听那个叶长青还是一个不足二十岁的娃娃，让这样一个还么断奶的孩子来统御东南三省，这不是胡闹嘛，也不知道大总统是怎么想的！”马玉仁也道。
冯华甫道：“大总统自然有大总统的考虑，我呢，因为身体的原因暂时去不了京城，已经去电给大总统明情况，大总统回电允许我暂留南京休养，等身体康复之后再走！我现在已经不是都督了，也不是第十六师师长了，你们来找我有什么用呢？”
王廷桢这时：“您永远是我们的都督，我们都愿意继续听从您的号令，如今国事艰难，怎能把江苏大权交给一个不满二十岁的娃娃呢？所以还请都督留在南京期间继续管理军政事务，我等无不惟命是从！”
刘之杰和马玉仁也相继先后表态愿意听从冯华甫的指挥和命令。
冯华甫嘴角露出微笑，他思索片刻之后道：“好吧，三位既然相信我冯华甫，我就在暂留南京期间继续署理军政，至于叶长青的命令，你们可以不必理会，他不是让你们明日赶到上海参加军事会议吗？只要你们团结一致都不去，以我们四个师的兵力，他也不能拿我们怎么样！”
三人大喜，站起来向冯华甫立正敬礼道：“是！”
接下来几人又继续商量如何应对叶长青可能的动作。
聊了一会儿，刘之杰道：“都督，我听巡按使（省长）韩止石正在家里让家人收拾行李，准备今下午就启程赶往上海参加明总督府召开的三省民政长官会议！”
听了刘之杰的话，冯华甫想了想道：“不用管他，一个六七十岁的老头了，他想去就让他去，难道他还能弃大总统而转投叶长青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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