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酒瓶被放在了桌上。
“这是...波松特酒？”利亚尔疑惑的开口道。
“对。”
“你还喝这玩意？”
“嗯。”
“为什么？”
“因为父亲喜欢。”
“呵，确实，当年你老父亲总这东西比地狱的浆水好喝多了，还老是拉着我去人界偷摸喝这玩意。”
完，利亚尔便直接拿着酒瓶子喝了起来。
佐拉并没有也跟着喝。
她反而是拿来丝布，心翼翼的擦拭着那个机械玩具的外表。在确认格林刚才粗鲁的行为并没有给这个玩具新添任何伤口以后，少女才又心翼翼的把它放回到壁炉上。
“我记得这好像就是他送你的吧。”
看着佐拉的动作，利亚尔开口道。
“嗯。”
少女的回答依旧很简略。
“明明就是他送的，结果那臭子一点都不记得，你应该很难过吧？”
“不，我不难过。”
佐拉摇了摇头。
“因为本来就是他随便买的，我早就知道他会不记得了。”
“你啊，这纵容他的本性是一点都没变。”听了少女的话，利亚尔无奈的摇了摇头，“还记你第一次带他来我这也是，你把他弄丢了，结果就呲牙咧嘴的来找我闹脾气，就像护犊子似的。”
“结果真找到了，还摆出一副嫌弃的样子，搞的格林感觉自己就好像不应该回来一样。”
“没有......叔叔你不要编一些子虚乌有的事情出来。”
“好好好，就当没有吧。”
利亚尔顺势坐到了旁边的沙发上。
“既然你这种事情都能包容，那为什么在那件事上你就没办法原谅格林呢？明明那件事，所有的细节你应该都......”
“我明白，我一直明白......”
佐拉打断了利亚尔的话。
“我只是......接受不了而已......”
少女的脸浸没在房间的阴影当中，看不出是什么表情。
利亚尔犹豫了一会，最终还是选择放弃了这个话题。
“好吧好吧，不提这个了。”
男人摆了摆手。
“我还以为你会放一些你父亲或者你哥哥查尔斯的东西，结果看一圈下来，好像还是全都是格林的啊。”
“不，不是我不想放。”
佐拉顿了顿。
“而是哥哥把东西全都留给格林了。”
“......”
怎么好像又到雷点了？
在看着佐拉似乎没什么特别反应后，利亚尔才松了口气。
挑个绝对没雷点的吧。
“侄女啊，你跟你缺失的另一半灵魂融合的怎么样了？”
男人将目光投向少女那奇特的黑白羽翼。
“灵魂融合...？还好吧。”
提及这个问题，佐拉的表情有点不自然。
“还好是多好？已经快变为一体了？”
“没有，我跟她一点都没有融合。”
少女摇了摇头。
“但是，我现在跟她相处的很好了。”
那不就等于灵魂融合的一点都不好吗？
利亚尔扯了扯嘴角，很想这么，但最终还是换了另一个委婉的话。
“我记得她是叫艾丽卡吧。”
“既然相处的很好，要不就让她出来，让叔叔我看看自己的另一个侄女吧？”
“不校”
佐拉再次摇了摇头。
“为什么？你不是你们相处的很好吗？”
“就是因为相处的很好，艾丽卡告诉我她有点怕你，所以不想出来。”
少女如是道。
合着是被嫌弃了。
利亚尔用手抹了抹脸。
我不嫌弃她算不错了好吧！一个被界抛弃的使，跑到咱地狱臭要饭来了！
“叔叔，你到现在的都是些细枝末节的东西，如果你有什么正事要找我，就请直吧。”
看着男人，佐拉淡淡的开口道。
“不，我这次来真的只是跟你聊聊，顺便想让你出去走走的。”
利亚尔摆了摆手。
“但是，如果你偏要让我跟你点什么正事的话，我还是可以的。”
“比如？”
“格林一直负责的那个项目你知道吧？”
利亚尔再次拿起波松特酒，喝了一口。
“知道，我记得是那些高塔吧？”
佐拉歪了歪头，像是在回忆着。
“不过这个跟我关系不大吧？那是他自己的事情，而且我现在不想管他的事情了。”
“如果我告诉你，这个项目一开始并不是格林一个人在负责，你信吗？”
利亚尔把酒从嘴角移开。
“......”
佐拉沉默了一会。
“我哥哥？”
“对，或者那东西本来就是王子殿下高度参与的，只是最后执行者只剩下格林了而已。”
利亚尔再次喝了一口。
“而现在，格林他也不干了，算是彻底没执行者了。”
“叔叔，你的意思是想我代替他继续吗？”
佐拉平静的开口道。
“不，你不会接，也不会对这个事情感兴趣。”
利亚尔将酒瓶里最后的酒一饮而尽，然后站了起来。
“这个项目编号为零的塔现在出零问题，我想让你做的，是去查明究竟发生了什么，如果可以的话，那就顺便修复它。”
“这跟我代替格林有什么区别？”
“区别很大，因为那座编号为零的塔，是格林、你父亲还有你哥哥一起修建的。”
男人缓缓地道。
“......”
“时间是会磨损一切的，我的侄女。”
“渐渐地，就连他们存在过的痕迹，也会在时间的侵蚀下全都消失不见。”
“这是他们留在世界上为数不多的东西。”
“趁自己还没后悔前，多去看看吧。”
利亚尔拍了拍少女的肩膀，而后便径直的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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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了？”
望着从大门走出来的利亚尔，格林对其开口道。
“完了，估计佐拉过段时间就会出来吧。”利亚尔笑了笑。
“这就服了？那么简单？”
“不然呢？你以为她什么性格？固执到死的老妖精？”
利亚尔露出有些好笑的表情。
“她要真的有那么固执，那第一个死的就是你。”
“好吧，那接下来还要我干什么？”格林默认了对方的法。
“还能干什么？各回各家，各找各妈。我回办公室批改文件，你滚回家继续睡大觉。”
“可我最近几睡眠质量不太好。”
“找其他恶魔打一顿就好了。”
罢，利亚尔一个闪身，便直接消失了。
再次只留下格林一个人，站在空荡荡的大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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