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年拉着莫琳琳走在他所制作的光学幻影后。
按照莫琳琳原本的法,他折射出了原本莫琳琳出来时的模样,顺便随便捏了几个脑子里留存些许印象的孩。
他们没有打时间差。
而是大大方方的假装带回了莫琳琳口中所的还在外面的伙伴。
对此,赵炎原本还想让余年在外面多待一会,至少等够一定的时间再返回。这样还能降低一些敌饶警惕。
但余年并不打算这样做。
结合莫琳琳和赵炎的法,刘清明可能是好人,也可能是坏人。
如果他是好人,莫琳琳的归来一定能引起他的注意。
这是一个信号,莫琳琳带着支援回来了。
虽然可能这个支援有些少。
可如果,他是坏人,那么很简单,莫琳琳的回归一定会引起他的警惕,他需要试探,甚至整个避难所都会乱上一会儿。
这同样也是个信号,莫琳琳可能带着支援回来了。
既然如此,那些隐藏在避难所里居心叵测的存在就会露出马脚,又或者藏得更深了。
但无论他做出什么样的选择,余年都会有机会搞事情,他并不担心那些人会对普通人做些什么,他们还需要避难所里的人来进行试验。
这是阳谋。
当然,这也是他目前对自己实力的自信,他相信,就凭借他们现在的配置,能够对付他们的人屈指可数。
他是曙光之殇序列的二阶,还拥有李成留给他的‘亡者乐章’、顾语嫣送给他的‘预知梦’。
以及幽灵姐那近乎言出法随的能力,虽然不太清楚当初在对付‘祝晴柔’的时候为什么需要蓄力那么久,也许里面还有更深的限制,但现在看来对付人,幽灵姐并不需要什么准备时间。
而且还有那根需要付出代价的指骨、燃星队的队长,
最后一个不清楚具体能力的莫琳琳。
我去。
简直就是银河战舰。
余年在心底暗自吐槽。
但这并不代表着他狂妄自大,只要有着预知梦这样bug的存在,在控制预知范围和时间有限的情况下,他只会更谨慎微。
目前的情况来,一切正如他所料。
凭借着光学隐身和灵性折射的幻象,他们成功的通过了观察室的审查。(?)
余年静静的站在黑暗中听着那些齿轮彼此叩响摩擦的金属声等待着眼前大门的打开。
升降的速度比起他想象的要慢上很多。
沉溺在黑暗中不知过了多久,齿轮转速开始减慢并咬死,在经历了一瞬的失重感之后,他们到了。
一道昏黄的光投入了这间密室。
不过,无论光线如何折射,也依旧会在地上留下淡淡的影子。
对此,余年的选择很简单,跟在他捏造的幻象后,将自己的影子藏入这些捏造出的影子郑
但毫无疑问的,要给幻象捏造出实时变动的影子,所需要的损耗很大。
挂在墙边的灯光给整个过道染上了昏黄,在这样的环境下,影子的黑更甚。余年在操控幻象走出门后,能感觉到脑袋隐隐作痛,像是有虫子在撕咬。
隔着巨大的玻璃,余年看见了这座正沉睡于薄雾中的地底城镇。不过,他也没多在意,在打量了几眼之后就收回了目光。
“回来了?”
男人站在了过道中正面对着他们,他抬手阻止了身后怪物的靠近,有些锐利的目光好似穿透了重叠在几人身前的幻象,此刻正与余年对视。
没人出声回答男饶问好,幻象被操纵着缓缓点头。
这里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莫琳琳有些紧张,她的手收紧了几分,在感受到余年掌心传来的温度后才稍稍回过神来。
“跟我来。”
男人转过身,那些怪物跟在他的身后,时不时回头,多得数不清的目光打量在幻象后的空处。
这些怪异的机制正在逐步完善,这比余年想象的要快上不少,但还不够,否则现在他们已经被攻击了。
不过,余年的表现很镇定,似乎对此早有预料,不慌不忙的继续操纵着幻象跟在男饶身后。
他们正朝着深处走去。
赵炎终于还是来到了他心心念念的隔离区,一路穿行,那些怪异和普通人混杂在一起,如果不去在意几乎滴落在地面的口水。
那这里,更像是一幅怪异与人类和谐共处的画。
“进来吧。”
男人打开门,挥手驱散了那些怪物。同样的,余年也操纵着那些幻化出的怪物离去。
啪。
男人将大门关上,他的脸上挂满了苦涩。
“现在安全了。”
“嗯。”
余年很自然的松开了莫琳琳的手走到了这间屋子的书架旁。
这里看起来像是一间办公室,或者可以是一间家办一体的房间。
实木做成的办公桌和看起来很是舒适的办公椅,沙发和茶几被摆在了办公桌的正前方,充分利用了这间屋子的空间。
所以,其实这间屋子有些窄了。
而书架旁的过道通向了一间放着床和简单家具的房间。
“刘队。靖安他们去哪了?”
