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哪！”
马玉良瞪大了眼：“这些都是周乾藏的？”
“看样子是。”
我走到一个铁架前，架子上摆着十几件青铜器，每一件都精美得让人窒息。
但我没有去碰，廖三爷的话还在耳边回响。
这里确实有两套东西，一套是明朝的陪葬品，一套是周乾后来弄进来的。
我得找到周乾的那套。
“三哥，这里！”
马玉良在另一边喊我。
我走过去，看到他正站在一张现代办公桌前。
桌上放着一台电脑，还有一个保险柜。
“这应该就是了。”
保险柜是电子锁，我试了几个常用密码，都不对。
“玉良，你来试试。”
马玉良手巧，对这种电子设备比我懂得多。
他蹲在保险柜前，仔细研究了一会儿。
“三哥，这个锁有个后门程序。”
他指着锁面上的一个指示灯：“只要按特定的顺序，就能强制打开。”
“试试看。”
马玉良开始按密码键，每按一下，指示灯就闪一下。
按了十几下，“嘀”的一声，保险柜开了。
里面放着几个文件夹，还有一些珠宝和现金。
我拿起那些文件夹，快速翻看。
第一个文件夹里，全是一些文物交易的合同和发票。
第二个文件夹里，是一些银行账户信息。
第三个文件夹里……
我停住了。
这里面的东西，让我倒吸了一口冷气。
一份详细的名单，上面密密麻麻地记录着各种信息。
文物的来源、去向、交易价格、中间人……
更要命的是，这份名单上还有很多九局内部人员的名字和职务。
其中就包括郭秉春。
“找到了。”
我把名单装进背包里。
就在这时，地宫深处传来一声奇怪的响声。
“咚……咚……咚……”
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敲击石壁。
马玉良脸色刷地白了。
“三哥，这里是不是有别的什么东西？”
我竖起耳朵听了听，那声音停了。
可能是老鼠，或者地宫里的空气流动造成的。
“走，我们出去。”
我刚要转身，手电的光忽然扫到霖宫最深处的一面墙。
墙上刻着一个巨大的图案。
一只展翅的凤凰，口中衔着一颗珠子。
而在凤荒脚下，赫然刻着两个字。
永陵。
这才是真正的永陵主墓室的标志。
我们现在所在的这个地方，只是周乾后来改造的前厅而已。
真正的皇帝陵寝，还在更深的地方。
“咚……咚……咚……”
那声音又响起来了，这次更清晰，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墙后面敲击。
马玉良往我身边凑了凑。
“三哥，这声音不对劲。”
我也觉得不对劲。
按照廖三爷给的布局图，那面刻着凤凰图案的墙后面，应该就是真正的永陵主墓室。
敲击声越来越规律，像是在回应什么。
我想起了廖三爷的警告——永陵地宫里除了周乾的东西，还有别的。那四个死掉的考古队员，都是碰了不该碰的东西。
“玉良，我们走。”
我把名单塞进背包，转身就要离开。
可就在这时，那面墙忽然传来一声低沉的轰鸣。
“轰隆隆……”
整个地宫都在震动，墙上的灰尘簌簌往下掉。
“三哥！”
马玉良指着那面刻有凤凰图案的墙。
墙面正中央出现了一道裂缝，从凤荒头部一直延伸到脚下。裂缝越来越宽，从里面渗出一股更加浓重的腐朽气息。
不对，这不是普通的死人味。
这股气息里还夹杂着别的东西——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甜腥味。
“快走！”
我拉着马玉良往来路跑，可我们刚跑到甬道口，身后就传来一声巨响。
“轰！”
回头一看，那面墙彻底塌了。
一个更加巨大的空间出现在我们眼前。
这才是真正的永陵主墓室。
墓室中央，停着一口巨大的棺椁。
棺椁是紫檀木制成的，上面雕刻着龙凤图案，在我们手电光的照射下，散发着诡异的红光。
棺椁周围摆放着各种陪葬品。
青铜鼎、玉璧、金银器皿，还有成堆的丝绸和字画。
但最让人震撼的，是棺椁顶部的那个东西。
一只完全由黄金打造的凤凰，双翅展开，口中衔着一颗拳头大的夜明珠。
夜明珠散发着幽绿色的光，将整个墓室照得鬼气森森。
“皇后……”
我脱口而出。
永陵葬的不是皇帝，是皇后。
马玉良已经吓得不出话了，他紧紧抓着我的胳膊，浑身都在发抖。
“三哥，我们快走吧，这地方邪门得很。”
我也想走，可现在有个问题——我们来时的路被堵住了。
墙面倒塌的时候，把甬道也堵了一半。虽然还能通过，但已经非常狭窄。
“咚……咚……咚……”
敲击声又响起来了，这次就是从那口棺椁里传出来的。
我的汗毛全竖起来了。
棺椁里有东西，而且还活着。
“三哥……”
马玉良的声音都变了。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盗墓这行，什么怪事都可能遇到。越是慌乱，越容易死。
仔细观察棺椁，发现它的盖子并没有完全合拢。
中间有一道细缝，正是从这道缝里渗出那股甜腥味。
敲击声也是从这道缝里传出来的。
突然，一只苍白的手从缝隙里伸了出来。
手指细长，指甲漆黑，像是涂了什么东西。
马玉良“啊”的一声尖叫，差点瘫在地上。
我也倒吸了一口冷气，但还是强撑着没退。
那只手在空中摸索着，似乎在寻找什么。
很快，它摸到了棺椁的边缘，然后用力一推。
“吱呀……”
棺盖被推开了一条更大的缝隙。
从缝隙里，探出一个女饶头。
准确地，是一具女尸的头。
她的皮肤呈现出一种不自然的蜡白色，头发乌黑如墨，散落在肩膀上。最让人毛骨悚然的是她的脸——五官精致得不像人类，更像是一件艺术品。
她的眼睛睁开了。
那是一双完全没有瞳孔的眼睛，只有眼白，散发着微弱的荧光。
她看着我们，嘴角慢慢上扬，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
“你们……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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