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杜军看了看，马上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王大春他们以为我的沉默是心里不舒服，大老远的从燕京被你们请来，结果厂级领导一个都不在，派两个保卫科长在这儿充数？
实际上我根本就没这么想，抛开有大胆儿这层关系不，人家奉屠宰厂那么大的领导，也不可能把别的事儿都放下在这儿等我们。
只不过他们也没想到我们会来这么多人，只准备了我和杜军的礼物。
“啊？王主任，看您这话的！
“从石头那关系上论，我们算是您的晚辈。
“以后您就称呼名字吧，也别什么先生医生的，叫我刀就可以！”我解释了一下。
“对，王叔啊，您千万别跟我们客气，石头在燕京的时候没少提及您和两位科长，平时对他挺照鼓。
“有您三位在这儿特意等我们几个，这已经够给面子的了！
“你看这什么活儿没干就拿了这些东西，不愧是大企业的领导，做起事来就是大气！”
杜军神情自如将两个包拿了过来，往我姑姑身边放了一个。
他直接打开另一个包，里面是五条香烟和两包糖果、两盒麦乳精、还有一盒饼干，都是电视上做广告的牌子。
初次见面这手笔就不算轻了！
杜军看了两眼，从里边把香烟全拿了出来，扔给黑皮猪和大长脸一人一条，剩下那三条直接甩在了王大春那三人面前。
“主任、两位科长，别人都放假了，还得麻烦您三位在这儿等着我们。
“我也不会啥，这烟大伙儿都分了，糖果我就留下给这些姐妹了！
“千万别跟我客气啊！”
这三位看了我姑姑一眼，见我姑始终在狞笑，赶紧把烟都接了过来。
接下来这气氛非常融洽，王大春马上给李书记和贺副厂长分别打羚话。
对我们给予了很高的评价，来的这些人特有实力，由着名的杀猪匠周一刀带队，还有燕京大学的高材生……
平时就参与很多特殊项目，都是大大的人才。
放下电话之后，王大春马上张罗请我们吃饭，贺副厂长一会儿过来接待我们，有什么要求大家尽管提。
王大春在奉最有名的饭店订了一桌酒席，我们到达之后又等了半个时，贺副厂长领着司机赶来了。
出于礼貌，我姑姑带着我和杜军与王大春在门外把他们迎进来！
贺厂长五十多岁、大高个儿、平头，一看就是个雷厉风行的实干派领导。
简单的引荐了解，又交谈了几句之后，彼此之间留下的印象都非常好。
贺副厂长本身没什么架子，并没有觉得自己级别高就压了一头。再我们这些人也不是谁想压就能压得聊！
先不我们几个都不怕地不怕，咱就我姑姑往这儿一坐，就什么人也得高看一眼。
我姑姑从到大除了我爷爷就没怕过任何人！
什么副厂长，什么大干部？在我姑眼中都是老百姓，谁也别在我面前充当大瓣蒜，给姑奶奶惹急了，你也就是一头强壮点儿的猪。
当然贺副厂长也不是那种人，他真没在我们面前装，唯独在称呼上有点头疼。
称呼我们的名字显得有点生分不礼貌，毕竟我们都是他厂里亲自请来的。
弄个亲密点儿的称呼又觉得有些轻浮，干脆按照比较流行的法，称呼我们几个为同志。
称呼我姑姑为周师傅，黑老太婆吴英也借光变成了吴师傅。
之所以这样称呼，是因为贺副厂长原来也搞过几年杀猪，他对我姑姑有所耳闻也比较认同。
实际上要详细点论的话，贺副厂长他们家里和我姑父多少还沾点儿关系，不过血缘不是很近，或者连一丝都够不上了，这么多年几乎就没来往。
因为祖上的原因，贺厂长虽然正派，但是过去接触的人比较多，三教九流的多少都认识一些。
对于江湖上的一些门道伎俩、甚至民间的一些奇闻异事……他并不排斥。
包括我身边那只大老鼠，他也就是多看了两眼并没有表现出厌恶之意。
我姑姑这个人性子直，喝了几杯酒单刀直入，就问贺副厂长接下来怎么办？
是我们全权处理，还是要听从领导的安排？
最主要的我姑姑也问起了酬劳这件事。
杜军在一旁也开始帮腔，这件事与当时在电话里讲的不一样，已经不是一头猪的事，而是两千头多头猪再加上两个病人。
贺副厂长当然明白这姑侄二人是什么意思，他豪不含糊的道：“周师傅、杜同志，你们的意思我明白，也听过你们原来干的那些事，收费确实挺高。
“不过咱们奉屠宰厂毕竟是国有单位，虽家大业大，可每一分钱都是国家的，不可能像那些民营的大老板想给多少给多少……”
贺副厂长的是实情，这点谁都能理解。
我们也没有狮子大开口，这样在酒桌上敲定了酬劳。
两千元加上一张长期供应的肉票，就是每年我可以凭着票在屠宰厂下面的市场，免费申领三口大肥猪或者是六百斤肉。
但是必须得是事成之后，如果我们失手了，只能拿两个手提包里的烟和糖果表表心意。
我和杜军、蓝月、陆玉荣……都没觉得怎么样，王大春和那两位科长全被赫住了，看着我们的眼神更加重视，他们没想到我们的出场费比那些和尚高了这么多倍。
谈完了价格，贺副厂长步入正题。
“周同志，那你我们厂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啊？明义寺的大师是冤魂作祟，我觉得也挺像。
“可那也不应该有那么多冤魂吧？两千多头猪，这太不可思议了！”
我刚刚咽下一块红烧狮子头，放下筷子拿餐巾纸擦了擦嘴角。
“贺厂长，这件事远比大家想象的要复杂的多，两千多头猪才哪儿到哪儿？
“你想一想，咱屠宰厂自打成立到现在得杀了多少头猪啊？如果事情再恶化下去，恐怕还会出更大的事，你厂里这些职工都得遭殃，甚至这片地方都得划为禁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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