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太……太热闹了。”
“我是无论如何都想不到，咱们才开张半日，就要挂上货已售空的牌子了。”
“超过三十缸的酱菜，就这样卖完了？”
“也太……。”
“太不可思议了。”
“嘻嘻，师师……，看来你的面子和名气还真好使。”
“就是咱们接下来的货就不多了。”
“那可真是有银子都赚不到手。”
“李掌事他们正在统计今儿的账目，待会……估计就有结果出来了，我算着……单单所收……起码都有一两百两银子！”
“抛除成本，那也可以赚一半！”
“师师，你看……工尺谱呢？”
“秦公子做的曲谱如何？”
“喜，这一袋子大白兔糖果都是你吃的吧，吃甜食可是容易吃胖的！”
午时正刻有余。
街马巷，新开的好人家酱碴内。
芸娘从前方归于后院，神情上下，不住的欢欣喜悦，对于今儿的营生，从早上门外那些等待的客人，就可心中有数了。
然！
还是太疯狂了一些。
那些人买酱菜都不看的吗？
什么酱菜都买？
其中还有一些豪客，言语将酱菜全部包了，幸而提前有规定，一个人最多只能买五斤。
所以，避免了那样的事情发生。
反正。
从巳时正式开业，一个半个时辰的时间，前方售卖之地的酱菜全部卖完。
中间，因一些酱菜缺货，师师也出面调和了一下。
结果！
四面八方来的人更多了。
其后，从妃巷运来许多备用的酱菜，亦是全部卖出去了。
一个半时辰。
全部卖完。
售空的牌子都挂出去了。
整整一上午，李掌事和前面的伙计都很忙碌，现在……总算是可以歇歇了。
他们正在整理前厅，顺便梳理一下账簿，理一理今儿的银子，还真是令人欢喜。
今儿赚的不知道有没有一百两！
应该差不多。
这样下去，每一日都如此，一个月岂非好几千两了？
一年？
当然，也只是那样想一想，酱材制作是需要时间的，也就是今儿开业，酱菜准备的多了一些。
明儿开始，酱菜就不多了，怕是连今儿三成都比不上，除非妃巷那里开始加大原料的采买。
那也是需要时间。
虽如此，若是一直这样顺利的话，就算因酱菜数量之故赚的少一些，一个月千两银子可期待！
希望接下来采买酱材人还会那般多。
行入后院偏厅之地，看着师师正坐在窗前看着一张长长的……工尺谱，双手还在身前虚空拨动着什么。
奏曲？
喜。
则是坐在一旁，甜滋滋的吃着糖果，秦公子送来大半箱子糖果，大白兔奶糖有很多，其余的糖果也有不少。
按照秦公子的意思，留下了一下她们食用，其余便是放在前厅，前来购买酱材，一个人给一颗糖果。
就如此，也就前面一些让到糖果了。
后面一些人没有得到。
为了避免麻烦和吵闹，又派人从城中采买了一些糖果，虽不如大白兔糖果，聊胜于无。
倒也算是一笔支出。
“嘻嘻，芸娘，大白兔糖果真的好好吃。”
“好甜，好香的。”
“金陵这里都没有售卖的，听姑娘过，大白兔糖果就算出现，也被一些高门大户买走了。”
“秦公子真厉害，箱子里都是大白兔糖果，我最喜欢的大白兔奶糖好多包的。”
“如果芸娘、姑娘不将那些大白兔奶糖送人，现在留下的更多了。”
“嘻嘻，芸娘，你也吃一颗！”
“很好吃的。”
“姑娘，你也吃一颗！”
胖丫头喜口中品味着大白兔奶糖，自凳子上起身，福身一礼，伸手一抓，于芸娘递过去大白兔糖果。
着，于自家姑娘也递过去一颗。
大白兔奶糖真的很好吃。
“我还真得吃一颗，这个玩意……我也没有吃过许多。”
“味道的确不差。”
“秦公子，一大箱子……还真是。”
芸娘将糖果接过来，整整一上午，自己话几乎不停，喝茶都喝了好几杯。
营生如此，也该甜蜜一下。
“喜，下午再吃。”
“一次别吃太多。”
“前面的酱菜都卖完了？”
“明儿……怕是只有数缸酱菜了。”
李师师接过糖果，没有打开，落于掌心，细细打量着，糖纸刻印的也很有趣。
上面的大白兔画工……很熟悉。
应该是秦公子的手笔，想来秦公子和大白兔糖果营生有些关联，或者同大白兔糖果背后的东家有关联。
上午的营生。
开业半个时辰左右，自己心中便是有所预料，怕是不够卖，却也没办法，酱材制作是需要时间的。
如果时间不够，还拿出来售卖。
那就是自寻麻烦。
自砸招牌。
“就算只有几缸酱菜，若是全部卖完，也不错了。”
“城中的许多酱碴，如果一可以卖掉几缸，都属于极好的营生了。”
“师师！”
“下午去采买酱材原料，你去不去？好歹散散心？”
“你个妮子，就是想得多。”
“这两日营生略忙，等这两日过去，我亲自下帖子，请秦公子前来妃巷。”
“没有秦公子于好人家铺子的谋划，还真做不到今儿这一幕。”
