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人刚冲出螺旋阶梯，身后就传来惊动地的坍塌声。整个地下禁地化为一片废墟。
玄机门正殿，叶青霜的伤口已经包扎妥当，但她眼中的泪水却止不住。
\"他最后想什么...\"她喃喃道，\"宇文大哥他...\"
叶红棉将女儿搂入怀中，无言以对。韩牧野和药瞎子站在一旁，神色凝重。
墨无涯在几名弟子的搀扶下走来，看着众人灰头土脸的样子，长叹一声：\"无痕...终究是执念太深。\"
\"门主，\"韩牧野沉声道，\"长生不老药真的存在吗？\"
墨无涯摇头：\"机盘确实能推演出配方，但缺少最关键的一味药引——'千年血灵芝'，那早已绝迹。无痕明知如此，却仍不肯放弃...\"
\"所以他才会盯上霜儿，\"叶红棉冷笑，\"药灵之体的血能暂时替代血灵芝，但代价是...宿主会死。\"
叶青霜浑身一颤：\"他...他一开始就想杀我？\"
药瞎子突然开口：\"不全是。你身上的玉佩，\"他指向叶青霜脖颈间那块已经出现裂纹的玉，\"就是第三块衡玉。林焕若真想杀你，早该取走它。\"
众人沉默。良久，墨无涯才道：\"宇文少侠的遗体...我们会好好安葬。\"
叶青霜突然站起身：\"我要去找他。\"
\"霜儿！\"叶红棉急忙拉住女儿，\"那里已经塌了，太危险！\"
\"不，\"叶青霜眼中闪着坚定的光，\"宇文大哥过...玄机门禁地有...有逃生密道...他可能还...\"
韩牧野与墨无涯交换了一个眼神。老门主缓缓点头：\"确实有条密道通往山后，但经过这场坍塌...\"
\"我去。\"韩牧野斩钉截铁，\"霜儿，你留下养伤。我答应你，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就在这时，灵犀匆匆跑来：\"门主！山下来了一队人马，打着逍遥王的旗号！\"
\"石头？\"韩牧野惊讶道，\"他怎么来了？\"
很快，一身便装的逍遥王在侍卫簇拥下进入大殿。看到韩牧野等人无恙，他明显松了口气：\"还好赶上了。\"
\"王爷为何亲临？\"墨无涯行礼道。
逍遥王从怀中取出一封信：\"今早收到宇文殇的飞鸽传书，林焕就是墨无痕，还提及长生玉枢之事。\"他环顾四周，\"宇文兄呢？\"
叶青霜再也忍不住，痛哭出声。逍遥王顿时明白了什么，面色沉痛：\"是我来晚了...\"
\"王爷，\"韩牧野突然问，\"您对长生不老药知道多少？\"
逍遥王苦笑：\"皇兄这些年秘密搜寻配方，劳民伤财。我此番前来，也是想彻底断了这个念想。\"他看向墨无涯，\"墨门主，那机盘...\"
\"已经毁了。\"墨无涯斩钉截铁，\"随着禁地坍塌，长生玉枢和机盘都不复存在。\"
逍遥王深深一揖：\"多谢。这对下苍生，是件好事。\"
当夜，韩牧野独自站在玄机门最高的观星台上，望着远处月光下的山峦。
\"庄主，在想什么？\"叶红棉走近问。
\"长生...\"韩牧野轻声道，\"值得用这么多人命去换吗？\"
叶红棉没有回答，只是递给他一块残缺的玉片——是从叶青霜玉佩上掉落的碎片。
\"宇文殇最后给霜儿的，\"她低声道，\"上面刻着字。\"
韩牧野就着月光细看，玉片上刻着几个字：\"愿卿长生，莫忘殇。\"
\"他早就知道...\"叶红棉叹息，\"知道用自己的命能换霜儿活下去...\"
山风拂过，带着初秋的凉意。远处，一队玄机门弟子举着火把，仍在坍塌的禁地外围搜寻。火光如豆，在漆黑的夜色中倔强地闪烁，仿佛不肯放弃最后一丝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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