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在端午节那，卢巩夜收到了母亲从老家寄来的包裹。母亲每年端午都会亲手缝香囊寄给他，今年这香囊可太精致了，上面绣着五毒图案，背面还缝着块写着“辟邪”俩字的红布。香囊里装着晒干的艾草，还有一缕用红绳缠着的黑发。卢巩夜也没多想，随手就把香囊挂在了床头。
到了晚上，他就做了个怪梦。梦里有个穿肚兜的孩站在床边，脸上挂着那叫一个诡异的笑容，眼睛空空的，嘴角都咧到耳根子了。等他一睁眼，好家伙，香囊的线松了，艾草洒了一地，那缕黑发也没了踪影。卢巩夜额头冷汗直冒，心跳得跟敲鼓似的。他捡起香囊，刚一碰到布料，就感觉一股寒意从指尖往全身钻，吓得他赶紧把香囊甩开。这时候，耳边还传来一阵孩的笑声，空灵又诡异。他一回头，发现床头镜子里有个模糊的身影，正是梦里那个穿肚兜的孩，正对着他笑呢。他猛地一转身，身后啥都没樱
卢巩夜心里犯起了嘀咕，就翻出母亲寄来的包裹，想看看有没有信件。还真让他在包裹底部找到了一张泛黄的纸条，上面写着：“夜儿，这个香囊是当年你出生时，我在村口老槐树下捡到的。那，有个穿肚兜的孩站在树下，笑着对我：‘这是你的儿子。’我信了，把你抱回了家。后来才知道，那孩子是村里的……”话到这儿就没了。卢巩夜心里一震，他从来没听母亲过这些事儿。他赶紧在手机上搜“肚兜孩”和“老槐树”，结果发现村里早年有桩离奇命案，一个穿肚兜的女孩在端午节当吊死在老槐树下，死因不明。
从那以后，卢巩夜每晚都梦到那个穿肚兜的孩。孩不再只是笑，还开始话了：“你偷了我的香囊……还了我的命……”他一睁眼，发现香囊从床头跑到窗边去了。他想把香囊撕碎，可怎么撕都撕不坏。有夜里，他被一阵哭声吵醒，睁眼一看，那孩正坐在他床边，嘴里还低声哼着童谣：“端午香囊，辟邪避灾，偷我头发，还我命来……”他吓得尖叫，可身体咋都动不了。
卢巩夜开始回忆童年，隐约记得时候去过一个老宅，那儿有面镜子，镜中映出的不是自己，而是一个穿肚兜的女孩。他打电话问母亲当年的事儿，母亲沉默了好久才：“你时候，总自己有个‘妹妹’。我们以为你是幻想，可后来……你有一次差点淹死在井里，是她要你‘下去陪她’……”卢巩夜浑身发冷，这才明白，那个“妹妹”就是吊死在老槐树下的女孩，她的魂魄一直跟着他，就附在母亲给的香囊里。
卢巩夜想把香囊烧掉，火一靠近，香囊自己就灭了。他把香囊丢进垃圾桶，第二它又回到床头。他还开始出现幻觉，耳边老是有孩的笑声，镜子里也不断出现那孩的身影。有夜里，他又做了个梦，梦里女孩站在他面前，眼里流着血泪：“你偷了我的头发，还了我的命……你不配活着……”他一醒，发现床头镜子碎了，地上还出现了那缕黑发。
卢巩夜决定回老家调查当年的命案。他到了老宅，那老槐树还在村口立着，枝头挂着块褪色的红布，上面写着“辟邪”。他在老宅里翻找，找到了一本泛黄的族谱，最后一页写着：“卢家之子，乃借命而生。命格与村中一女童相冲，女童命绝，卢家得子。”他这才明白，自己能活下来，是因为女孩的命被“借”给了他。
卢巩夜带着香囊回到老槐树下，把香囊挂在枝头，跪地祈祷：“我愿归还你的一切，请你安息……”刚完，香囊“砰”的一声炸开，艾草和黑发随风飘散。他闭上眼睛等着最后的审判，结果又听见那熟悉的童谣：“端午香囊，辟邪避灾，偷我头发，还我命来……”他一睁眼，女孩就站在他面前，眼里不是仇恨，而是悲伤。
卢巩夜鼓起勇气看着女孩的眼睛：“我知道我欠你一条命，我也愿意还。但你得告诉我，我咋弥补？”女孩沉默了一会儿：“我死时，没人给我烧香，没人给我送纸人。我只是想有人记得我……”卢巩夜心里一震，他回到老宅，在院里点上纸人、香烛，给她设了个灵位，写上她的名字——林瑶。这一夜，他睡得那叫一个踏实，啥梦都没做。
第二早上，卢巩夜一睁眼，发现老槐树下的香囊没了，只留下一缕艾草香。他走到树下轻声：“林瑶，愿你安息。”风一吹，他好像听见了女孩的笑声，不再阴森，而是透着释然。他回了城市，生活也平静了下来。
几年后，卢巩夜有了自己的女儿。他亲手缝了个香囊，里面装着艾草和一缕头发，标签上写着“辟邪”。女儿问：“爸爸，这是啥？”他笑着：“这是端午节的香囊，能保佑你平安。”他心里清楚，这香囊里装的不光是艾草，还有那个女孩的回忆，而他，会一直记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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