“没有师师你的名气，今儿开业能够卖出一缸酱菜，就是谢谢地了。”
“怎么样？”
“到时候秦公子来的时候，我给他的酒里下点蒙汗药，如此，他就走不了了，到时候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
觉师师兴致不太高，芸娘拨开手中的糖果，放入口中，略有摇摇头，近前一步，立于师师身后。
双手落于师师的肩头，轻轻拍着。
继而，伴随话语，轻捋着师师的秀发。
为秦公子之故？
秦公子今儿送来一箱子糖果，还有一卷曲谱之后，就离去了，颇有匆匆。
师师要出来一见的。
人！
却走了。
都和师师来，秦公子所言还有贵热着，只怕是那位恒王殿下，然……师师还是如此。
“芸娘？”
看着大白兔糖果糖纸上的大白兔，和寻常的白兔形体不太一样，却看起来别样的可人、可亲。
芸娘之言。
李师师不由嗔道。
蒙汗药？
任意施为？
芸娘何意？
脆语柔柔，握着手中的糖果，又看向面前的曲谱，是秦公子所做的《惊鸿舞》古筝琴谱。
自己刚才凌空奏曲，大致韵律心知。
其音雅致。
其音空灵。
其音气宇不俗。
……
这首曲子……本该自己和秦公子一起完成的，现在……却秦公子独立将其做出来了。
那晚！
自己真的吓到了秦公子？
秦公子抱着自己，从未有过的感觉，心中有些混沌，身子都有酥软无力。
今儿一早。
秦公子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
自己……。
虽然芸娘所缘由，自己明白。
终究，不一样的。
“情窦初开的人，总是如你这般患得患失。”
“过两日，秦公子前来，不就知道了。”
“你个妮子，也主动一些。”
“争取让秦公子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
芸娘一叹。
当年的自己，也有这般经历。
师师！
现在也是如此。
“芸娘！”
李师师粉面微红，白了某人一眼。
“就怕……，就怕到时候秦公子……。”
芸娘笑语，于有所言，却又止住。
“芸娘，就怕什么？”
李师师忙问。
“还是不了，免得你又多想。”
“先前若非我多言，你也不会如此。”
“其实，有些事情因人而异，当年我经历的一些事情，未必都适合你。”
芸娘仍轻抚着那直垂腰腹的长发，就怕……就怕……秦公子多有彬彬有礼。
那就真的吓住了。
然！
若是秦公子过于热情，只怕师师又要那般了。
得！
不了。
全看师师自己如何把握吧。
“芸娘，李掌事来了，在外间呢。”
草进来，道一事。
“莫不是账簿理清了？”
“师师，我先去问问。”
芸娘一喜。
自己想要知道确切的账簿了，想要知道今儿到底赚了多少银子。
“我也去瞧瞧吧。”
李师师姗姗起身，自己亲手制作的酱菜，能够有那么多人喜欢，心中也是开心的。
……
……
“芸娘，师师姑娘！”
“这是今儿的账簿明细！”
“一共十三种酱菜。”
“加上中间从妃巷送来的酱菜，一共卖出去三十二缸，有的缸重，有的缸比较轻。”
“份量不一，价格不一。”
“……”
“……”
“最终合计……得银一百八十六两七钱五分！”
“如果没有那些优惠的话，或许可以突破两百两。”
“因为全部都卖完了，倒是不好哪一种酱菜卖的好，不过，从伙计口中所言。”
“黄豆酱。”
“腌黄瓜。”
“糖蒜。”
“卖的都不错，问的人也比较多，其它品类，如腌萝卜、腌笋丝、麻酱……也不少。”
李掌事手捧一份账目，落于案上，只手点着……不住道明细，神容语态亦是多喜。
“芸娘，这样的营生……我生平还是第一次碰到。”
“师师姑娘名气……无愧秦淮第一人。”
“或许今日他们前来是看着师师姑娘的名气，然而，接下来那些人吃到酱菜之后，回头再买，就会喜欢上了。”
“长远而观，那就是老主顾了。”
“酱碴，需要那样的老主顾。”
接着前言，李掌事深深感慨。
几千斤的酱菜……一个半时辰被抢空，没有开业优惠的话，银子突破两百两不难。
赚的利银！
不会少。
这样的事情……别的铺子不好重现，起码……师师姑娘的名气不是谁都能有的。
换成秦淮河另外的女子，做不到这一点。
但……想来也会有些作用。
只要师师姑娘名气如旧，只要酱菜一直好吃，好人家酱碴……绝对可以很快立足金陵。
长久立足金陵！
它年！
就算师师姑娘不在秦淮河了，好人家酱碴的营生也不会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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