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东海阴沉着脸盯着齐。
半晌，他忽地一笑：“当你用鞭子抽在我身上的时候，我确实有杀了你的冲动，但这些我想了想，我们父子之间未必非要你死我活。”
“错，”齐道，“是你死，我活。”
“……”徐东海噎了一下，深吸口气继续道，“我对你下手，你对我下手，归根结底，我们都是一类人，对不对？”
齐微微皱眉：“你想什么？”
“常言道，虎毒不食子，我偏偏对你这个我自己的亲儿子下手了，而弑父更是冒下之大不韪，你偏偏对我这个亲生父亲动手了。你看，是不是很像？”
齐失笑道：“你意思是有遗传基因？”
“那不然呢？”
“你是不是想，我和你一样，都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冷血无情的人？”
“没错，”徐东海笑道，“老爷子当年丝毫不顾我这个他亲儿子的意愿，强行给我定下婚约，后来又以雨和文甚至以我的性命威胁我去找你。”
着，他解开衣服扣子，指着左腹部一处继续道：“这就是老爷子亲手捅的，要不是那时若云还没长大，还需要我管理徐氏，我能不能活下来都不知道。”
齐看了眼徐东海指着的地方。
在数道鞭痕下，有一个二指宽的伤疤。
以伤疤的形状来看，是刀留下的，而且旧伤口还能有二指宽，明当时捅得不浅。
他抬头似笑非笑道：“所以，老爷子其实是你杀的？”
“呵呵呵呵……”徐东海怪笑道，“我刚过，我们是一类人，你这也算子承父业不是？”
“还不算，你还没死不是吗？”
“……”徐东海的笑容僵在脸上，又是深吸口气才道，“齐，我的意思是，我们没必要打生打死。我只是不想让你继承老爷子的股份，没害你性命，你也打得我去了半条命。不如就这样扯平如何？”
齐一愣，狐疑地打量一眼徐东海。
徐东海顿了顿又道：“其实我们可以合作共赢，你现在有龙爷的帮助，再加上我，称霸临江指日可待。再走出临江，在江南省争上一争也未尝不可。”
齐愕然道：“称霸？争江南？怎么的，你想独立啊？”
徐东海道：“难道你不想自己的权势越来越大？不想自己的资产越来越多？”
“然后呢？”
“什么然后？”徐东海怔道。
“有更大的权势，有更多的钱，然后呢？要做什么？”
“……”
徐东海一时无言。
他甚至有些茫然。
是啊，有了更大的权势更多的钱，然后要做什么？
享受？
想享受什么就享受什么。
但以徐家如今的权势和财力，在这世界上享受不到的东西似乎不是很多。
看别人遇到自己俯首的爽感？
似乎确实不错。
但总会有人是能让他们俯首的，即便是当今五大强国的国首，该低头的时候不也得低头嘛。
他再怎么穷尽平生之力，也到不了国首的程度吧？
那要更大的权势更多的金钱，之后究竟要做什么？
“当然是继续努力，拥有比之前更大的权势，更多的金钱啊。谁会嫌弃权更大，钱更多啊。”
站在徐东海一旁的少年忽然插嘴道。
听到少年的话，徐东海愣了片刻，顿时恍然。
对啊，想那么多干什么，只要一直努力就行了。
难道还能停下来？
他充满赞许地扭头看了少年一眼。
果然还得是少年郎有朝气，他已经老了，遇上事想得太多。
“这就是你的另一个儿子，徐文？”齐道。
“是，”徐东海面有得色，“简直跟我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很好认。”
齐点点头，目光转向站在一边的红衣女子。
女子的红衣是一件风衣，风衣下是紧身的红色上衣和裤子，脚上也是一双红色高跟鞋，看得出来这女子很喜爱红色。
从他到来到现在，这女子一直斜靠着一棵树站着，看他的眼神有些好奇也有些戏谑。
“按理，”齐道，“你这样的人，不应该听命于徐东海。”
“哦？”女子笑道，“我是怎样的人？”
她的声音轻柔妩媚。
听起来像声控厅里开了变声器的御姐音。
“性格咱不清楚，仅以本事来，似乎不该是徐东海的手下。”
“那该是谁的？你的吗？弟弟？”
“也可以。”
女子娇笑道：“我只是拿钱办事，你要给得起钱，我当你手下也无所谓啊。就像那位弟弟的，谁会嫌钱多。”
“行了！”徐东海开口喝道，“齐，我知道你有点本事，但双拳难敌四手。你刚才的也没错，我约你到这，虽有跟你谈一谈的意思，但如果你不识抬举，这里也就是你的坟地。”
齐闻言看了看四周：“倒是选了个好地方。”
“那当然，你毕竟是徐家血脉，地方总得选个风水比较好的，万一没谈拢，至少能福泽徐家不是？”
“，”秦心雨笑道，“只要你同意，我今后就把你当亲儿子对待。我可不像秦茹萍那样偏心，就算是面子上，我也会做到一碗水端平。”
齐失笑道：“我连亲妈都不认了，还会上赶着给自己再找个妈？我脑子坏了？”
徐东海面色一变：“这么，你是不同意合作？”
“从一开始我就不同意啊，你难道听不出来？”
“……”徐东海气结，“那你跟我废话这么半干什么？”
齐眨眨眼：“弑父杀弟这种事，我总不能上来直接杀了吧？总得有个缓冲，让你们发表发表意见。”
“年轻人就是冲动，”秦心雨和颜悦色地道，“，你的一些事我们也调查了，虽然厉害，但今有凤凰和我们几个在，你也占不了什么上风，何必非要喊打喊杀。现在这个社会可不比以前了，耍勇斗狠只能逞一时之勇，还是得靠脑子争得权势财富。”
“的对，但我可不是耍勇斗狠。”
“哦？”秦心雨带着几分戏谑道，“那是什么？”
齐张口一吐。
一个金色点从他口中飞出。
他伸手握住，微微一笑：“我可以赐你们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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