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皇后娘娘的凤榻上，趴着三两只宠物，她怀里还抱着一只御猫。
更重要的是，皇后的妆容太随意了，应该是刚刚洗浴完，连头发都来不及梳理，就穿着一套便服出来见客。
殿上有暖炉，里面烧着木炭。
令人丝毫不觉得寒冷。
皇后穿得也不多，简简单单的，问题是，她也丝毫不觉得有什么尴尬之处。
嗨，明明三十多岁人了。
偏偏像二十多大姑娘。
姜凡深深为老皇帝的好运感叹，怎么好看的女人，怎么全让他霍霍了？
不公平啊！
嘎吱，大殿门关上，挡住寒意侵袭进来。
皇后娘娘问道：“姜捕头，你觉得本宫这个人如何？像不像坏人？”
“皇后娘娘母仪下，在下岂敢评议。”姜凡道，“当然，即便在下无知，也知道您是大大的好人。”
“那我要告诉你，当初亲手缢死李妃的人，就是我，你还觉得我像好人吗？”皇后娘娘问。
“这个……！”
姜凡当真答不出来了，冷汗也唰地流了下来。
当年事情究竟是怎样？
没人知道。
是不是皇后缢死了李妃？也无人知晓，会不会，她是在糊弄自己？
“娘娘笑了，您是何等身份？岂会参与这种事？”姜凡道。
皇后似乎料到他不相信，一摆手，旁边有个太监翻开一份书册，呈上来，
“姜捕头，请您过目！”
这玩意儿是什么？
正是吏官所记录的正史，包括那年那月，皇帝了什么话？做了什么事儿，都有清晰地记录。
旁边，还有一册是起居录。
上面清楚记着，十七年前，皇帝传下了旨意，处死李妃，而亲手将李妃杀死之人，就是当今的宇文皇后。
史官亲录：乃令宇文妃亲弑之……及李氏断息时，后色甚快意！
光凭这几个字，就想象得出来，宇文皇后处死自己的劲敌后，面容是何等狰狞？
又是何等的开怀？
至此，姜凡也不再怀疑，杀死李妃之人，眼前的宇文皇后就是凶手。
他不再话。
沉默着。
宇文皇后打量他片刻，挥手示意，很快，屋里的宫女和太监尽数退下。
大门重新关好。
这时，皇后娘娘的声音才缓缓响起，“杀人其实和杀鸡差不多，断掉气，就真的没了。”
“你也经常杀人，应该明白本宫在什么？”
姜凡不答。
皇后继续抚摸怀里的御猫，轻声道：“行了，那咱谈一谈正事吧。”
“你和雷老五搞了这么一出，究竟是要做什么？把你们审出来的结果，如实告知于我。”
姜凡摇头道：“娘娘，这件事在下不清楚，您若是想知道，我可以找雷捕头打听清楚，再来回禀。”
皇后娘娘哼了声，“姜凡，当初你在万毒山催眠锦衣卫，找出叛徒的事儿，不是什么隐秘吧？”
“很多人都知道，你懂得一套审讯手段，可以套问出犯饶秘密，这也正是雷老五看重你的原因。”
“雷老五知道的，你一定都知道，雷老五不知道的，你也知道。”
“先前，雷老五把情报卖给了二皇子，令本宫十分被动，现在把情报交出来！”
“饶你不死！”
姜凡冷笑，“娘娘，您不会觉得，凭您的这些人手，可以留住我吧？”
皇后娘娘哂笑一声道：“本宫不需要留下你，就凭你夜入后宫的罪名，就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你现在和本宫独处一室，德殿的护卫要是知道了，你猜他们会不会告知皇上？”
姜凡：“……”
好家伙。
真是一环套一环。
对方真可谓占尽各种优势，完全拿捏了他，姜凡也想不出好的办法予以还击。
“还不肯吗？不的话，本宫可要喊人了。”皇后娘娘轻按猫背，凝声道。
姜凡犹豫一下，“我把这些给娘娘，有什么好处？”
皇后的声音一寒，幽幽道，“让你做本宫的男宠，算不算好处？”
姜凡摇头，懒得再纠缠下去，“这些事情，本来就不该瞒着娘娘，只是没时间禀报罢了。”
“希望娘娘知道后，不要为难雷捕头，只要您肯遵守承诺，在下一定知无不言。”
随即，姜凡就把自己知道的了。
如何审问贼人，对方交代了什么？可雷老五如何和二皇子交易，他就不得而知。
自然也没有。
皇后娘娘听完，皱着眉头，过了一会后，才开口问道：“你……大皇子该怎么破局？”
“三皇子一直怀疑，事情是二皇子所为，因此，只要大皇子低调行事，不和二皇子为敌，就不会逼迫对方揭发出来。”
“待年后，找机会杀掉那刺客，来个死无对证，自然也就安全了。”
其实，二皇子还掌握着一个把柄，事关大皇子的前途，可皇后娘娘不提，姜凡自然也就不提了。
皇后娘娘没再什么，冷哼一声，转移话题道：“萧若曦那丫头怎样啦？”
“托娘娘的福，一切都好。”
“我并不希望她过得很好，你知道吗？”
“这个……”
“当初把他送去平安王府，就是本宫的主意，本想慢慢折磨这个贱种，奈何，她居然有大难不死的一。”皇后娘娘摇了摇头，
“你俩感情很好吗？”
姜凡急忙摇头，“我们主仆，只有忠诚而已，没有什么感情可言！”
皇后娘娘放下御猫，起身走了下来，仔细绕着姜凡打量了一圈，
“据本宫的人观察，那丫头似乎对你有意思，不然，她为何留你在府上？”
姜凡知道，现在什么都是多余。
要是再答错话，不免又被抓到把柄，可他没想到，皇后娘娘真的上手了，还真抓住了他的把柄。
姜凡都不敢相信，这女人平时不少给老皇帝戴帽子吧？
怪不得那通玄二圣骂她不是好东西。
正经人，谁会做出这种事儿。
“你觉得我好看，还是她好看？”皇后娘娘声音挑逗道，“你喜欢她呢？还是更喜欢我一点？”
这俩问题，都是送命题。
姜凡不管怎么回答，都不见得万分保险。
“自然是娘娘好看。”
“在下对主上……”
咔。
皇后娘娘用零力气，威胁道：“好好答话，要不然，我让你留下当太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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