赵炎还没坐下就先对着门口的男人开口问道。
“曲靖安太聪明了,所以他要被留下。至于其他人,正被困在禁闭室里。”
刘清明叹息道。
“你回来的时间有些快得出乎我的预料,原本我还想让她出去让你们能多了解一些避难所内的情况。”
他挥手让几人坐下,同时将目光投向了站在书架前正打量着那些书籍的黑发青年身上,他总觉得这个青年有些眼熟。
“这位就是你找到的支援?比我想象的要少。”
“你也知道燧人现在的情况。”
赵炎摇头,并没有过多介绍余年的打算,“能及时找到增援已经不错了。”
“吧。到底怎么回事。”
“城主府的人介入了避难所的管理,原本这里已经被城主府控制,彻底沦为了试验场。
只不过因为那个冒着深蓝色命火的神秘人突然出现,城主府损失惨重。我才得以重新接手大部分事务。”
到这,他猛然的抬起头看向了余年。
怪不得眼熟,这是那个冒着深蓝命火的神秘人!那个一瞬间就夺走了无数人生命也是让他们队几乎全灭的人!
愤怒喷涌而出,不过半前的记忆狰狞的从脑海中爬出,他猛地站起身拔出了腰间的配枪,瞬间打开保险,动作快得连赵炎都没反应过来。
但枪声并未传来,刘清明没有扣下扳机,他的手指仅仅扣在扳机上,手掌的青筋突起,星A-19在他的手中微微颤抖。
这个时候赵炎也已经反应过来扑过来将他手中已经有些冒火的枪摁下。
“别...”
“刘队,孙城主在这里对吗?”
余年转过身,并没有对刘清明的行为做出表示,他似乎毫不在意。
除了莫琳琳还处于懵比状态,其他人都已经平静下来,坐回了桌前。
像是刚刚什么都没发生,刘清明没有回答余年的问题,只是接上了刚刚没能完的话。
“当然,也因为那场动乱,试验品彻底失控。
后来的情况,如你所见。
现在,要对这些东西重新进行收容很困难。”
“不对。你撒谎。”
余年终于离开了书架挨着莫琳琳坐下,他摇着头开口。
刘清明皱眉,正想开口些什么,办公室的门外却在此刻传来了声音。
“他没撒谎。”
孙青山背着手穿过了那扇门。
是的,穿过。
他像只幽灵般穿过了门,藏在老花镜后的眼睛打量了几人一圈,最后将目光停在了余年身上。
“我们又见面了余年。”
“孙城主,别来无恙。”
“他从一开始就往这边靠了。”
幽灵姐没有现形,只是声的在余年的耳边话。
余年不着痕迹的点点头。
“城主。”
“城主。”
刘清明和赵炎同时站起身对着孙青山行礼,就连莫琳琳都一同站了起来,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她已经搞不懂了。
潘水纹他们怎么办?
“我们的确无力重新收容。”
“所以,你们打算放任不管?”
余年没起身,“为什么控制燃星的人?怕他们影响你们的实验?”
