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了九老塔，走出塔门的一刻，凉风袭来，陈牧羽深吸了一口气。
看着前方的密林，远山，流云，白雾，这些东西，日日夜夜，周而复始的存在，过个十年，百年，依然如故。
可人呢？匆匆百年，白驹过隙，人最在意时光，却也是最留不住时光的。
如古筝这般，已经炼虚境巅峰，完全站在人类世界的巅峰，该享受的荣光肯定都享受过了，可是，那又能怎么样，最后还不是敌不过时间？
所以，陈牧羽忍不住感慨。
进塔之前，和出塔之后，完全就是两种心境。
珍惜每一分，每一秒吧。
……
进塔的时候还不到中午，这会儿出塔，都已经下午五点过了，冬短，眼看着就快要黑了。
谢安明本要在塔外等着自己的，这会儿也不见人影，恐怕是早就等不及离开了，毕竟这么冷的，谁愿意在寒风里站着等你几个时。
还好陈牧羽记得路，林子里转悠了一会儿便来到了前山，谢安明正带着弟子们在前院炼晚功。
呼呼喝喝，还挺有些派头。
见了陈牧羽，谢安明忙让弟子们都散了，朝陈牧羽迎了过来。
“陈先生，实在是抱歉。”谢安明的脸上满是歉意。
陈牧羽摇了摇头，“谢道长，今叨扰了，色也不早了，我的朋友还在山下等我，便就此告辞了，改日有空，再来拜访。”
“这么急的么？厨房准备了斋菜，用过晚饭再走吧。”谢安明挽留道。
他还想找陈牧羽交流交流修炼上的心得呢，毕竟，陈牧羽这么年轻，修为明显又在他之上，在修炼之上肯定有独特的见解，这可是个难得的机会。
但陈牧羽并没有要留下的意思，只是拱了拱手，“不必了吧，道长要是有空，什么时候也去青山走走。”
谢安明苦笑，心知留不住，便送陈牧羽出了山门。
“陈先生，不知道塔中那位前辈……”虽然知道不该问，但谢安明还是忍不住开了口。
塔中那位存在是什么样的人物，谢安明是非常清楚的，陈牧羽可是在塔中待了一下午，他很好奇发生了什么。
陈牧羽摇了摇头，“古前辈已经先一步离开青神了，或许会云游一段时间……”
“啊？离开了？”
谢安明吃了一惊。
“总还是会回来的嘛，或许明就回来了。”陈牧羽打了个哈哈，也没有多，拱了拱手，便拜别而去。
谢安明原地立了许久，目送着陈牧羽的背影消失，直到色已经暗下来，有弟子来叫他吃饭，这才回神。
……
——
山下。
一家饭点，卖柴火鸡的，许梦她们几个已经等候多时了。
上午陈牧羽去了老君观之后，一行人还是接着往山上走，中午在半山的一家饭店吃的，吃完到处游览了一下，下山已经四点过，之后又在山脚的古镇上转了一圈，到了饭点，正好陈牧羽来羚话。
王慧这附近有一家柴火鸡比较好吃，吴宝这个舔狗，直接就带着众人找过来了。
……
味道么，只能是一般，并没有王慧的那么好吃。
可能各饶口味不一样吧。
晚饭后，坐动车回城，原路返回，先把许梦她们送回学校，之后才和吴宝打了个车回鹿湖。
“不知何年何月，得尝所望……”
吴宝心情挺不错，一路都在哼着曲儿，听这子，他要到了王慧的电话号码，今晚可以聊骚了。
真受不了这子。
当然，陈牧羽也提醒了一下这货，王慧毕竟是许梦的同学加闺蜜，吴宝如果只是想玩玩儿而已的话，那就奉劝他打消这个念头，不然到时候一拍两散，搞得大家脸上都不好看。
这子家里有钱，虽然长得不怎么样，但是在金钱面前，长相根本不重要，他还是很有一点成为花花公子的潜质的。
对于陈牧羽的警告，吴宝只有是拍着胸口保证。
这种事，陈牧羽也不可能过多的插手，毕竟那是人家的私事。
……
鹿湖。
“羽哥，今去老君观，都干什么了啊？”
路上不方便，等回到别墅之后，吴宝才问起了这个问题。
客厅里，佣人上好了茶，陈牧羽不慌不忙的品了一口，“还能有什么，吃吃饭，聊聊，联络联络感情呗。”
这话回答的，只能用敷衍来形容。
“那道长不是，有大人物要见你么？”吴宝道。
“行了，别瞎打听了。”
陈牧羽没有要回答他的意思，“我明回青山，先前跟你的猪血的事，你给我上一点心，尽快给我落实了，到时候给我打电话，我再找时间上来。”
“啊，你明就回去？”吴宝有些意外。
“不然呢？”
陈牧羽笑了笑，“我这上来省城都多少了，少峨市那边，还有两千万等着我去收呢，本来这次上来就没打算待多久的，你也别光顾着泡妞，我的事，赶紧给我办了……”
许梦这次回学校，只是学校有个研讨会，现在事情都处理完了，接下来眼看就要过年，学校也没什么事了，前两人就商量好，今周末，正好今回去的。
只是刘娇任雪她们几个临时决定去爬青神山，这才让陈牧羽和许梦延后了一。
吴宝一脸不乐意，“那我跟你一起回去呗？”
陈牧羽乐了，“你又不是女的，整跟着我算什么事？再了，你不是要追那个王慧么？现在刚有点苗头，难不成就这么放弃了？”
吴宝脸上写满了难堪，“可我爸让我跟着你。”
“你跟你爸，你是在帮我做事，他不会为难你的。”陈牧羽摆了摆手，“等你把王慧追到手，再来找我吧。”
这子可当真像是一坨牛皮糖一样，真要带着这子，陈牧羽可一点私人空间都没有了。
……
——
是夜，万界废品收购站里，林静回来了一趟，给陈牧羽带来了五百多颗废丹。
这子也算是言出必行，那次回去之后，就直接向家族申请去丹房当伙计了，本来这子在族人眼里就是一个废材，族里的长辈就没有正眼瞧过他，听他去丹房，正巴不得呢，也算是物尽其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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