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1. 新来的研究生**
省里的专家组正式进驻村卫生室的第三，农科院和地质大学的研究生们搬来了更多仪器。余麦站在卫生室门口，看着他们调试设备、记录数据，动作熟练又高效。
其中一个戴黑框眼镜的男生格外引人注目——他叫周明，是农科院土壤修复专业的博士生。他总是一个人安静地工作，偶尔抬头观察余麦和陆远山的动向，眼神专注得有些过分。
\"余医生，\"周明走过来，推了推眼镜，\"能请教一下你们用的解毒方子吗？我想记录一下成分比例。\"
余麦正要回答，陆远山从药房出来，手里拿着刚熬好的药汤：\"省里不是有检测报告吗？自己看。\"
周明笑了笑：\"报告只写了铜含量下降，没写具体方法。\"
陆远山没接话，转身去给村民送药。余麦犹豫了一下，还是简单了几种主要药材：\"硫磺、雄黄、沸石，再加了解毒藤。\"
周明快速在笔记本上记下，又追问：\"配比呢？熬制时间？\"
余麦还没回答，玲突然跑过来：\"余医生！你爸妈来了！\"
#### **2. 父母的鸡汤**
余麦的父母拎着保温桶站在卫生室门口。她母亲眼眶发红，一把拉住女儿的手：\"丫头，你都瘦了！\"
\"妈，我没事。\"余麦有些不好意思，周围的研究生们都看了过来。
她父亲把保温桶递给陆远山：\"陆医生，这是家里炖的老母鸡汤，你们趁热喝。\"
陆远山愣了一下，接过保温桶：\"谢谢叔叔阿姨。\"
余麦的母亲压低声音：\"我和你爸听省里要全村搬迁？你们是不是要跟着走？\"
\"还不一定。\"余麦安慰道，\"我们在想办法治理污染，可能不用搬。\"
她父亲叹了口气：\"这村子住了几辈子人了……\"
正着，周明又走了过来，手里拿着笔记本：\"余医生，关于那个配方——\"
余麦的母亲突然打断：\"什么配方？\"
\"就是治铜中毒的方子。\"周明微笑，\"很有研究价值。\"
陆远山眼神一沉，把保温桶塞给余麦：\"先去吃饭。\"
#### **3. 配方的价值**
傍晚，余麦和陆远山在卫生室后院分喝鸡汤。鸡肉炖得软烂，汤里飘着枸杞和红枣，喝下去浑身都暖了起来。
\"那个周明，\"陆远山突然开口，\"一直在打听配方。\"
余麦舀了一勺汤：\"他是做研究的，可能只是好奇吧。\"
陆远山摇头，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刚才我去扔垃圾，看见他笔记本里夹着这个。\"
纸上画着详细的流程图——从药材配比到熬制方法，甚至标注了\"建议申请专利\"几个字。
余麦瞪大眼睛：\"他抄了我们的方子？\"
\"不止。\"陆远山冷笑，\"他改了几个数据，把解毒藤的比例调高了，这样效果会打折扣，但看起来更'科学'。\"
余麦胸口发闷：\"为什么要这样？\"
\"专利。\"陆远山把纸揉成一团，\"如果按古方原样申请，属于公共知识，没法独占。但稍微'改良'一下，就能变成他的'发明'。\"
后院的门突然被推开。周明站在门口，脸上带着尴尬的笑：\"那个……王书记找你们开会。\"
他的目光落在陆远山手里的纸团上，表情僵了一瞬。
#### **4. 暗中的提醒**
会议结束后，余麦在走廊被一个陌生女孩拦住。女孩扎着马尾辫，穿着地质大学的实习服。
\"余医生，\"她飞快地塞给余麦一张纸条，\"心周明。\"
余麦还没来得及问，女孩已经快步离开。
她打开纸条，上面写着：
**\"配方别全，留关键。专利事务所的人明到。\"**
余麦心跳加速，赶紧把纸条塞进口袋。回到卫生室，她发现陆远山正在整理药材，脸色阴沉。
\"怎么了？\"
陆远山指向药柜：\"有人动过我们的药材，解毒藤少了一半。\"
#### **5. 对峙**
第二一早，余麦直接找到周明。他正在临时实验室里调试仪器，见她进来，明显紧张起来。
\"我们的解毒藤不见了。\"余麦直视他的眼睛，\"你知道在哪吗？\"
周明推了推眼镜：\"我怎么知道？可能是省里取样检测了吧。\"
\"检测需要偷吗？\"陆远山的声音从门口传来，\"还是，有人想抢先注册专利？\"
周明的脸一下子涨红：\"你们别血口喷人！我是正规科研人员！\"
\"是吗？\"陆远山拿出那张皱巴巴的纸，\"那这是什么？\"
周明伸手要抢，陆远山轻松避开。
\"听着，\"周明突然压低声音，\"那个方子如果真有用，放在你们手里就是浪费！我导师在农科院有关系，可以快速走绿色通道，到时候专利收益分你们三成。\"
余麦气得发抖：\"那是救饶东西！\"
\"救人？\"周明冷笑，\"没有专利保护，药厂凭什么投产？你们守着个土方子能救几个人？\"
#### **6. 父母的智慧**
争吵声引来了其他研究生。余麦的父母正好来送午饭，见状赶紧上前。
\"怎么回事？\"她父亲皱眉问道。
周明立刻换上笑脸：\"叔叔阿姨，我们在讨论学术问题。\"
余麦的母亲突然：\"丫头，你过来。\"
她把余麦拉到一旁，从怀里掏出个布包：\"你奶奶留下的方子，关键在这味'引子'。\"
布包里是几片干枯的叶子，闻着有股淡淡的腥味。
\"这是……\"
\"解毒藤的花。\"母亲低声，\"只有雷劈过的老藤才开花，你奶奶，没这个花，方子只能治标。\"
余麦恍然大悟——难怪周明偷走的解毒藤效果不好！
#### **7. 转折**
当下午，王书记突然召集所有人开会。
\"接到上级通知，\"他严肃地，\"这个解毒方子要列为国家应急中医药配方，由省中医院牵头研究。\"
周明猛地站起来：\"书记！我们已经做了初步分析，应该由农科院……\"
\"坐下。\"王书记冷冷打断，\"偷药材、篡改数据，这就是你们的科研态度？\"
他转向余麦和陆远山：\"省里决定，由你们二人负责方子的优化和推广，配比保密级别调为最高。\"
散会后，那个递纸条的女孩悄悄对余麦竖起大拇指。
#### **8. 新的开始**
夜深了，余麦和陆远山坐在卫生室门口，看着星空。
\"你爸妈很厉害。\"陆远山突然。
余麦笑了：\"他们只是不想看人欺负自己闺女。\"
\"那个花……\"
\"明我带你去采。\"余麦轻声，\"长在老槐树后面的悬崖上，一年只开三朵。\"
陆远山点点头，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个东西——是那枚党徽，在月光下闪闪发亮。
\"送你。\"他别在余麦的白大褂上，\"你比我更需要它。\"
余麦摸着冰凉的徽章，突然觉得，这场战斗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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