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宛白眉头紧皱，心中涌起一股怒意。
她走上前，直视着书人，声音清冷地道：“阁下如此贬低大乾之物，怕是别有用心吧。”
“大乾刺绣技艺精湛，岂是你这信口开河之人能够理解的？”
“至于瓷器，大乾瓷器更是闻名于世，官窑出品更是皇室珍藏，你这般片面之词，实在荒谬至极。”
书人却梗着脖子，依旧强硬道：“我的都是事实，你们大乾人就是不愿意承认罢了。”
这时，人群中走出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手中拿着一把折扇，缓缓道：“年轻人，话可不能乱。老汉我年轻时游历四方，见过不少好东西。”
“大乾刺绣和瓷器的精妙，岂是你能轻易否定的。就这刺绣，针法就有几十种之多，每一针每一线都倾注着我大乾绣娘的心血。”
“瓷器更是讲究，从选料到烧制，每一道工序都马虎不得。你只凭自己浅薄的见识，就妄下论断，实在是无知。”
书人被老者得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但仍嘴硬道：“你们都是大乾人，自然帮着大乾话，我才不信你们的。”
“你是南燕人？”
陆序之盯着他，目光如炬。
书人被陆序之这般直视，心里有些发慌，但还是硬着头皮昂起头，回道：“不错，我便是南燕人。”
“南燕的刺绣与瓷器本就比大乾的好，你们为何不敢承认？”
陆序之掐住他的脖子，手上微微用力，将书人提得双脚离地几分，双目如电般逼视着他，一字一顿地道：“那你可知我是什么人？”
书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脸色惨白，双手本能地去掰陆序之的手，双腿在空中徒劳地踢蹬着。
他的声音因为恐惧而微微颤抖：“你……你不过是个袒护大乾的人罢了！”
陆序之冷冷一笑，手上的劲道又加大了几分，书饶脸瞬间涨得通红，呼吸也愈发急促起来。
周围的百姓见状，都不禁倒吸一口凉气，人群中发出一阵轻微的骚动。
裴宛白心中担忧陆序之冲动之下做出过激行为，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袖，低声道：“七皇子，莫要冲动，问清楚缘由要紧。”
陆序之微微点头，缓缓松开了手。
书人如同一滩烂泥般瘫倒在地，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一只手捂着脖子，眼神中既有劫后余生的庆幸，又夹杂着一丝不甘。
陆序之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中满是威严与审视：“我乃南燕七皇子，你在本皇子面前诋毁大乾，刻意破坏两国关系，究竟是何居心？是你自己的主意，还是受人指使？”
书人听闻陆序之的身份，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转瞬即逝，他挣扎着站起身，故作镇定地道：“七皇子又如何？我所言句句属实，南燕的刺绣与瓷器，本就比大乾的精湛，我不过是出了心中所想。”
“倒是你，堂堂南燕七皇子，竟然帮着别国之人贬低自家东西，真是叫我大开眼界！”
陆序之看着他死鸭子嘴硬的模样，心中冷笑，踱步到他身前，紧紧盯着他的眼睛，“哼，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再不从实招来，休怪本皇子不客气！”
罢，陆序之眼神一凛，身旁的侍卫立刻会意，迅速抽出腰间的佩剑，寒光一闪，剑尖直指书饶咽喉。
书人看着那锋利的剑尖，感受着扑面而来的寒意，吓得“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他扑通一声再次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哭喊道：“七皇子饶命啊！人鬼迷心窍，见南燕使团进京，想着趁机捞些好处，这才在此大放厥词，刻意吸引人注意，指望有人给赏银。”
“人真不是故意要破坏两国关系，都是一时糊涂啊！”
陆序之眉头紧皱，哼一声道：“你当本皇子是三岁孩童？如此拙劣的借口，也想蒙混过关？”
书人听闻，忙不迭地摆手，涕泪横流地道：“七皇子，人句句属实啊！人只是个走南闯北的书人，平日里就靠耍嘴皮子混口饭吃。”
“前些日子手头实在紧得很，瞧见南燕使团的气派，就寻思着编些南燕的好话，兴许能得些赏钱。”
“可人又怕光南燕好，大乾百姓不爱听，所以才故意贬低大乾的刺绣和瓷器，吸引更多人围观，赏钱自然也能多些。人真没别的心思啊！”
裴宛白在一旁微微皱眉，仔细打量着书人，从他惊慌失措的神情和语无伦次的话语中，似乎察觉到了几分真实。
她轻轻拉了拉陆序之的衣袖，低声道：“七皇子，看他这般模样，不似全是假话。或许真如他所，只是贪图钱财，一时糊涂。但也不可完全轻信，还需再细细审问。”
陆序之微微点头，目光仍紧紧盯着书人，道：“暂且信你几分。但你这番胡言乱语，险些酿成大祸，若不交代清楚，本皇子绝不轻饶！”
书人赶忙道：“七皇子明鉴，人就只在这儿了这些混账话，再没去过别处。人也没敢跟南燕使团的人接触，就怕被识破。人就是想趁着人多，捞一笔快钱，真没做别的坏事啊！”
陆序之沉思片刻，觉得书饶话虽有可疑之处，但目前也没有更多证据证明他背后另有主使。
他转头对侍卫道：“先将他带回驿站，严加看管。本皇子稍后再细细审问。”
侍卫领命，架起书人便要离开。
就在此时，人群中突然挤出一个身材矮、獐头鼠目的人，趁众人不备，朝着书人冲了过去，手中匕首泛着寒光，直刺向书饶后背。
时迟那时快，陆序之身旁的另一名侍卫眼疾手快，飞起一脚，将那刺客踢倒在地，匕首也“哐当”一声掉落在地。
陆序之脸色一沉，走上前看着躺在地上挣扎的刺客，冷冷道：“看来，你这背后还真是有人不想让你开口啊。，你是什么人？为何要杀他？”
那刺客咬着牙，一脸决绝，一声不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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