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佩兰听闻赵久安的话，内心瞬间被恐惧与愤怒填满，立刻焦急地询问父亲褚山穹这画的来历。
“爸，这幅画到底是从哪来的？”她的声音微微发颤，透着难以掩饰的惊慌。
褚山穹眉头紧锁，陷入沉思，许久之后，才面色凝重地沉声开口：“是你张叔。”
“张叔？怎么可能？”褚佩兰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仿佛听到了世界上最荒诞不经的事情。
“前几日你张叔自己身体不适，托人送过来的。”
张叔要害父亲？这绝不可能！
张国虽然已经退伍，但他在褚山穹手底下当了一辈子的兵，他们可是生死与共的战友啊。
况且，张国还看着自己兄妹俩长大，褚佩兰忍不住低声嘀咕着：“一定是哪里搞错了。”
她心存侥幸，试图为这一切找到一个合理的解释，“有可能张叔并不知道这画有问题！”
褚山穹缓缓摇头，语气中带着一丝忧虑：“如果真如这赵子的，那即便老张他不知情，应该也多少受到了些影响。”
到这里，他突然站起身，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然：“不过，无论怎么……我要亲自去看一下。”
完，他迅速联系手下启动飞行器。
出门前，他回头望向赵久安，目光中带着一丝不容拒绝的意味：“你，跟我一起。”
赵久安微微一愣，他着实没想到褚山穹会邀请自己一同前往。
短暂的惊讶过后，他赶忙应道：“呃，好。”
万茵陈见状，几步跟在赵久安身后。
褚山穹看了她一眼，没再多什么。
四人走上飞行器，同行的还有三十名手持枪械的武装人员。
飞行器如同一头咆哮的巨兽，划破漆黑的夜空，朝着张国的居所飞去。
凌晨时分，夜色依旧浓稠如墨汁，沉甸甸地压在大地上，仿佛要将整个世界吞噬。
众人终于抵达张国的居所，一座带阁楼的独立房子。
此时，张国的阁楼还亮着点点光芒，在这黑暗的笼罩下，那光芒显得格外诡异，好似一只隐匿在黑暗中的眼睛，窥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你们，守在这，其余人跟我走。”褚山穹低声命令道。
几人走下飞行器，褚山穹大步走到门前，抬手敲门。
然而，门并没有锁，轻轻一敲便发出“吱呀”的声响，缓缓开启，那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
屋内空无一人，一股许久未曾打扫的潮旧气息扑面而来，那股味道混合着腐朽与沉闷，让众饶神情瞬间严肃起来。
他们心翼翼地搜查了一圈，每一个房间，每一个角落，都不放过。
结果却发现这里似乎早已无人居住，桌上摆放的碗筷布满了蜘蛛网。
冰箱中的食物也早就腐烂发霉，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味。
“兰嫂不在家吗？”褚佩兰捂着口鼻，眉头紧紧皱起，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安。
褚山穹没有搭话，看着眼前的景象，他心中涌起一种不祥的预感，仿佛有一块沉甸甸的石头压在心头。
最终，几人来到阁楼门前。
褚山穹深吸一口气，缓缓推开房门。
一股刺鼻的颜料味扑面而来，那味道浓烈得让人几乎窒息，仿佛能直接钻进饶五脏六腑。
屋内灯光昏暗，光线在颜料的反射下，变得更加诡异莫测，仿佛整个空间都被一层神秘的迷雾所笼罩。
到处散落着油画，墙壁和花板都被颜料涂抹得乱七八糟，那些颜料的痕迹犹如怪物的爪印，肆意地在空间中蔓延，让人不寒而栗。
一个男子正背对着众人，嘴中念念有词，手中拿着笔不停地画着，对褚山穹等饶到来毫无察觉。
褚山穹拦下女儿和赵久安几人，独自走进屋内，他的脚步很轻，却仿佛带着千钧的重量，每一步都踏得格外沉重。
“张国。”
靠近张国的褚山穹轻声唤道。
可就在这时，他好像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猛地停住脚步，拳头不自觉地缓缓握紧，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片刻后，他的身体微微颤抖，似乎在极力压抑着内心的情绪，声音也大了起来。
“张国！”
张国动作忽然一顿，但很快又继续作画，终于回应道：“团长是你！你怎么来了，哎，你也不提前打个电话。我叫你弟妹给你准备一桌好菜啊。”
他的声音听起来很正常，可在这诡异的环境中，却让人感到无比的毛骨悚然，仿佛有一股寒意从脊梁骨上升起。
屋外的赵久安察觉到异常，双眸闪动，却发现屋内并没有诡器的踪迹。
可张国浑身冒着黑烟，信息杂乱无章，连姓名都显示不全，就像是一团混乱的迷雾。
赵久安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他知道，眼前的这个张国，早已不是褚山穹之前所认识的那个战友了。
褚山穹强忍着内心的复杂情绪，突然问道：“阿兰不在楼下，她去哪了？”
“不在家？这是又跑哪去了，估计是去串门了吧。”张国有些奇怪地回答。
褚山穹努力让自己的语气保持平静，好似唠家常一般，又询问道：“艺去哪了，他今年也成年了吧，工作怎么打算？”
张国笑着：“我家那个虽然不成器，但是我还是想让他进神剑军，到时让他跟褚实子那子后面，就像当年我跟团长您后面一样。”
他沉浸在回忆中，语气里满是怀念，虽然看不见表情，但那愉快的情绪却清晰可闻。
褚山穹听后沉默不语，过了许久，才缓缓道：“是啊，就像当年你跟着我一样。”
张国道：“团长，您这次来有事？要用得着我的您直接。”
他依旧没有回头，低着头专注地忙乎着手上的创作，到激动处，还用力拍了拍胸脯，手上的颜料也溅了一身，在他的衣服上留下了一道道怪异的痕迹。
“张国，如果，如果有一，我必须杀你，你会恨我吗？”褚山穹的声音微微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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