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神记·二十四节气药灵传》
第二十三回·大寒·
一·鸡乳时识肾寒
十二月中，百草园内的母鸡如期孵卵，却非往年的温暖祥和，母鸡蜷缩在巢中瑟瑟发抖，羽翼下的卵壳布满细密的裂纹，如“肾阳衰微，胞胎失养”之象。关茯神立于“寒极台”上，见台边的“肾气温候仪”结满冰棱，指针竟指向“绝阴”之位，腰间的“土德铃”被冻成青灰色，铃声细弱如游丝，正是“寒极伤肾，命门火熄”之征。
“大寒三候，鸡乳为初候，本应阳动胞暖，”他喃喃自语，指尖轻触卵壳，裂纹竟如蛛网蔓延，蛋液渗出后瞬间结冰，“今岁太角木运与寒水相搏，遂成‘木寒水凝，肾阳绝脱’之局。”话音未落，鸡群中忽然有母鸡仆地，羽毛脱落处露出青紫色皮肤，如“肾阳败绝”之危象。
茯苓仙子匆匆赶来，广袖中带着刺骨的尸腐气：“尊长，北边的鹿茸圃遭了寒劫！雄鹿的鹿茸全部脱落，鹿血凝结成黑色冰块，如肾精枯竭之象！”关茯神急行至鹿茸圃，见雄鹿趴在雪地上不动，鹿茸切口渗出清稀如水的液体，用“土德刀”轻触，竟坚硬如铁，恰似“肾阳冰结，精血不生”的微观写照。
“此乃‘寒极伤肾，肾阳衰微’之象，”他取出“温肾驱寒散”，以大寒子夜的阳水调和后喷洒，药粉遇寒化作赤金色烈焰，“鹿茸甘咸温，能补肾阳，益精血；附子辛甘大热，能回阳救逆，补火助阳；合茯神之甘温固肾，共成‘温肾散寒，回阳救逆’之功。”
话音未落，鹿茸切口的清稀液体渐转浓稠，呈现红棕色，鹿血冰块融化成赤金色溪流，顺着鹿茸根部流淌，在地面聚成“阳振”二字。关茯神望着重新站立的雄鹿，见其鹿茸根部泛着温热的红光，恰似命门之火重新燃起的征兆。
二·征鸟厉疾辨阳虚
卯时初刻，“征鸟厉疾”之候应时而来。关茯神在“阳虚辨治台”上色变——本该迅猛的鹰隼，展翅时竟如负重，羽毛凌乱如败絮，捕猎时利爪无法穿透猎物皮毛，发出的厉鸣中竟带着哀婉，如“肾阳不足，筋骨无力”之象。他以“禽脉候气法”测听，鹰隼的“肾脉”竟呈沉细欲绝之象，显示“肾精不足，髓海空虚”。
“征鸟厉疾者，阳气萌动，鹰隼厉疾，”他对身旁的鹿茸仙子道，后者身着赤色长裙，裙摆上绣着鹿茸切片的纹路，发间插着一支鹿角簪，“今岁寒极阳虚，遂使‘精不足养神，气不足充形’。看这鹰隼乏力，如肾阳不足；羽毛凌乱，如精血亏虚。”
鹿茸仙子轻挥衣袖，鹿茸的腥香如火山喷发，那些萎靡的鹰隼嗅到香气，竟纷纷振翅，羽毛渐生光泽，利爪重新锐利如钢钩，捕猎时一击即中，猎物皮毛被利爪穿透处，渗出的血液竟呈赤金色，如“精血充盛”之象。“鹿茸为血肉有情之品，能直达肾经，”她解释道，“《本草纲目》言其‘生精补髓，养血益阳’。今与附子相配，可增强温肾助阳、强筋健骨之效。”
