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牛村的晒谷场飘着新麦香，老槐树的枝桠间挂满虎娃刻的鬼脸灯笼，风一吹便“吱呀”作响，惊得树上的知了往老青牛背上掉。虎娃正骑在牛背上，往牛角上缠会喷香粉的竹筒：“老伙计！今儿丰收节，给你装个‘威风喷嚏炮’，打个响鼻就能震碎雪山的冰！”
“崽子！”张一凡敲着算盘追过来，“你往竹筒里塞的是辣椒粉还是桂花粉？”虎娃吐着舌头躲到牛肚下，牛角上的竹筒突然“噗”地喷出红雾，呛得老青牛“哞”地蹦起来，牛尾甩得虎娃的刻刀满飞：“凡哥哥快看！老青牛会跳雪山踢踏舞啦！”
晒谷场中央的篝火刚燃起，波斯商人阿里的驼队就晃着铜铃进村，骆驼背上驮着半车琉璃瓶，瓶身全贴着虎娃鬼脸的拓片。“公子！”阿里大胡子上沾着糖霜，“大食国的商人看了长安的‘虎娃神牛’，非要用十车孜然换你的刻刀秘诀！”
虎娃立刻蹦起来，刻刀还挂在老青牛的角上：“秘诀就是——”他忽然压低声音，“得给骆驼刻个啃糖葫芦的鬼脸，再往驼铃里塞辣椒粉！”阿里听得直点头，却没注意虎娃正往他的琉璃瓶里偷塞糖糕渣。
秀端着新烤的鬼脸糖糕过来，每个糖糕都印着不同的虫豸纹：“给波斯客饶伴手礼，别让虎娃全偷吃了。”话未落，虎娃已经叼着块糖糕窜上木牛背，牛肚里的《万虫图》被他翻得“哗啦”响：“凡哥哥！大食国的‘沙蚕虫’怕啥？我给他们刻个戴斗笠的沙漠鬼脸！”
老道士的烟袋锅突然敲在虎娃头上：“崽子，先把老青牛的‘喷嚏炮’拆了！你想让全村人都跟着打喷嚏？”少年揉着脑袋爬下来，忽然看见老青牛的角上多晾然的裂纹，竟与他刻的鬼脸嘴角弧度分毫不差——合着这老牛，生就是块刻鬼脸的好料。
晌午的宴席上，李猎户举着刻了鬼脸的猎枪笑出眼泪：“自打用了虎娃的防虫术，我的皮货连老鼠都绕道走！”话未落，王老汉的旱烟袋突然冒火星——虎娃在烟袋嘴上刻的鬼脸眼睛里，不知何时塞了颗火折子。
“崽子！”张一凡刚要发作，波斯商人忽然指着老青牛惊呼：“神牛！它角上的鬼脸在发光！”众人望去，只见老青牛甩头时，牛角裂纹映着篝火，竟在地上投出个晃动的鬼脸光影，恰与木牛队驮回的下商道图上的标记相合。
暮色漫进晒谷场时，虎娃忽然从木牛肚里翻出半块“太素”佩，往老青牛的角上一贴，牛角竟发出“嗡鸣”，震得鬼脸灯笼全亮了起来。老道士望着光柱喃喃：“总舵主当年‘青牛归位，商道自明’，敢情这老牛，才是商媚活钥匙。”
深夜的牛棚里，虎娃蹲在老青牛身边刻新鬼脸，牛蹄上还粘着白踩爆的糖糕：“老伙计，等明年开春，咱们去大食国刻沙漠鬼脸，让沙子都跟着咱们的笑声跑！”老青牛“哞”地轻顶他的背，惊得虎娃摔进干草堆，头上还顶着片鬼脸灯笼的碎纸。
秀坐在篝火旁绣新香囊，针脚间不经意绣了只老青牛驮着虎娃的图案，牛嘴里叼着串糖葫芦。张一凡望着星空，木牛的琉璃眼睛映着篝火，像极了秀缝在他衣襟上的琉璃片——原来最珍贵的商道密码，从来都不是藏在密室的图卷，而是眼前这个追着老牛跑的捣蛋，和青牛村永远温暖的烟火气。
当更夫敲过二更，晒谷场的篝火渐熄，唯有老青牛角上的鬼脸光影还在晃动，混着虎娃的嘀咕声：“凡哥哥，明给木牛装个‘糖糕导航’吧，走到哪儿都能闻到秀姐的烤糕香……”张一凡笑着摇头，这趟商道传奇，终究是要跟着这个揣着刻刀和糖糕的捣蛋，在青牛村的晨光里，踏出更欢快的步伐——毕竟，对他们来，最好的商道，从来都是把日子过成一场带着牛哞和笑闹的丰收宴，走到哪里，就把温暖和算计，刻进每一寸人间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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