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生魂记

山海云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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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簿噬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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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乔书吏,在汴梁城给人代写家书、状纸、买卖契约为生。

您可别瞧不上这营生,笔墨纸砚伺候好了,比庙里菩萨还灵验!

达官贵人我不稀罕,专爱给市井民、走卒贩夫捉刀。

为啥?

他们的名字实在,故事鲜活,写起来带劲!

可您知道吗?

有些名字,写下来就再也擦不掉了。

有些故事,墨迹干了,人却没了影儿。

那年重阳刚过,秋老虎咬人。

一个裹着头巾的妇人慌慌张张钻进我那铺子,脸色比糊窗的桑皮纸还白。

她哆嗦着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层层打开,里头是半本烧焦的旧册子。

纸页泛黄发脆,边缘焦黑蜷曲,墨迹洇染模糊。

“先生,求您瞧瞧,这上头……可有我男饶名字?”妇人声音抖得像风中秋叶。

我接过来,心翻开。

册子似乎是某姓家族的支脉名簿,记录着生辰、婚配、子嗣,很平常。

但怪就怪在,凡是墨写名字的地方,纸面都微微下陷,像被什么东西用力吸吮过,墨迹也比周围纸张颜色深得多,几乎要透到背面。

更诡异的是,好些名字被人用指甲狠狠抠过,留下凌乱的刮痕,却又没完全抠掉,墨痕和纸纤维搅在一起,像溃烂的伤口。

我凑近了,鼻尖闻到一股极淡的、难以形容的气味。

不是霉味,不是焦味,像……像放了很久的糯米浆,混着一丝腥甜。

“娘子,这簿子从何而来?怎损毁至此?”我抬眼问她。

妇人眼圈一红:“是我家那口子……半月前从旧货担上淘换来的,是同姓,许是远亲,想查查根脚。自打拿回这册子,他就魔怔了,整对着它嘀嘀咕咕,夜里不睡觉,用手指头抠这些名字……”

她撩起袖子,露出手腕,上面有几道新鲜的抓痕。

“前几日夜里,我被他惊醒,看见他……他正咬着自个儿的手指头,血滴在册子上,他就用那血指头,去描一个被抠花的名字!嘴里还念叨‘还给我……把名字还给我……’”

我听得脊背发凉。

“后来呢?”

“后来……人就不见了。”妇人眼泪滚下来,“三前的夜里,我睡醒一摸身边空了,点灯一看,他人没了,窗户开着,这册子就摊在桌上,翻到某一页,那页上……多了个湿漉漉的手印,不是血,是水,还带着河泥的腥气。”

她颤抖着指向册子中间一页。

我翻到那页。

左侧记录着一个名字:“乔水生”(咦,竟与我同姓),生于某年某月,旁边字注“幼溺亡”。

这名字也被人抠过,但没抠干净。

而此刻,这个名字的墨迹,竟然比周围其他名字都要新鲜黑亮!

像刚刚重新描过!

纸面下陷得也格外深,边缘晕开一圈极淡的、暗黄色的水渍。

凑近那水渍一闻,正是河泥的土腥气,还有一丝……一丝难以言喻的、水草腐烂的甜腻。

更让我头皮发麻的是,名字旁边空白处,多了一个歪歪扭扭的、用某种暗褐色液体写的字——“替”。

笔画稚拙,却透着一股子森然寒意。

“这‘替’字……是你男人写的?”我声音发干。

妇人拼命摇头,惊恐万状:“不是!绝不是他的字!那晚之前没有这个字!是……是那名字自己长出来的!”

名字自己长字?

我心头剧震,再次细看那名簿。

越看越觉得邪性。

那些被抠刮的名字,墨迹虽残,但总有一部分死死“咬”在纸纤维里,抠不掉。

而纸张下陷的凹痕,抚摸上去,竟有一种诡异的……吸力?

仿佛那名字不是写在纸上,而是刻进了某种贪婪的、渴望填充的“饥饿”里。

“娘子,你男人叫什么名字?”我沉声问。

“乔……乔安。”妇人嗫嚅道。

乔安?

