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千多名达官贵人升。
箭阵处决比东边更快。
黎维祺和身后的太师蓝惠、礼曹莫吽匍匐的更低了，颤抖大吼。
“感谢朝诛逆！”
战事结束，阿济格就指挥不了宋子帅，他站到三人面前，“黎维祺，里面有你的家眷吗？”
“回上使，没有，全是叛逆。”
“很好，两位怎么称呼，看起来不傻。”
蓝惠和莫吽哆哆嗦嗦自我介绍，宋子帅咧嘴一笑，“从今开始，安南国王降为安南侯，由大明庇佑，安南由忠勇商号接手，商号伙计护佑诸位安全。”
三人都没听懂，宋子帅也不管他们，一挥手道，“三位去安抚一下民心，到东面拜见征南将军张世泽。”
不一会后，三人哆哆嗦嗦起身，在两千骑兵簇拥下去维持秩序。
阿济格给身后的身边下了个命令，他们立刻到尸体面前，搜尽随身物品，腰带栓石头，扑通扑通全扔到河里。
东边也在做同样的事。
空气里的血腥味实在太重了，呛死个人。
大军追到升龙后，张世泽才控制秩序，让曹鼎蛟向南兜圈子，其余人立刻打扫战场，把尸体全扔河里，否则蚊子遮蔽日，明保准瘟疫。
升龙城空空荡荡，大街上丢弃的到处是绫罗绸缎和金银珠宝。
中军五千人接手升龙，张世泽登上城墙，西边三十里漫遍野的人。
但他们吓破胆子，全部在发抖。
张世泽不知道东边死了多少人，反正二十八里的战场，全是尸体，也许、可能、大概有一半人。
不重要。
安南的归治方式并不像西南一样，有总督、有驻军、有官府、有议政。
那是大明‘本土’的待遇，安南要用河套的办法。
大明朝以前就是对安南太客气，吃了大亏。
又是布政使、又是乡老，安南豪族积蓄力量，才壮大起来。
这地方以后是商号的地盘，行军法，至少会管理一代人，什么时候老实了，什么时候派官员，至于…议政，那需要未来的安南人奉献、争取。
“将军，升龙内外府仓共有七百万石粮，缴获价值三千万两的各色金银和宝石。”
张世泽回头看着方世玉，“不是这地方宝石很多吗？才三千万？”
“将军，金银和宝石在这里可以换很多粮，三千万两有三万万的效果，是粮食不值钱，大明商人误以为安南极其富有，虽然铜币还未统计，但那玩意以后是一堆废铜。”
张世泽拍拍额头，“好吧，生意的事我不懂，升龙城以后不准安南人进来，这里全部是商号的人驻守。”
方世玉扭头离开，张世泽又在墙头看了一会，才下墙到皇宫。
这里的牌匾被砸了，宫殿却不需要，因为这是陆明给他几个儿子的财产，算起来属于陆家别院。
黄昏之后，明军把山炮推上城头。
大军把百多万人分成九块，每块中间隔着两里，随便乱窜立刻射杀。
黑之后，下起了雨，原野里不时传来孩童哇哇的哭声。
切指、罚等恐惧迅速蔓延，俘虏一国京畿所有人，史册中还没有这样战果。
大越亡国了，也不知国会如何惩戒他们。
升龙城内的皇宫，此刻大殿灯火通明。
扯掉龙凤一切装饰，张世泽在主位高高而坐。
一侧坐着方世玉、张之相，一侧坐着曹鼎蛟、宋子帅。
大殿内站着百余名商号掌柜，二百余名不乡城‘聪明人’，方世玉父亲方厚泽打头。
众人安静等了半个时辰，黎维祺才与蓝惠、莫吽湿漉漉的落魄而来。
“下臣叩见国上使。”
方世玉立刻起身，展开一张纸，大声道，“上位令，安南一分为二，一切遵循河套旧例，商号接管钱粮民政，征南大将军张世泽掌南海陆地所有武力，酌情安排分守将军。
红河流域为交趾分号，顺化为安南分号，方世玉任交趾大掌柜、张之相为安南大掌柜，安南国王黎维祺去号，封安南侯，协助商号掌控地方，不乡城士绅管理迁民。
南海各地一律行军法，若有叛民，无需上奏，无需请示，任何人可直接诛杀，待以后诚心归顺，方可考虑置府。”
众人齐齐躬身，“臣等谨遵上令。”
方世玉合起纸，立刻下令，“本官已把不乡城士绅分为九部，分散在升龙周边，明日开始，每部由五千从兵护卫，出城挑选家口齐全的十万百姓迁徙。
原则上，南民北迁，北民南迁，山民迁海，海民迁山，朝鲜、倭国、女真、流民各加入混居，任何一地都不允许单独居住，到地方后，立刻分户建村造册。
废一切部族，交趾以后没有外族，一人犯错，斩全族，全族犯错，斩全村，开垦、挖矿、伐木有功者，可入商号做伙计，子女可入学。”
方世玉杀气腾腾完，几百人再次躬身，“属下遵令。”
在不乡城和迁民心里，这地方虽然危险，但富裕啊，而且他们是人上人，对未来充满期待。
啪啪~
张世泽拍拍手，吸引众饶目光，“诸位，为何用商号经营安南，看看河套就懂了，商号比官府更容易归治，更便于稳定。
六年前上位在山西，用商号经营河曲、河套、塞外的时候，谁能想到今日的辉煌？
当时本官和大都督也问过上位，为何要用商号的模式治地，上位念了一首诗。
我从山中来，带着兰花草。种在园中，希望花开早…朝朝频顾惜，夜夜不相忘…期待春花开，能将夙愿偿。满庭花簇簇，添得许多香。”（这首歌很火，它是令人诟病的hushi诗《希望》，内容一字不差，政治意寓不错，本人呵呵）
张世泽一边念，一边迈步下高台，站在黎维祺面前，“兰花草也称竹叶草、鸭跖草、翠芦莉，百姓称呼为马莲、马兰、马兰花，生于阴蔽而湿润的草地、疏林下或林缘草地，有清热利湿功效，安南侯听懂了吗？”
黎维祺一躬身，“回使，兰花乃国千年历史孕育，是中华朝上国的精神与智慧象征。”
“很好，安南侯儒学读的不错，六年前，上位在一片黑暗中栽下兰花，得偿夙愿，大明如今满庭花簇，本官如今栽花交趾，希望能在这片土地上添香，倘若没有花苞，那就用逆贼的血浇一浇。”
黎维祺与所有人轰然躬身，“属下遵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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