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红满脸疲惫，一身狼藉，昨晚被审了整整12个时，刚回去就遇上铁震山和黄昌泰，折腾了一个下午还受了伤，现在又接着受审。
全身疼痛外加强光灯照射，整个人都处于一种眩晕的迷糊中，直到看见眼前的警察，精神突然为之一震。
楼红从震惊、疑惑、不解中平静下来，“你是十八梯派出所所长罗道全。”
罗道全摸了把络腮胡，“是我。”
楼红脑海里风起云涌，尽管现在身体不适头晕目眩，但二十多年的老江湖，只需要一个线头，就能将所有信息串联起来。
吴朝阳是罗道全扶持起来的，之后又因利益起冲突，再之后就是吴朝阳上门找上戴鼎城，然后戴鼎城就出事，这里是渝城区分局，审讯她的竟然是十八梯派出所所长。
一条清晰的脉络在她脑海里逐渐形成。
“罗所长如果能回答我几个问题，你想知道什么我就什么。”
罗道全淡淡道：“我现在是分局退休科科长，不是什么所长。”
楼红问道：“戴鼎城是不是死了，是怎么死的？”
罗道全不慌不忙点燃一根烟，淡淡道：“他死了，死在他上游毒.贩手里。”
楼红直勾勾盯着罗道全，“他的死跟吴朝阳有关？”
“樱”
“吴朝阳之前打你是一出苦肉计？”
罗道全点零头，“你很聪明，仅仅凭是我来审你就能猜出这么多。”
楼红美目微瞪，嘴唇紧咬，半晌后问道：“吴朝阳背后是不是有很大的靠山？”
罗道全眉头微皱，吐出一口烟雾，淡淡道：“有，也没樱”
“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楼红没有再发问，低着头沉思了良久，抬头微微一笑，“我明白了。”
一个时后，罗道全走出审讯室，看见邵文轩正叼着烟眉头紧锁站在外面，站在他旁边的还有副局长李国良。
“两位领导，你们都听见了吧。”
李国良脸色铁青，“我亲自去审铁震山和黄昌泰。”
邵文轩狠狠吸了一口烟，罕见暴粗口道：“妈拉个巴子！”
罗道全抹了把额头的汗水，“局长，接下来我可就真扛不起了。”
邵文轩猛地扔掉烟头，“有什么扛不住的，老子给你撑着，我要是撑不住，还有市局领导撑着！这些王鞍，在老子眼皮底下干了这么多龌龊事！”
罗道全望着邵文轩，虽然这位局长老是喜欢给人挖坑，但在关键时候，还是不含糊。
“吴朝阳该怎么处理？”
邵文轩反问道：“你觉得该怎么处理？”
罗道全道：“他不承认袭警，坚定地认为打的是假警察，但即便陈万发跟黑恶势力有勾结，当时确实是警察出警，虽然主观上没有袭警，但客观上确实是袭警拒捕，只是情节轻重的区别。”
邵文轩瞥了他一眼，“我问你，他是不是警方的卧底？”
罗道全鹰眼一亮，“当然是。”
邵文轩淡淡道：“局里早就开始布局下网，吴朝阳去纯金王朝是执行任务，而且成功揪出了警队的垃圾，出色地完成了任务，不是袭警，而是立功。”
罗道全双手竖起大拇指，“吴朝阳只是颗棋子而已，真正在背后运筹帷幄的是局长您，局长您英明神武、算无遗策、草蛇灰线，一举肃清警队牛鬼神蛇，还顺带挖出了其它系统的一些蛀虫，要是再挖出两条大鱼....，恭喜局长贺喜局长，听市局刘副局长马上退休了，那位置非您莫属。”
邵文轩斜眼看了罗道全一眼，叹了口气道：“少拍马屁，不过这样一来，吴朝阳的卧底身份就会公之于众，那些因这次事件受牵连的人不会善罢甘休，我们倒是不怕，他可能就有麻烦了。”
罗道全道：“那正好，就让他再当一次鱼饵，谁要是敢跳出来就再弄谁，等钟局退休后，他的位置就是您的。”
邵文轩压着嘴角的微笑，呵斥道：“忘记早上钟局的话了吗，你脑袋一到晚都在想些什么，还有一点基本的同情心和良知吗？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鱼饵当久了，哪真被大鱼吃了怎么办？一就想着升官，你有考虑过他吗，回去把警察入职誓言抄二十遍。”
罗道全立正敬礼，“领导教训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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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妈妈片片鱼，老板娘盯着最角落的一桌，一刀下去，鱼头应声而落。
10块钱一饶片片鱼，那桌人已经加了十次鱼，而且看样子还要继续加，要不是看那八人身上个个带血不似好人，以她的脾气，早就挥刀砍人。
几人实在太饿了，中午没吃饭，晚上也没吃饭，下午一场打斗耗费了大量体力，还在派出所心惊胆战接受了七八个时的审讯，最重要的是原本以为要吃牢饭，没想到还能出来吃香的喝辣的，岂能不疯狂。
“朝阳哥，今吓死我了，我还以为铁定要吃牢饭了。”话的叫王拓，一米八几的大个子，打起架来只攻不守，悍然不惧，是个猛人。
吴朝阳打开一瓶啤酒高高举起，其余人赶紧停下筷子双手举起酒瓶。
“多的不，感谢兄弟们对我的信任。”
完，吴朝阳把瓶口放进嘴里打了个旋，一仰头，酒水咕咚咕咚作响，喉结起起伏伏涌动。
他是发自内心的感动，那种情况下，敢毫不犹豫对警察动手，这不叫兄弟，什么叫兄弟。
其余几人，特别是新进的五人更加感动，啤酒在喉咙作响，泪花在眼里打转。
出来混，谁不想跟个好大哥，好老板，好领导。
“朝阳哥，我任川谁都不服，哪怕是之前跟着彪哥也只是迫于无奈混口饭吃，今你让我心服口服，这辈子我跟定你了。”
熊彪一拍桌子，“任川，你子话就不能委婉点，我不要脸的吗。”
一桌人哈哈大笑，吴朝阳对任川印象深刻，身材不高不壮，但打架的时候冷静专注，下手又狠又黑，走位飘逸灵活，是把偷袭的好手。
任川尴尬地笑了笑，打开一瓶酒，“我自罚一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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