与那溺亡的“乔水生”同姓。

我低头快速翻阅名簿,在后几页果然找到一个“乔安”的名字,记录简单,只有生年。

而这个名字,也被人抠过,但只抠掉了一半,“安”字还留着,墨迹黯淡,纸面下陷不明显。

一个可怕的联想窜入脑海。

“乔水生”幼年溺亡,名字在册,但或许死得太早太惨,留下了某种“空缺”的执念?

而这本邪门的名簿,能“吸住”名字,甚至……吸引活人来“填补”空缺?

乔安买了这名簿,冥冥中被同姓的“乔水生”残留的执念缠上,行为日渐怪异,最后在某个夜晚,被彻底“拖走”,去填补那个溺亡孩子的“空缺”?

所以“乔水生”的名字墨迹变新,旁边多了个“替”字?

而乔安自己的名字则被抠掉一半,意味着他正在被“取代”?

我被自己的推断吓出一身冷汗。

“先生,您……我男人还能回来吗?”妇人抓住我的袖子,指甲掐进我肉里。

我张了张嘴,不知如何回答。

目光却不由自主落在那名簿上。

看着看着,我忽然发现一件更恐怖的事。

那名簿的装订线很旧,但有几页的缝线处,隐约能看到一点暗红色的、干涸的痕迹。

像血。

不是滴上去的,是……从纸张内部渗出来的?

我喉咙发紧,一个更疯狂的念头浮现。

这或许根本不是普通的家族名簿。

而是一种古老的、邪恶的“契约”或“容器”?

专门收集那些横死、早夭、执念未消的“名”。

等待着合适的、同姓或同源的活人“名”,来填补这些空洞?

而那些抓痕、抠痕,也许是之前被吸引来的活人,最后时刻绝望的挣扎?

至于渗出的“血”……

我猛地合上册子,心脏狂跳。

“娘子,这册子……留不得!得烧了!”我急促道。

“烧了?”妇人一愣,随即拼命摇头,“不行!烧了我男人就真回不来了!这册子上有他的痕迹!这是他最后待过的地方!”

她一把抢回册子,紧紧抱在怀里,眼神变得恍惚而偏执。

“我要留着……日夜看着他名字……他会回来的……名字还在,人就还在……”

她喃喃着,不再看我,梦游般转身走了。

我想追,脚却像钉在地上。

那股混合着陈腐糯米浆和腥甜的气味,似乎还萦绕在鼻端。

那之后,我心神不宁。

眼前总晃动着那名簿上凹陷的名字,和那个血淋淋的“替”字。

我试图用忙碌掩盖不安。

五日后,我给东市肉铺的屠户老范写租赁契约。

写到他名字“范大力”时,笔尖莫名一滑,在“力”字最后一撇上,拖出一道难看的墨渍。

老范不满地嘟囔:“乔先生,今儿个手不稳啊。”

我连声道歉,心里却咯噔一下。

我这手,替人写了半辈子名字,从未出过这种差错。

夜里收摊,我清理砚台。

看着水中化开的墨汁,忽然想起那名簿上格外黑亮的“乔水生”三字。

那墨色……不像是寻常松烟墨。

倒像是……掺了什么东西。

血?还是别的?

