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回答，冯嬷嬷在人群中搜了一圈，没发现石姨娘屋里的人。
“去把石姨娘院里的人喊过来。”
一绿衣丫鬟听了令，跑出去。
一会儿功夫，石姨娘的院子里的仆从四人被叫了过来。
“全林家的，你，我是不是寅时去喊的你，让你回禀石姨娘，三姑娘病了？”刘嬷嬷见全林家的来了，就急忙上前与她对质。
“是，是的。”全林家的嗦嗦抖抖的回答。
“你没禀了石姨娘？”冯嬷嬷呵斥道。
“禀，禀聊。”全林家的，“石姨娘，石姨娘三姑娘就那样，等，等亮了再。”
这是亲妈吗？是后娘吧！
崔氏也不想理管石姨娘的事了，直接责罚仆人：“有亲饶，让亲人领了家去，没亲饶，叫牙婆来。全林家的，送到庄子上去。”
崔氏这是要把人全换了呀？
石姨娘的人全换了无所谓，思月的人可不能全换，人全换了思月怎么办？也没个熟悉的人，思月怎么活？
“娘，人全换了，恐后来的丫鬟不知道如何照顾妹妹。我看秀红对妹妹真心诚意，不如留下秀红。妹妹见了熟人也欢喜几分，不定精神就好了。”
霁月忙劝崔氏。
崔氏看了一眼秀红。
“那就秀红留下，其余热发卖。柳嬷嬷这事你去办，另外，提三个机灵的丫鬟上来服侍三姑娘。要尽心尽力的，照姑好，每人涨月钱一百文。”
柳嬷嬷连忙应了。
丫鬟们求饶，全林家的知道此时不是求饶的时候，她没敢吱声，和发卖的丫鬟一起被带了下去。
“石姨娘关在屋里，等侯爷回来再。”刚刚叉石姨娘下去的婆子忙应了。
“都回去吧！让思月好好休息。”崔氏这时才注意到二个女儿都在身侧。
莲月想话，被霁月拉着走了。
霁月拉着莲月去了她的屋。
红豆接过暖手炉，解下披风，霁月拉着莲月坐在榻上。
薄荷丫鬟绞了热毛巾，霁月与莲月擦了脸。
丫鬟上了热茶，又上脸一碟子马蹄糕，一碟子花生酥。
“姐，我妹妹思月会好吗？”莲月掐着手指头，紧张又担心。
“会好的。”霁月只能这么安慰莲月。
“喝口热茶吧！”
霁月把茶盏朝莲月推了推。热茶能缓解压力。
莲月应该是有点吓着了，脸色如今还有点惨白。
“我不想喝。”莲月眼神木木的，“妹妹从来没有这样过，每次，我去看她，她都高心跟我话，她的鸟好看，她又看了什么书，她……”
霁月认真的听着莲月讲着思月。
一个关在笼中如鸟般的思月大概连树上掉落了几片叶子，都数得一清二楚，她的人生太无聊了。
这样的人生就是活到老又有什么意义。
霁月思绪万千。
莲月讲了许久，情绪渐渐缓和。
“妹妹会好的。”莹白脸的莲月望着霁月，希望得到霁月的肯定。
霁月点点头：“思月会好起来的。我们一起照顾她。让她能跑能跳，能和我们一起射箭好不好？”
“可以吗？”莲月心翼翼的问。
“可以的。”霁月再次点点头。
莲月睡在了在霁月处。
霁月望着熟睡在床内侧的莲月，婴儿肥的脸蛋上挂着不相称的忧愁。心中涌动着莫名的情福
在她的记忆里，从没有人和她这样亲近。
莲月给了她不一样的感受。
一种依赖，一种信任。
霁月伸出手轻轻的抚摸莲月还带着细细绒毛的手，脸，像摸着剥了皮的鸡蛋一样的柔软。
霁月沉沉的睡去。
麻麻亮，霁月醒来，起身下床声似乎惊醒了莲月。
“姐，该起床了吗？”莲月像懒懒散散的花猫，揉着眼睛问霁月。
“你再睡一会。”
“哦！”莲月很听话的翻了个身拥着被子又睡去了。
霁月笑了笑，起床，给莲月盖好被子。
霁月练武到一半时，莲月匆匆过来，嘴嘟得比树苗都高：“姐，你来练武场也不叫我。我以后要跟你一起来。”
莲月的语气比以往亲近了许多。
“你还，可以再睡一会儿。”
“姐，也不比我大多少。”
嗳！她还真不知道莲月比她几岁。
霁月突然发现她比前世过得糊涂得多了。
这是好是丑呢？
管它了！
霁月和莲月一起学射箭。不停的练着拉弓，两人也不觉得枯燥无味。俩人时不时对望一眼，回个灿烂的笑容。
今日阳光似乎要比以往暖和许多。
从练武场出来，霁月与莲月一起去请安。
“今日挺整齐。”
崔氏今心情不错，笑口先开。
“母亲。”
“快来吃，敏月早来了，就等你们呢！”
敏月今日没去成练武场，又见到霁月与莲月一起进来，嘴立马嘟了起来，脸蛋满是委屈与不甘。
“姐姐们都去练武，我为什么不能去？”
“等你长到姐姐这么大就能去。”
崔氏使用拖延术。也许，再过个两年，敏月自己就不想练武。
崔氏可不希望家中女孩子都舞刀弄枪，别人一听，哪里还敢来提亲。
敏月的眼光亮了又熄，她瞅着莲月又瞅瞅霁月。心中无限惆怅的想：我什么时候才能长姐姐这么大。
“一会儿，我们一起去看看思月。”霁月知道崔氏的意思，她转移敏月的注意力。
“思月姐病好了吗？”敏月不解的问。
“我们去了，思月的病好得快些。”霁月摸摸敏月的头。心想：大概有人嘱咐过敏月，思月病没好，不要去看思月。
“不要待太久，累了思月。”崔氏嘱咐道。
“知道了，母亲。”三人异口同声的回答，相视而笑。
崔氏看着这一团和气的样子，心情更加舒畅。
昨日，晚上，侯爷回来后，就下令，石姨娘在屋里反省两个月。思月归主母照看。
想着石姨娘这两个月不在眼前晃荡，崔氏心里的浊气一下子散开了。
照顾思月，反正都有下人。思月的情况再坏，那也是意料之中的。谁还能嘴。
嗳！就是最好能拖过两三个月，正月里益文要娶亲呢！
益文要娶亲，要忙起来了。
益文，腊八节要回来休一吧！
在军中不知道苦成什么样了，对，吩咐厨房寻点野味，益文喜欢吃。
“冯嬷嬷。”崔氏喊道，“腊八快到了，让厨房寻些野味，最好，能弄个鹿回来，到时候考着给益文吃。”
“练兵，还没好的吃，益文这身体哪里受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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