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库里陷入长久的沉默，秦方武、苗前程相视无语，另外一个陪同警卫盯着马林，忘记抽烟。
他想看看马林是不是有病？
这么希望自己爹死吗？还是个人？
“马林同志，这是假的啊，是朴仁勇的身份，不是你本人。”
马林抽出一根锏杵石砖地上，石砖砸出一个坑，“我知道啊，要是你敢我本人克母，我特么干死你。”
马林明白，这个朴万难可能是我们的人，或者朝北军方有人同意我方的计划，安排一个朴万难。
“继续吧，对了，介绍我加入丰山犬的是朝方还是我方的？”
“朝方的。”
“那不等于告诉人家我是华国人，你这计划是卫家和肖家出的主意，故意让我送死去的吧。”
秦方武长叹一口气挠头，这个马林跟刺猬似的，可惜他不是手底下的兵，不会乖乖地服从命令听指挥。
“就是这个人传出的消息，13号图纸在丰山犬手里。”
马林抓出一把瓜子，“那个啥，我提前一声，我这全是为了国家，要是我发现你们骗我，哼哼。”
马林抓起四棱锏，掰弯成n型，扔在地上，又抽出另外一根掰弯。
警卫好奇想捡起来检查，接近200斤的四棱锏压得手腕差点脱臼，脸色煞白地看着马林！
真不是个人，纯金属胳膊粗的铁棍啊，就这么掰弯了！
弯了！
苗前程看着一路跟随马林的四棱锏就这样被掰弯，尾巴根一股凉气直冲灵盖，这特么得多大力气。
“你……你……”半不出话。
他现在明白了，马林为何要一对四棱锏，这是立威。
当然还有另一个理由，谁家预科班学生背两根铁棍上学，那不是纯有病！
“休息吧，明早送你去报到上学。”秦方武让警卫带着马林下去休息。
苗前程等门关上，“这马林对我们不信任。”
头顶灯光照射下来，秦方武的眼睛藏在阴影里，“他当然不信任了，姜峰彬指使丰山犬报复马林，他主动请战过来，就是弄死姜峰彬的，丰山犬组织也会被清理。”
苗前程弯下腰，“你知道这事儿？”
如果秦方武知道崔峰彬动用丰山犬的人暗算马林，那刚才表现的就是演戏给马林看。
“马林在礼河县破获丰山犬抗联派的一个组，将找到的名单和任命书邮寄给县政保大队，顺藤摸瓜抓住县物资局运输科长赵贤士，破获了一条线，当然也知道是崔峰彬的指令。”
“他一个中将，为难马林这个办事员干啥？是因为李万隆少将？”
“对，崔峰彬是李万隆的姨父。”
苗前程爆了粗口，“草！”
“这都叫什么事儿啊，怪不得马林非要过来，要是装作不知道，丰山犬会不停的派人袭扰他。所以，这才是你父亲让马林来执行任务的原因？”
秦方武拿着烟在鼻子下方来回蹭，“对，他有非来不可的理由，第一，我们不可能因为他跟朝北一个中将交恶，付出太多回报太少。
第二，马林确有本事，不知道他有什么神秘的手段可以伤人于无形，我怀疑是不是真气内力之类的。
第三嘛，朝方留在我国的探子可不少，有一部分归入丰山犬管理，打击下他们的嚣张气焰，给个教训也是上头的意思。”
苗前程了解这件事的前因后果，终于知道为何让一个非军人身份的马林来执行任务。
“给他安排退路了吗？你要敢抛下他，不准他真的会发疯。”
秦方武神秘一笑，“当然留了，如果他命都快没了，任何制约他的威胁都不会让他退缩。相信他，会给我们带来意想不到的结果。”
马林看着80公分宽的单人床，凑合吧。
“马林同志，还有什么需要？”
“请称呼我朴仁勇，再给我准备些吃的，要肉。”
警卫心想，你还真不客气，当这里是饭馆呢。
肉罐头、泡菜、大酱汤、凉拌明太鱼，外加一盆米饭，拌在一起吃光。
马林打了一个饱嗝，哼哼唧唧，“有贫贱而后有富贵。有壮而后有老衰。或富贵，或贫贱，皆由命理注定。一生皆由命，半点不由人。”
对着门外骂了一句，“操你大爷的秦方武，敢忽悠我就整死你。”
门外一阵脚步声匆匆离去，马林哈哈大笑，都特么不是啥好东西。
70年代祖国援建的城市包括平城，兽医畜牧大学也是援建项目，参考苏式风格的大楼灰扑颇，正中间一颗红色五角星。
一身工装的马林走进校园，按照提示到学生工作部报到，去财务科象征性交学费。
朝北很多大学免费的，预科班要交钱，但是每个月有补助，算下来差不多免费。
预科班在学校后面的一栋二层楼里，拿着事先预备好的证件和资料登记信息，拍证件照免费。
宿舍两排平房，一排女生宿舍，一排男生宿舍。
门牌上111就是他的房间，推门一看，两张架子床，中间两张桌子，靠墙两张桌子。
四人间呢，比国内大学的宿舍还好。
房间里一张架子床上下住了两个人，这边架子床空着，居然没人住下铺，好奇怪呢。
铺好床推开窗，秋风灌进来，吹得嘴上的烟雾乱飘，故乡的樱花……朝北的木槿花开了。
韩剧看多了，总有校园霸凌，马林心想快跳出来几个霸凌我，拳头好兴奋。
有人来了，进入战斗状态。
“你好，朴仁勇同学，我是和你一个宿舍的舍友，预科2班的车前荣。”
“呀，你怎么知道我叫朴仁勇。”
车前荣指着外面的，“门上挂了你的名牌。”
“车同学你真聪明。”
车前荣愣了一下，报以微笑，这个夸奖让人怪糊涂的。
“我们去吃饭吧，记得带钱，因为预科班不享受食堂免费。”
“明白，感谢车前荣同学的耐心提醒，不知道中午吃什么？这个不适合吃冷面吧。”
车前荣关上窗子，“降温了，可以喝点骨头大酱汤。”
马林表示很满意，“哟，居然有骨头，嘿，这日子绝绝子。”
车前荣感觉这个朴仁勇同学怪怪地，一个骨头大酱汤那么兴奋做什么。
马林看懂他的意思，心：你懂个鸟，你们吃这么好靠外部援助，华国人民嘴巴里省出来支援你们，得瑟个毛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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