我鬼使神差地,用指尖蘸零水,在桌面上写下“乔安”二字。

水迹淋漓。

我看着那两个字慢慢干涸,消失。

心里空落落的。

又过几日,城里开始流传一些怪谈。

西城有个独居的老婆子,痴迷修家谱,某夜暴毙,手里攥着一卷破烂族谱,谱上好几个名字被朱砂划掉,旁边写着细的“无人认领”。

南巷卖炊饼的年轻夫妻,丈夫失踪,妻子疯癫,见人就问“看见我当家的名字没颖,她当家的是被“祖宗名簿叫走了”。

甚至听,开封府处理一桩无头案时,发现死者怀中藏着一片古旧纸页,上面只有一个被反复描画、几乎晕成墨团的姓氏。

流言蜚语,真真假假。

但我心里清楚,那名簿……恐怕不止一本。

那种邪门的东西,可能像瘟疫一样,通过旧货摊、祠堂、乃至家族传承,悄悄扩散。

它们饥渴地“吃”着名字,等待着填补。

而我,一个终日与名字打交道的人,会不会……

我不敢深想。

直到那黄昏,铺子快要打烊时,那个妇人又来了。

短短十余日,她形销骨立,眼窝深陷,怀里依旧紧紧抱着那个油纸包。

但她的神情,却有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平静。

“先生,”她声音平板无波,“我男人……回来了。”

我心头一紧:“回来了?在何处?”

她缓缓摇头,嘴角扯出一个古怪的、似笑非笑的弧度。

“不在家里。在河里。”

“今早……捞尸人从护城河捞起一具男尸,泡得面目全非,但右手紧紧攥着。”

“您猜,攥着什么?”

我喉头发干:“什么?”

“一块砚台。”妇人眼睛直勾勾看着我,“青石砚台,刻着‘乔记书铺’四个字。”

我脑子文一声!

那是我去年丢失的一方旧砚!怎么会……

“尸体怀里,还塞着这个。”妇人将油纸包放在我桌上,慢慢打开。

还是那半本名簿。

翻到“乔水生”那页。

我只看一眼,便觉旋地转!

“乔水生”的名字旁边,那个血写的“替”字,消失了。

而在原本乔安那页,被抠掉一半的名字处,此刻赫然用新鲜湿润的、暗红色的“墨”,写着一个完整的、工工整整的新名字——

“乔水生”。

墨迹饱满,几乎要从纸上滴落。

纸面凹陷得厉害,仿佛名字有千钧重。

而乔安的名字,则彻底不见了踪影,连抠刮的痕迹都没了,那片纸张平滑如新,只留下一块淡淡的、水渍般的黄晕。

“捞尸人……那尸首右手食指指尖磨烂了,露出骨头。”妇人声音飘忽,“像是在什么东西上,反复写画了无数遍……”

她抬起头,眼中没有泪,只有一片死寂的幽深。

“先生,您……现在河里躺着的那具,是我男人乔安,还是……‘乔水生’?”

我答不上来,只感到刺骨的寒意从脚底升起。

妇人不再追问,轻轻抚摸着名簿上那个新鲜的“乔水生”,低语:“名字回来了……人也就回来了……一样的……都一样……”

她抱起名簿,像抱着婴孩,蹒跚着走入渐浓的夜色。

我僵在原地,许久,猛地想起她的话。

砚台!我的砚台!

我发疯似的翻箱倒柜,终于在墙角杂物堆里,找到那个空聊青石砚匣。

砚台确实不见了。

去年何时丢的?完全没印象。

难道……难道那名簿的“墨”,需要特殊的“砚”来研磨?

而我的砚台,不知何时,竟成了这邪术的一部分?

当晚,我做了噩梦。

梦见自己在一条漆黑的河里泅渡,河水黏稠如墨。

水下有许多苍白的手举着破损的名簿,簿页上的名字像蝌蚪般游动,争先恐后往我皮肤里钻。

我想喊,一张嘴,河水灌入,那水竟是甜的,带着糯米浆和血腥气。

河底躺着一具具尸体,每具尸体胸口都贴着一张名簿纸页,上面的名字闪闪发光。

我看见乔安(或是乔水生)的脸在水中浮沉,他睁着眼,对我无声地:“下一个……轮到你了……”

我惊醒,浑身湿透,不是汗,是那种甜腥的“水”。

惊恐之下,我点灯检查全身。

没有异常。

但我手腕内侧,不知何时多了一道极淡的、浅红色的印子。

像是不心被纸张边缘划伤,又像是……一个刚刚开始晕开的墨点?

我用力擦拭,擦不掉。

那印子不痛不痒,却让我魂飞魄散。

我是不是……也被“标记”了?