话间，一只鹰隼忽然从空中跌落，双翅无法收回，露出爪下的“阳虚”二字。关茯神急取“鹿茸附子汤”化水灌之，鹿茸、附子、熟地、山茱萸等药灵化作温补之气，鹿茸如君药壮阳，附子如臣药散寒，熟地、山茱萸如佐药滋阴，最终在鹰隼体内形成“阴阳互根”之阵，双翅渐能活动，“阳虚”二字化作“精固”随羽屑飘落。
三·水泽腹坚察寒凝
辰时三刻，“水泽腹坚”之候降临。关茯神站在“寒凝经脉台”上，见湖泊冰面坚如磐石，用“土德斧”劈之，竟迸出火星，冰面下的湖水呈青黑色，如“寒凝血瘀，经脉闭阻”之象。他望向百草园的“肾经圃”，见肉苁蓉的茎秆断裂如柴，巴戟的根须蜷缩如蚓，连一向温壮的仙茅也被冻成冰柱，恰似“寒凝肾经，气血不通”之征。
“水泽腹坚者，寒极而水凝也，”他对身旁的附子郎君道，后者身着黑色劲装，腰挂“驱寒囊”，囊中装着附子饮片，“今岁寒极生凝，遂使‘肾经闭阻，气血不携。看这冰坚如铁，如寒邪凝滞；药草冻裂，如经脉不通。”
附子郎君点头，解下“驱寒囊”轻晃，附子的辛热之气如夏日熔金，那些青黑色湖水嗅到香气，竟逐渐融化，冰面出现裂纹，肉苁蓉、巴戟的茎秆根须恢复柔软，仙茅的叶片上的冰柱化作赤金色液滴。“附子辛热，能温肾散寒，《本草汇言》言其‘回阳救逆，逐冷除湿’。今与肉苁蓉相配，可增强温肾通脉之效。”他轻声道。
话间，冰面忽然炸开，喷出黑色冰水，水中竟裹着未完全腐化的药草残根，正是“寒凝血瘀，久而成毒”之象。关茯神急取“阳和汤”化裁，取鹿茸、附子、肉桂、熟地，合茯神、麻黄，共制“温肾通脉汤”。药汤浇灌下，黑色冰水渐转清澈，残根化作养分，冰水凝结成“通”“温”二字。
湖水恢复流动时，水面倒映着“肾经圃”的药草，叶片上的寒霜化作“肾暖”二字，随波纹轻轻晃动。关茯神望着重新舒展的仙茅，见其叶片按肾经走向生长，恰似肾经阳气重新贯通的节奏。
四·四诊合参探寒厥
巳时正刻，“土德诊室”迎来一位寒厥重症患者——人形的“肾阳衰微”，其四肢厥冷，腰膝冷痛，阳痿遗精，面色黧黑，舌淡胖苔白，脉沉迟无力，正是“寒极伤肾，阳气衰微”之危候。
关茯神望其体态：蜷缩成团，腰膝弯曲如虾，如肾阳衰微；闻其声：呼吸微弱，喉间有痰鸣，如肾不纳气；问其症：“五更泄泻，便清长，视物模糊。”切其脉：尺脉沉伏不起，寸脉浮大无根，如“肾精空虚，气不归元”之象。
“此乃‘少阴寒厥，肾阳衰微’之证，”他对围聚的药灵们道，声音中带着紧迫感，“《伤寒论》云：‘少阴病，脉沉者，急温之。’今需用‘温肾助阳，散寒止痛’之法，以鹿茸、附子、肉桂温补肾阳，以熟地、山茱萸填精益髓，再合茯神、五味子固肾涩精，使‘肾阳充，寒邪散，精关固’。”
鹿茸仙子取鹿茸血片，其色深红如琥珀，能“补肾阳，强筋骨”；附子仙子取炮附子，其色黑褐，其形饱满，能“回阳救逆，散寒止痛”；关茯神亲自加入茯神、五味子、山茱萸，共制“温肾驱寒丸”。丸成时，温补的热气与填精的浓阴之气交织，如龙虎交会，形成玄黄色光晕。
