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张头乐了，笑着道：“好家伙，你这是心里面有怨气啊。”
“这保媒的都是女的，你让我个老头子保媒，你子。。。。”
大龙他爹点上烟，道：“老哥哥你真是多想了。”
“这崽子不定性，我怕啥，我怕他今跟人家好了，明再给人家踹了。”
“他现在有钱有本事，可人家姑娘没有啊。等到时候他玩儿够了一撒手，不苦了人家姑娘了么？”
“我的意思是你做保，要是他真干了这事儿啊，你往死捶他，我下不了死手。”
大龙嘴角一阵抽搐，好家伙，这真是亲爹。
他瓮声瓮气的道：“你就不问问是谁？”
大龙他爹眼珠子一翻，没好气的道：“老方家二丫头呗，要不谁瞎了眼了逼着你跟你结婚啊，要么就有孩子，孩子还不是你的。”
大龙老脸一红，道：“你都知道啊，你都知道还。。。”
大龙他爹一抬手，打断了大龙的话。
他老爹给老张和自己倒上酒，俩人一碰杯，大龙他爹一饮而尽，脸色也红了几分。
“你刚生出来的时候，我和你娘就想着，你到时候能找个什么样的媳妇儿。当时方茹丫蛋儿还没生，后来生了以后啊，跟你屁股后面。”
“你娘走的时候还念叨，这丫头要是跟着你啊，肯定疼你，那么的时候，你爹和你娘都能看出来的事儿，你觉得过了这么多年我还猜不到啊？”
“都三岁看七岁看老，你七岁那年，我就觉得方茹丫头要是和你一块儿啊，真有点儿委屈人家了。”
大龙他爹叹了口气，道：“你和我一样，性子打就野，而且不吃亏。这性子啊，长大能出个好东西都怪了。”
“最开始你从厂子不干了，人家二丫头找的他爹，非得给你留个岗，怕有一你混不下去了还有口饭吃。”
“你呢，花花世界迷人眼，你满脑子都是裤裆里的玩意儿。等你反应过来，等二丫头长大的时候，得，你发现你真配不上人家了。”
大龙他爹直接戳进了大龙的心窝子。
“要是真的是二丫头啊，你大爷今这个媒必须保。你能和二丫头一块儿，恐怕你也能想明白了，就二丫头那个性格，你俩真在一块儿了，你要是扯犊子，她真能喝药死喽。”
“今你没扯犊子之前她没你还能活，你扯了犊子，没你啊，她真活不了。”
着，大龙他爹扫了眼宁杰，笑着道：“这犊子的事儿恐怕你子也掺和了，你叔别的不，就一句话，二丫头真不错，你们撮合一块儿了，以后帮忙看着点儿。”
深吸了口气，大龙他爹看着老张头，问道：“老哥，这媒啊，你保不保？”
老张头严肃的点零头，道：“保！”
大龙他爹咧开嘴笑了笑，道：“那就行，你保媒那就校”
宁杰低下头点上烟，老一辈儿人是真有深沉啊，只言片语就能把事儿分析个七七八八，该不，哪怕自己活了一辈子了，也从来没发现大龙他爹还有这份深沉。
包括老张头，虽然前世没有交集，但是就这个普通的打更老头，要是没人去发掘，谁能知道这人也是当年的狠人呢？
不能觑下英雄，这是大龙他爹给他的警醒。
吃饱喝足，大龙开着车拉着老爷子回了家。
路上，大龙他爹醉醺醺的看着前方，摸摸索索点上一根烟。
“儿啊。”
“良心话，你要是不碰上宁杰，没有今啊，我是真怕你和二丫头在一块儿。”
“二丫头是个好姑娘，我和他爹这么多年的兄弟，你好好对人家。”
大龙神吸了口气，鼻尖有些酸涩。
大龙他爹靠在车窗上，颠簸的感觉震得脑瓜子嗡文响。
他的思绪顺着月亮，穿透云层，回到那年的冬。
一声响亮的啼哭，大龙呱呱坠地。
看着跟猴子一样的玩意儿，大龙他爹一晚上都没睡好觉。
孩子受欺负了咋整？
孩子以后吃啥啊，不听话咋整？
要是孩子以后不上媳妇儿咋整，要是上媳妇儿了，把自己忘了咋整？
这些事儿啊，他想了一又一，一年又一年。
他也是第一次当爹，满腹的踌躇，在大龙母亲撒手人寰的时候，他当爹当妈，大龙上半夜哭，他下半夜哭。
就这么一年年挨过来，大龙有今的成就啊，他不上多开心。
这和他想的不一样，和他媳妇儿想的也不一样。
他和他媳妇儿想的是，大龙子承父业，和二丫头俩人在厂子上班儿，然后有个院儿，每上班儿下班儿，然后再有自己的孩子。
过程虽然不一样，但是结局好歹还是差一不二。
想法不就是想法么，就跟，他从来没想过在那个晚上，她就缩在自己的怀里，再也没醒来过呢。
他的计划。。。。
算了，他没有计划了。
一晚上，爷俩几乎彻夜未眠。
第二一早，烟酒糖茶，鸡鸭鱼肉，统共八样东西让爷俩拎下了车。
站在方茹家门口，大龙高高的个子微微有些弯曲，显然有些紧张。
老爷子伸出手拍了拍大龙的后背：“老爷们儿，不管啥时候，脊梁杆子挺直了。”
大龙深吸了口气，用力的点零头。
拍了拍大门，老方背着手走了出来，一打开门，看到门口站着的爷俩还有手里拎着的东西，脸上也露出笑容。
“好家伙，二丫头昨晚上一宿没睡，我还和他妈呢，大龙这子别连夜跑了。”
本就是看着大龙长大的，大龙啥德行老方比谁都清楚。
谈不上好，但是绝对谈不上坏，就这么一个孩子。
这俩孩子互相喜欢，他也没法啥，甚至有时候还有些恨铁不成钢，毕竟他可一直把大龙当作准女婿。
大龙红着脸道：“那啥，叔，跑啥啊，不跑了。”
老方笑着点零头，道：“行了，你爷俩快进来吧，这家伙，谁家早晨饭没吃就来提亲的。”
大龙他爹笑着跟在后面，在进门的那一瞬间，大龙的身子微微一颤。
老爷子的脊梁啊，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悄悄打了个弯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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