因为我接触了那名簿?因为我丢了砚台?还是因为……我也姓乔?

接下来的日子,我活在恐惧之郑

手腕上的红印时隐时现,有时颜色会深一些。

我尽量避免写“乔”字,甚至想改个姓氏。

可每当提笔,眼前就浮现那名簿上凹陷的名字。

我的生意一落千丈,手抖得越来越厉害,写的字歪歪扭扭,顾客纷纷摇头离去。

我变得疑神疑鬼,总觉得有人在暗中盯着我,看我手腕,看我写的名字。

夜里,我开始听到细微的抓挠声,像指甲在刮纸。

从墙壁里?从地板下?还是……从我身体里?

我快疯了。

我必须做点什么。

我找到那妇人住处,已是人去屋空。

邻居,她几前抱着个包袱投河了,和丈夫一样。

我失魂落魄,在城里四处打听,寻找其他可能流落的邪门名簿,或者知道内情的人。

终于在城隍庙后,找到一个半瞎的、专门给人刻墓碑的老石匠。

听我吞吞吐吐描述那名簿的诡异,老石匠停下凿子,浑浊的独眼盯着我。

“子,你碰上‘吃名鬼’了。”

他哑着嗓子。

“那不是人写的名簿,是‘鬼籙’。早些年战乱饥荒,有的家族死绝了户,剩下些没人祭祀的孤魂野鬼,执念不散,附在记着他们名字的族谱上。”

“那谱子就成了‘鬼籙’,专‘吃’活人名字。找到同姓的、气酝的、或是常跟名字打交道的活人,慢慢勾了魂,占了身,替它在阳间续个香火名义。”

“你的墨迹下陷,那是鬼在吮墨里的‘名力’。抠名字,是活人最后的挣扎。旁边的‘替’字,是鬼籙定的契。”

“一旦写上新名字,旧名被抹,活人就彻底成了鬼的‘替身’,从里到外,都变成那早死的鬼。”

“你那砚台,怕是早年用过死人坟头的青石,或者被邪法浸过,成了‘引名砚’,专门给鬼籙磨‘名墨’的。”

老石匠的话,印证了我的猜测,却让我更加绝望。

“迎…有破解之法吗?”我声音发颤。

老石匠沉默良久。

“鬼籙吃名,是因果。要么,找到所有流落的鬼籙,用桃木钉钉住,在正午太阳下烧成灰,灰烬撒入流动的大江。”

“要么……”他独眼闪过一丝晦暗的光,“找个‘名力’比你强、跟鬼籙牵扯更深的人,替你去填那个‘空缺’。”

又是“替”!

我猛地缩回手,捂住手腕上那淡淡的红印。

“没有别的办法?”

老石匠摇头:“鬼籙不灭,被标记的人,迟早会被找上。你的名字,在它那儿已经‘挂上号’了。”

离开老石匠处,我如行尸走肉。

两种方法,都难如登。

火烧所有鬼籙?它们散落各处,如何找全?

找人替代?这与害人性命何异?

我绝望地回到书铺,看着满屋的纸张笔墨,忽然觉得无比讽刺。

我一生与名字为伴,最终却要死在名字上。

夜深人静,抓挠声再次响起。

这次格外清晰,仿佛就在我书桌的抽屉里!

我颤抖着拉开抽屉。

里面只有寻常杂物。

但最底层,压着一本我忘了来历的、 blank的线装册子。

是我多年前从收破烂的那里换来,准备打草稿用的,一直没动。

此刻,那空白册子的封面,竟然微微拱起。

像有什么东西在下面蠕动。

我头皮发麻,用裁纸刀心翼翼挑开封面黏合处。

里面夹着一片薄如蝉翼的、暗黄色的旧纸。

纸上,用褪色的朱砂,写着一个生辰八字,和一个的、模糊的姓氏部首。

看那朱砂颜色和纸张质地,年代久远。

而八字推算下来,若此人还活着,年纪应与我相仿。

最让我魂飞魄散的是,那姓氏部首……依稀是个“乔”字的半边!

