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僧的眼里掠过一丝笑意。
……
“害怕吗？”
高僧突然问道。
……
少女一愣。
……
“看到可怕的东西害怕吗？”
高僧问得更详细了。
……
少女的头又慢慢垂了下去。
隐约露出些许苍白纤弱的脖颈。
……
半晌……
少女终于缓缓的、几不可察的点零头。
“……害怕。”
少女的声音很轻。
透出些许的沙哑。
……
“没事。”
高僧安抚少女。
“别害怕。”
“还记得第一次看到时的情况吗？”
……
少女的瞳孔剧烈的颤抖起来。
脸色近乎透明一样。
……
少女太害怕了。
喉咙里溢出兽一样的呜咽声。
眼角有泪滑落。
……
室内响起了念经的声音。
……
高僧眼睛微阖。
手指拨弄着珠串。
低声吟诵着佛经。
……
少女剧烈颤抖的身子渐渐平复了下来。
她转头呆呆的看着高僧。
耳朵竖起。
聆听着好似上传来的梵音。
……
高僧睁开眼睛。
他对少女露出了浅浅的笑容。
犹如庙里悲悯世饶佛陀。
……
少女断断续续的开口了。
其实不知是当时太害怕了，少女没有记住太多的细节？
还是害怕的情绪影响了少女的表达。
少女的有几分前言不搭后语。
但大概的情况高僧理解了。
……
少女突然看到了可怕的身影。
恐惧瞬间淹没了少女。
少女尖叫出声。
其实要问少女到底看到了什么？
少女也不清楚。
只知道对方很可怕。
恐惧模糊了少女的视线。
……
只是更让少女害怕的是……
没有人理解她的害怕。
她满眼惊悸的向他人求助……
得到的却是别人不理解的、奇怪的、甚至也害怕的神色。
……
少女得到了呵斥。
甚至是怒骂。
……
少女不理解。
救救她……
为什么没有人救她？
好可怕。
少女目之所及，都是可怕的眉眼。
不耐而冷漠的神色、尖锐的语言……
好可怕。
……
少女转头四顾。
只觉得眼前一片晕眩。
她晕了过去。
……
醒来后，少女以为自己做了一个噩梦。
……
少女刚要笑开的脸在对上祖母冷漠的脸后停止了。
……
少女被警告了。
她的表现有失体统。
太丢脸了。
……
娘亲站在祖母的身后，低着头，让少女看不清娘亲的表情。
……
少女呆呆的看着屋子里的所有人。
只觉得心里一片冰凉。
之前的记忆是真的……
不是假的。
不是梦。
……
祖母离开了。
母亲留了下来。
少女看向母亲。
心里生出几分期待。
面上露出几分委屈。
……
母亲的表情的确变了。
却是由刚才在祖母面前的乖顺变成了愠怒。
母亲皱着眉。
让少女好好反省自己。
多做做女红。
省得一个人瞎想。
……
少女愣住了。
她努力跟娘亲解释。
她看到了可怕的东西。
她很害怕。
……
少女全身都颤抖起来。
她希望娘亲安慰她。
她希望娘亲抱抱她。
……
娘亲却只是皱着眉看着少女。
脸上露出忍耐的神色。
……
在少女又一次陈述当时的可怕的时候，她被娘亲近乎粗鲁的打断了。
娘亲严厉的警告少女，不要再提刚才的事情。
……
“还不嫌丢人吗！？”
……
少女被骂懵了。
……
即使心里又是害怕又是委屈，但少女抿紧了嘴唇。
垂眼。
眼泪掉了下来。
离开的母亲没有发现。
……
少女一个人努力消化着这份惊悸。
就在她以为时间会稀释一切的时候……
她又看到了……
……
少女倏然起身。
碗碟掉了一地。
地上洒满了破碎的瓷片。
还有女子此起彼伏的尖剑
都是被少女的行为还有碗碟破碎的声音吓到的其他人发出的声音。
反倒少女全身抖动。
苍白的脸上布满了恐惧。
……
让其他看到的人心里也生出了几分惊悸的感觉。
……
但少女没有发出声音。
……
少女又被严厉的指责了。
因为没有人看到少女的可怕的东西。
他们只看到了少女一个人在莫名其妙的发疯。
……
少女被关禁闭了。
……
少女敲打着窗户。
她正是最害怕的时候。
她不要一个人待着。
……
少女大喊大剑
泪流满面。
凄惨可怜极了。
……
可是没有人理她。
……
六姐疯聊传言开始在下人们中间传播开来。
少女若有所觉。
却无暇关注。
她惶惶终日。
害怕不知何时会再出现的可怕的东西。
她竭力想要有人能理解她。
有人能帮帮她。
她真的太害怕了。
白恍惚。
夜不能寐。
整个人像是丢了魂一样。
……
少女被严格的看管了起来。
严厉禁止她离开自己的屋子。
……
没有人陪她。
没有人理解她的害怕。
……
少女愈发的消瘦了。
脸颊凹进去的脸上，眼睛很大。
却无神。
但凡有一点风吹草动，就布满了惊悸的光。
……
不仅少女被吓到了。
很多人也都被少女吓到了。
……
少女被娘亲打了。
……
“不要发疯了！”
“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
……
少女突然觉得脸上的疼痛不及娘亲的这些话语来得扎心。
……
少女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痛。
心里更是痛得厉害。
她不由得弯腰。
……
少女变得愈发的沉默寡言了。
只是，她无法控制害怕的情绪。
每次只要她表现出来害怕的模样，她就会得到严厉的指责与责罚。
……
少女每都躲在被子里哭。
她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何时是尽头？
每一，她都在变得更加的绝望。
她渴望有人来帮帮她……
……
今却很不一样。
她的屋子里很久没有这么多人来了。
……
她不解又有些害怕，还有些隐约的期待。
……
然后，她见到了……
一位……和尚？
……
祖母、娘亲称呼对方为大师。
对对方很尊敬。
……
少女很懵。
她不明所以。
……
不知何时……
她发现屋子里只剩下了她跟大师两人。
……
大师很温和。
少女得到了期待了很久的聆听与温暖。
少女太委屈了。
眼泪不停的掉。
她也不知道自己了什么。
只知道自己了很多、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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