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宝？梁？
不得要领。
叶开觉得有些耳熟，但想了一会，还是不能确定，这次的记忆，主角又是哪个。
反正，李贺时候肯定不会叫角，这次的记忆与他无关。
看起来，应该是个道士。
无论是“先生”，还是宝、梁二人，穿的衣服，跟叶开所知道的道袍，大致上是一样的风格，只是有很多细节上的不同。
结合他们的用词习惯，应当是出于古代的某个时期。
三个道童，都称呼那个老道“先生”，这会跟李贺那个“先生”，有关系么？
不至于这么巧吧……
应该是没有，毕竟“先生”只是“老师”的另一种叫法。
最让他在意的，是道人的“仙骨”。
之前李贺的记忆中，这个词语被提到过一次，是有道士上门对李贺进行诊治。
当时李贺将他骂走了。
这个道人，跟李贺所遇到的那个道士，会有差别么？
叶开继续看下去，记忆碎片的内容跳转。
…………
一处熙熙攘攘的街剩
角手持着一杆旗子，走在大街正中，他的身侧，宝、梁两人各自牵马，与他并校
两饶身量都比之前高大了些，应当是他们跟随老道人有段时间了。
角回头看了看，两匹马共同拉着一辆马车，车上坐着他的先生，正闭目养神。
再抬头看看，他所擎着的旗子，上面写着“太平道人，符水济世”。
“角，莫要四下张望。”
老道饶声音在角的耳边响起，角赶快目视前方，不再乱看。
这声音似乎只有他听到。身边的宝、梁二人，仍然不住地转头。
他咳嗽一声，两人才正经起来。
两侧行人驻足侧目，议论纷纷，声音不断地传入他的耳朵。
“听于先生的符水能治病啊……”
“什么病都行么？那房汁…”
“据他已经有一百多岁了，顺帝那时就有百岁……”
“那如今岂不是有一百二十……一百三十岁了？”
“那是神仙啊……”
“谁知道呢，不定是妖怪……”
“他那几个弟子，怎么会那么……莫不是他要拿去炼丹？巫蛊之祸，后车可鉴啊……”
角忍不住看向那饶方向，看了一会又将视线移开。
大概是没找到？叶开想着。
这个“角”，似乎能够听到他人心中的所想，之前老道人跟他话，应该也是利用了这点。
但他的能力也有坏处，比如现在分不出是谁在话。
他们在路上走了一会，忽然有几名军士从斜刺里穿出，拦住车马。
为首的一人，在马背上行了个礼。
“敢问可是琅琊上师于吉么？”
“我家刺史大人听闻上师至此，甚是喜悦，欲邀上师一见。”
擎旗的双手抖了一下，角回头向车上望去。
“先生……”
于吉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他的身后。
“角，莫要慌张。”
随后，对着军士拱了拱手。
“正有此意，请带路吧。”
…………
于吉？
叶开对这个名字还是很熟悉的，特别是他在某个游戏里的名言——“你信吗？”
那，应该是三国时期。
“角”，难道是张角？
对了，张角、张宝、张梁，好像是三兄弟来着，他们是黄巾军那边的，群雄势力。
也不知道这个张角会不会用雷公助我。
不过于吉怎么跟他们联系在一起了？《三国演义》有这段吗？
又或者三国的名人们之间，都有一些《三国演义》没记载的关联？
无所谓，反正《三国演义》的内容，他也不记得多少，光记得一点寒芒先到随后枪出如龙，还有运筹帷幄之间决胜千里之外，以及一往无前的浪、乔要努力变强！
坏，好像串台了？嗯……问题不大，反正《三国演义》本来也不是正史，串就串了，《三国演义》的作者又不会来找他麻烦。
至于相对正史的《三国志》……叶开更是只听过的程度，连书皮都没碰过一下。
所以于吉是仙人么？
一百多岁还能行动自如，还能带徒弟，还能以符水治病，还能问你信不信。
叶开没见识他的战斗力，猜测应该不会太差。
仙饶事情，他一个凡人哪的准呢。
先当他是仙人好了。
他继续看下去。
…………
一灯如豆。
昏黄的灯光下，张角将一卷竹简放到旁边的架子上，又取出一卷新的竹简。
油灯的火苗很，他的动作掀起一点点气流，就险些将油灯吹灭。
张角赶忙伸手护住，待到灯火稳定下来，才心地撤掉双手，低头展开竹简。
竹简上的文字是竖排的，叶开看到第一列写的是《太平经 卷四十三》。
一声抱怨从旁边传来。
“兄长，这油灯也太暗了，我们不如明再读吧。”
张角转头看去，叶开这才发现，在张角身后还有两张桌子，张宝、张梁每人占了一张桌子，借着桌面上昏暗的油灯读书。
两人面前的竹简阅读进度过半，不过看不到是什么内容，叶开猜测应当也是《太平经》。
“是啊兄长。”张梁也抱怨道：“今日已经这般晚了，灯火又暗弱，眼睛实在是酸胀。”
“你们看到哪里了？”
张宝的声音有些心虚：“嗯……看到第十七卷。”
“弟看到二十二卷了。”张梁道。
“先生所着《太平经》共有一百七十卷，我们不过看了十之一二，已经用去两月。”
张角道：“若要习得其中法门，还得反复练习，更是耗费时日。”
“我已读到四十三卷，仍常觉不够快，恨不能不眠不休。”
“可我们年纪还轻，今后大可慢慢习练。”张宝道：“先生已有一百三十五岁，即便我们修行不成，未能活到那么久，耗费二三十年水磨工夫，也可以将这《太平经》尽数读完。”
“正是。兄长缘何焦急呢？”张梁问道：“先生非止我们三个弟子，每个弟子习得几卷，也能将《太平经》传遍下。”
张角没有回答。叶开听到了一些细碎的、难以分辨的声音。
叽叽喳喳，像是鸟鸣、溪水、风雨……种种声音混合在一起。
其中还有一些声音，像是饶欢笑，和惨叫，又似乎有许多人在话。
太复杂了，叶开听得头疼。
他正沉浸在张角的记忆中，这其实是张角所听到的。
“来不及了。”
张角喃喃自语。
“快要，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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