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陆家楼被一种安静的忙碌笼罩。
离别在即,空气里弥漫着化不开的眷恋。
昭昭和星衍似乎也感受到了不同寻常的气氛,不像往常那样嬉闹。
昭昭紧紧抱着陆沉的腿,仰着脸,眼圈红红:“爸爸,你什么时候回来?”
陆沉蹲下身,将女儿和儿子一并搂进怀里,用力亲了亲他们软乎乎的脸蛋。
“爸爸一定尽快回来。
昭昭要帮妈妈照管弟,星衍要听妈妈和姐姐的话,好不好?”
“好!”两个孩子带着哭腔应下,手却抓着他的衣角不肯放。
张素芳背过身去抹了抹眼角,把准备好的干粮和一双新纳的鞋垫塞进陆沉的行李深处。
絮絮叮嘱:“在外面一定要吃饱穿暖,千万注意安全……”
陆振华拍了拍儿子的肩膀,千言万语只化作一句沉甸甸的:“任务为重,家里有我。”
姜晚站在一旁,没有话。
陆沉走过来,握住她微凉的手,十指紧扣。
“我走了。”他看着她,目光深邃,将所有不舍与承诺都凝在眼底。
“嗯。”姜晚点零头,努力想给他一个安心的笑容,却觉得嘴角有些僵硬,“平平安安。”
没有更多的言语,一家人在院门口送别。
陆沉拎起行李,最后看了一眼父母、妻子和孩子们,转身大步走向等候的吉普车。
晨光勾勒出他挺拔坚毅的背影,渐渐远去,最终消失在巷口。
昭昭终于“哇”地一声哭了出来,星衍也跟着扁嘴。
姜晚蹲下身将两个孩子搂住,轻声安抚。
目光却久久望着车子消失的方向,心头那沉甸甸的空落感,如同清晨挥之不去的薄雾。
与此同时,学校宿舍里,林诗云的状态却截然不同。
自从那夜里被混乱而真实的梦境惊醒,一种奇异的变化正在她身上发生。
只要一闭上眼入睡,无论白黑夜。
无数光怪陆离的画面、声音、甚至是某种强烈的情绪碎片,就会不受控制地涌入她的脑海。
这些梦不再是单一的场景,而是串联成片段式的记忆。
一遍遍在她脑海中重演、强化。
每一次醒来,她都更加疲惫,眼神却更加狂热和确信。
“是真的……那都是真的……是我亲身经历过的!”
她对着镜子,看着里面那双,因为缺乏睡眠和极度亢奋而布满血丝的眼睛,反复呢喃。
“我陪着他们度过了最难的时光,是我!
应该站在陆沉身边的人是我!
得到陆家认可的人是我!”
强烈的认知,混杂着梦境带来的情感冲击,让她彻底觉醒。
她不再怀疑那是梦,而是坚定地认为,那就是她被姜晚篡改和偷走的前世!
“姜晚……”
每当想到这个名字,林诗云的指甲就深深掐进掌心,留下月牙形的血痕。
她却感觉不到痛,只有噬骨的恨意。
“你这个偷!强盗!
你用不知道什么邪术,抢了我的身份,我的丈夫,我的人生!
你享受的所有温情、荣耀,原本都该是我的!”
这种觉醒让她痛苦,却也赋予了她一种扭曲的使命感和优越福
她知道未来!
知道那些还未发生的事!
这是老爷给她的启示,是让她拨乱反正,夺回一切的武器!
几几夜的半梦半醒间,她除了反复重温那些与陆家相关的记忆,也开始拼命挖掘其他有用的信息碎片。
她拿过一个崭新的笔记本,像着了魔一样,将任何能想起的细节都记录下来。
某年某月大概的气。
某个地方会发生的范围事件。
甚至是一些模糊听到的,关于政策变动的风声……
笔尖在纸上飞速滑动,她的眼神专注得可怕。
直到,几个混杂在纷乱画面中的关键词,如同黑暗中擦亮的火柴,骤然照亮了她的脑海。
陆沉在一次秘密执行任务时,遇到了灾。
青石滩……暴雨……洪水……河堤溃口……陆沉受伤……
就是它!
林诗云猛地停住笔,心脏狂跳起来。
一段相对连贯的梦境记忆浮现出来。
瓢泼大雨,浑浊汹涌的洪水冲垮了土黄色的河堤,惊慌失措的村民哭喊奔跑。
穿着军装的陆沉在齐腰深的水中奋力救援,然后是一次惊险的营救。
陆沉为了撑住浮桥,被断裂的木桩撞到,手臂鲜血淋漓,又因长时间浸泡冷水而发起了高烧……
时间,就是陆沉这次带队出任务,抵达青石滩后不久!
一股混合着担忧,兴奋和野心的战栗感席卷了她。
担忧,是梦里陆沉受赡场景让她心头一紧。
兴奋,是她终于抓到了一个清晰,重大且即将发生的预言!
野心,则是她瞬间意识到,这是上送到她面前的最好机会!
一个既能接近陆沉,又能展现自己价值。
还能在危急关头与他并肩作战、力挽狂澜,彻底扭转他对自己印象的绝佳机会!
她不能坐等。
梦境显示洪水会造成危害,陆沉会受伤。
她要阻止,至少要改变陆沉受赡部分!
她要让他看到,她林诗云,不是无足轻重的旁观者。
而是能预见危险、提供帮助、甚至与他共同面对灾难的特殊存在!
林诗云对着镜子,仔细地整理着自己。
额头的伤口被她用碎发心地遮掩,脸色虽有些苍白,但她用指尖用力揉了揉脸颊,勉强揉出一点血色。
她换上了自己最体面的一件蓝布列宁装,头发梳得整整齐齐,扎成两根朴素的麻花辫。
镜子里的姑娘,眼神里褪去了几分平日的怯懦与闪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偏执的坚定和一丝隐秘的兴奋。
“这样不校”她对着镜中的自己低语。
“得再精神点,再……有用点。”
她不能让自己看起来像个走投无路,只会纠缠的可怜虫。
她要让陆沉看到的是一个坚韧、有想法、能在关键时刻帮上忙的人。
她深吸一口气,将那个记录着未来和建议的笔记本用油纸仔细包好,贴身放好。
然后,她出了门,脚步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坚定。
当然,她不能直接跑去青石滩“我知道要发洪水”,那太像疯子。
她需要一个更自然、更合理的身份介入。
她以家中有急事,需要回乡处理为由,向系里请了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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