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律上即便零口供，只要证据链闭合，一样定罪。成林猜测华彬之所以保持沉默，大概想要掩盖一些东西。
成林建议刘扬，两条腿走路。先从华彬家里银行流水上查找线索，再从华彬老婆孩子上做文章，家里的钱财老婆不知情是不可能的。
另外，华彬女儿在京城繁华路段，拥有一座超过十万平方米的写字楼物业，市场价值接近二十亿。
以他闺女的能力，不到三十岁就能拥有这样的产业，是不是能力太逆了？
刘扬对成林的观察力没有异议，她调集人员沿着两条线开始追查。
成林知道，社会上民众对一些纨绔子弟，多吃多占本来就反感，偏偏有些人不自觉，吃肉的时候还吧唧嘴，故意炫耀，这样的人根本经不起调查。
……………
东镇商贸厅搞了一个计划书出来，想在京城和沪市，分别举办一场东镇产品展销会。具体方案历程秘书长转给成林，让他帮着看看。
成林看了一遍计划书，里面东西太多太杂，主题不突出。而且单独租个地方展销，能不能吸引当地消费者都是问题。
这样的展销会模式，已经有点落伍了。如果不跟当地的商业超市合作，效果肯定要打折扣。
是不是选择休闲食品、家电、床上纺织品、肉制品等东镇特色产品，通过这次展销跟商超绑定更有推广价值？
成林把计划书拿到东镇大学经济学院，邀请了老师、研究生们一起座谈。最后的意见比较接近于成林的判断：
第一、展销会这种模式已经不适应现在商业营销。
第二、争取与更多的商超合作，多渠道拓宽出口市场。
第三、鼓励各企业，充分利用各个网络商业平台和直播平台，展销自己家的产品。
成林把报告编写完成后交给历程秘书长，看了一会报告，历程秘书长有些吃惊：
“你反对这种模式？”
成林点点头：
“商贸厅的人有多久没有自己逛逛超市了？他们似乎还生活在二十年前的模样。
运动式招商和赶大集式展销，算算经济账，都是赔本买卖。
网络时代就要有网络时代的营销模式。建议商贸厅的人，到东镇大学去听听课，弥补一下自己的不足。”
历程秘书长笑了：
“你干脆直接商贸厅的人不称职，不是更好？”
成林也笑了：
“秘书长，他们是否称职，那是组织部门的工作，这个我不方便评价。如果单论对现在的市场营销模式的认识，他们的确不称职。
一个在商贸系统工作的干部，如果不懂经济，不懂外语，又不能与时俱进，那么他们是不合格的。
最近我将邀请京城福佳超市的采购团，来东镇与通过整改合格的食品加工企业、家电企业、纺织企业、海鲜加工企业对接。
把东镇物美价廉的产品，通过超市介绍给广大的京城消费者。
效果如何我还在评估，但是比起展销会，肯定要好一些。”
历程秘书长看了一会成林：
“刘书记也反对这种模式，与你不同的是，他的意见比较直接，建议商贸厅的领导班子，集体到党校脱产学习。”
成林摇摇头笑着：
“脱产学习就有点狠了，班子不合适就调整班子。我看了商贸厅领导班子，有点老化，一点活力都没有 。
而且大部分是从其他部门调过来的，过来混日子等着退休吧？”
历程秘书长笑而不语。
…………
刘叔到东镇快两年了，人事上还没有大的动作。
除了针对退休的和落马的位置修修补补，也该调整了。驻各地市巡视组已经发现一批庸官懒官，估计刘叔上半年在人事上，应该会有点动作。
人事调整的风声，传出来比成林预计的要快的多。现有体制下，有些事想保密确实只是一句空话。本来敏感的人事问题，等到街头巷尾都在议论的时候，已经有点不正常了。
刘叔和历程秘书长也有点恼火，消息泄露的速度超过他们的预期。成林建议成熟一批研究一批，快刀斩乱麻，不能久拖，否则议论的声音更多。
成林在人事上没有诉求，又不愿意在这样的旋涡里呆着，看看已经礼拜四了，干脆跟历程秘书长打个招呼，提前回京城陪孩子，顺便看看刘扬那边的进展。
刘扬组织力量对华彬外围的调查取得进展，已经查明他女儿的写字楼开发环节，存在明显的利益输送问题。
开发写字楼的投资公司，加上华彬女儿一共五个股东。在写字楼开发过程中，四个股东先后退出了公司，股权转让价格极低，只是象征性收零费用。
这里面的猫腻不难推测，华彬女儿以及涉及的四个股东也被带走协助调查。
倒是华彬老婆，目前调查人员还没有找到，她与华彬贪腐有联系的直接证据。期间她想出国，刘扬早已经申请对她进行了边控。
成林对华彬一言不发，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态度始终不解，难不成华彬的事，还能扯到花赟身上？他想牺牲自己保住他哥哥？刘扬也认为有这种可能。
………
京城的温度越来越高，大宝吵着要吃烧烤，涵已经给二宝断奶，正是馋烧烤的时候，这事难度不大。
成林一早就去准备各种食材，顺便打了个电话，让刘扬中午领着儿子过来吃烧烤。
忙活了大半个上午，烤虾、烤鸡翅、鱿鱼、羊肉、猪肉，陆续端上桌。
刘扬下班回家拉着儿子过来，她带来了一个消息：
组织部门正准备挑选一批优秀青年干部，出国培训，周期三个月，目前初步确定去漂亮国。
涵听了有点心动，她看着成林问：
“你应该符合条件吧？”
刘扬看看涵：
“筛选条件是处级三年以上，具有本科以上学历，具备英语会话能力。
先是组织部门推荐，然后省级考察，最后京城组织部门最后政审。”
成林半没有话，在他看来这种短期培训效果廖廖。如果时间能拉长到一年，或许效果更好。
成林对这样的活动不感冒，因为一个省也就一两个名额，民众会拿放大镜检视每一个参与进来的人。
现阶段这样的曝光对成林益处不大，他想出名早就出了，没有必要这个时候跳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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