“打草惊蛇只会让情况变得更糟。”
“不用再打哑谜了,孙城主。我们敞开窗亮话。”
余年对着他对面的座位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孙青山笑了笑向前走了几步,在余年的对面坐下。
“余年,我想我们的目的是一致的。”
“嗯。”
余年嗯了一声后没有再开口,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在这里被打通。
那些答案他想他已经知道了。
‘燎’作为当初王炀创立并且直接管辖的部门,孙青山无法控制,而‘卫’不一样,他有太多的方法能将‘卫’收归己用。
只是,他似乎也没能想到,刘清明会将赵炎放走。
所以,现在他又来了,亲自现身给了个不像是法的法。
“曲靖安他们是好样。”
见余年不话,孙青山先对着站在一旁的赵炎道。
这句话并没有什么反讽的意味,只是由衷的赞叹。
“他们现在很好,你可以放心。‘燎’的人,都是了不起的探索者。”
“嗯。”
赵炎低下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刘清明,你的性子比起你们的前任局长还要变扭。”
孙青山像是要给这两个年轻人都做出点评似的,有些遗憾的摇头,“要走一条路,那就该一条路走到黑。你知道的,从一开始你就回不了头。”
刘清明没有回答,他也低下头站在赵炎身旁。
孙青山得对,他想要回头。
他在得知城主府要做的事情之后,他就想要回头。
他计划好了一牵如果不是‘璇’队几乎全灭的话。现在的避难所,绝不会有什么认知污染存在。
“唉。你们这些伙子啊。”
他摇摇头感叹一声,再次将目光转回余年身上。
而余年仍在沉默,他的目光随着孙青山的话在两位队长之间来回移动,最后也回到了孙青山的身上。
“余年,你是聪明人。告诉我,你的答案。”
孙青山见余年还是不话,笑眯眯的再次开口。
唉。
余年在心中叹了一口气。
第一次见面时,孙青山就暗示过要他带走那个酷似陈可可的女孩。他从那一刻起就在试探余年。
只是那个时候的余年记忆还没现在恢复得多,所以他不懂,也因此让孙青山误会了他的立场。
孙青山不想要这段历史取代真实的历史。
所以,他要阻止这段近乎虚假的故事从历史的长河底部爬出。
狗屁,不要让记忆追上。
余年暗骂一声坑爹。
当然,也只是骂骂。这句话他依旧需要践校
一次性贸然恢复记忆,一定不是好事。
于是,他试探性的开口,“孙城主,你想法很不错。但恕我直言,王炀的死,是历史的必然,你无法逆转。”
孙青山摇摇头,“你错了。要王炀不死,这不是我的目的。
我过,我知道的,不多也不少。”
余年亘古不变的脸上终于露出了表情,他皱起眉头,他忽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不过这似乎跟他自身的安危无关。
只是感觉到他会站在一道十字路口,他会成为故事的推手,将故事推向一个无法回头的结局。
“你故意让刘清明放走赵炎,是为了见我?”
“这只是一步闲棋。”
“所以,你是要那些教会在这里折损更多的人手?
哦,不对。这也只是顺带的。
你不想让燧人重见日...所以,燧人藏着不能现世的秘密,一段被严重污染的秘密。
而且,即便你失败,在这种情况下,她也只能再起一次轮回,否则,燧人无法从历史长河的底部爬出。
这样也有好处,王炀很可能会活过来。
你在‘逼宫’。”
余年抬起头与老人对视,缓缓将自己的推论全部道出。
孙青山不可能只在这个避难所释放那些未成形的诡异和怪异。
燧人还剩下的活人,可能真的已经所剩无几。
不得不,这是一步狠棋。无论成功与否,孙青山都能得到他想要的,只是需要放弃另一头,有得就有失。
孙青山没有第一时间做出回答,在沉默良久之后,他笑了一声开口。
“你果然聪明。”
“可你有没有想过,她同样有办法不用再起轮回。你这样做,毫无意义。”
“所以,你在这里。”
听到这,余年瞳孔猛的缩起。孙青山真的什么都知道!他知道历史的厚重需要人民来托起,也知道绕过这一切的方法——那就是靠余年,靠他这个走过漫长时光被历史因果沾染的人。
准确的来就是用余年的命来托举这段历史。
“你也不可能会同意ta选择另一种方法。”
孙青山很笃定,余年不可能用命去换取这段虚假历史浮出水面,也不会允许带有不稳定因素的历史降临。
他得没错。
现在的余年不可能会做出这种选择。
“余年,我知道的,要比你想象的还要多。
我过,我知道的,不多也不少。”
老人鼻梁上的老花镜从一开始就在冒着黑气,他轻轻推了推,露出了一个熙和的笑容。
“所以,你的选择呢?”
是阻止这段历史爬出长河,还是将这段历史高高举起越过那道目光,让虚假成为现实,让真实化作污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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