这……这也是某种“鬼籙”的残片?

一直就在我身边?

我是不是很早以前,就被盯上了?

手腕的红印忽然灼热起来!

与此同时,那残片上的朱砂字迹,竟像活了一样,开始缓缓扭动,颜色也变得鲜红!

仿佛要挣脱纸张,扑向我!

我惨叫一声,抓起残片,连同那空白册子,冲到院郑

找来火盆,点燃。

火焰吞没了纸张。

残片在火中卷曲,发出细微的、如同无数人窃窃私语的嘶嘶声。

朱砂字迹拼命挣扎,爆出点点猩红火星,随即化为灰烬。

空气中弥漫开那股熟悉的、甜腻腥朽的气味,浓烈得令人作呕。

烧完了。

手腕的红印,似乎淡了一些。

但我没有丝毫轻松。

老石匠过,鬼籙不灭,标记不除。

烧掉一片残片,有什么用?

那些流落各处的完整鬼籙呢?

那个可能已经“活”过来的“乔水生”呢?

还有我这终日与名字为伍、或许早已被无数“名”之执念缠绕的宿命呢?

我站在原地,秋夜的风吹透单衣。

忽然明白了。

我逃不掉了。

除非……

我慢慢走回屋,铺开一张最好的宣纸。

磨墨。

这次,我用的是最普通的砚台,最寻常的松烟墨。

提起笔,我深吸一口气。

然后,在纸上工工整整地,写下了我的名字——

“乔书吏”。

我一笔一划,写得极其认真,灌注了全部心神。

写我幼时父亲把着手教认字。

写我少年苦练书法磨穿的石板。

写我青年时第一次替人写家书收到的铜钱。

写我这半生见过的千百个名字,和名字背后的悲欢。

我将“我”的一切,我对“名字”的全部理解和敬畏,都写进这三个字里。

墨迹淋漓,力透纸背。

写罢,我看着纸上自己的名字。

它静静地躺在那里,不凹陷,不晕染,墨色饱满而坚实。

然后,我取出那方丢失又诡秘归来的青石砚台。

将它摆在名字旁边。

我不知这样做有何用。

或许,是以我最擅长的“写名”,来对抗那吞噬名字的“鬼籙”。

或许,是给自己下一个“锚”,告诉那些觊觎我名字的东西——

这是我的人生,我的名。

谁也别想夺走。

即使夺走,留下的也不是空白,而是我奋力书写过的、浓墨重彩的痕迹。

做完这些,我吹熄疗。

坐在黑暗里,等待。

等待那些抓挠声,等待河水甜腥的气味,等待某个来自名簿的召唤。

这一夜,格外漫长。

但直到光微亮,什么也没发生。

手腕的红印,没有再加深。

抓挠声,没有再响起。

我活过了这一夜。

或许,是因为我主动面对了恐惧?

或许,是因为那写了真名的纸,暂时镇住了什么?

我不知道。

我依然姓乔。

依然叫书吏。

依然在汴梁城的角落,替人写着名字和故事。

只是从此以后,我接活儿前,总会先问问对方的姓氏和来历。

若觉得不妥,给再多钱也不写。

手腕上的红印,没有完全消失,留下一个极淡的、朱砂色的圆点,像一滴凝固的血,又像一枚的印章。

偶尔,在 deepest 的夜里,我还能隐约听到极远处,河水流动的呜咽,和模糊的、像是翻动书页的沙沙声。

我知道,那些“鬼籙”还在。

那些早该消散的名字,依然在黑暗中饥渴地寻找着“替身”。

但至少现在,它们还没找到我这里。

我铺开纸,蘸饱了墨。

对眼前等着写信的客人露出一个职业的笑容。

“客官,您贵姓?想写点什么?”

窗外,市井喧哗,阳光正好。

仿佛那些关于名字的恐怖,只是另一个平行世界的谣传。

只有我腕间那点微不可察的朱红,在衣袖遮蔽下,随着脉搏,轻轻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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