患者服下药丸，良久，四肢渐暖，腰膝冷痛减轻，遗精止，舌淡胖渐瘦，脉沉迟转缓。关茯神望着患者渐润的面色：“看这面色由黧黑转淡红，正是‘肾阳渐充’之兆。寒厥之治，需‘峻补命门，散寒通脉’，鹿茸、附子如雷霆之剂，熟地、茯神如厚土之基，缺一不可。”
五·温肾散寒施峻剂
未时三刻，“土德药房”展开特殊的温肾散寒剂炮制。关茯神亲自遴选药材：
鹿茸取“梅花鹿茸”顶茸片，其片薄如纸，边缘呈红棕色，中央米黄色，以白酒浸泡后烘干，能“壮元阳，补气血，益精髓”，《本草纲目拾遗》言其“补督脉，摄精固气”；
附子取四川“江油附子”，经胆巴水浸泡、清水漂洗、蒸制、切片、炒黄等九道工序，制成“熟附子”，其性大热，能“回阳救逆，补火助阳”，《本草正》言其“除寒湿，暖丹田”；
肉桂选“企边桂”，其树皮厚腻，油润有光泽，以蜜炙后增强温肾散寒之力，能“补火助阳，散寒止痛”，《本草汇言》言其“治沉寒痼冷，寒痹腰痛”；
茯神选用“朱砂茯神”，以辰砂拌之，使“水火既济，精安肾固”，增强温肾安神之效。
“温肾散寒之剂，需如‘地火喷发，融冰化雪’，”关茯神讲解道，将药材投入“地火温肾炉”中，“鹿茸、附子如地火之阳刚，肉桂如火焰之温煦；熟地、山茱萸如火山之土，封填精髓；茯神如火山灰，沉静固摄，防止阳气浮越。今岁寒极，需‘重剂温肾，峻补命门’。”
炉中先冒黑烟，如地火奔涌；继而泛起赤焰，如命门火旺；最终凝成紫霞，如先一炁。待药成取出，鹿茸、附子已化作“温肾鼎”，肉桂、熟地变成“散寒釜”，茯神形成“固精盖”，共成“温肾散寒丹”，丹中隐约可见“水火既济”的太极之象。
关茯神以黑玉盒盛装丹药，盒面上雕刻着玄武图案，开合间竟有热浪扑面，盒中丹药表面凝结着细的赤金颗粒，正是“阳神固摄”的外显之象。
六·七情配伍演温固
申时三刻，关茯神与鹿茸仙子登上“七情温固台”，观察温肾药与固涩药的配伍玄机。但见鹿茸、附子在“温肾径”上如巨鲸鼓浪，直入肾经；熟地、山茱萸在“固涩溪”中如巨蚌含珠，封藏肾精；茯神、五味子则端坐在“温固阁”，如金锁铜关，固摄精元。
“看这鹿茸与熟地，”鹿茸仙子指着阁前互动的药灵，“鹿茸温阳，熟地滋阴，二者相须为用，能增强阴阳双补之效，此乃七情中的‘相须’。而附子与五味子，一热一收，相使为用，则能温阳固涩，此乃‘温收结合’之妙。”
关茯神点头，取出“七情温固图”，将温肾药置于北方坎位（水位），固涩药置于中央土位：“坎为水，主藏精；土为中，主固摄。今以坎水之性藏肾阳，以土德之厚固肾精，使阳有所依，精有所藏。茯神居中，如戊土镇水，贯通坎土，此乃‘先后同治’之象。”
忽然，图中的“相反”指针微动，指向鹿茸与石膏。关茯神微笑：“鹿茸辛热，石膏辛寒，二者相反，恰能制鹿茸之热，防伤阴液，此乃‘相反相成’之巧。可见七情之道，如大寒节气，寒极而阳微，需温固中留一分清凉。”
七·大寒阳振复先
酉时初刻，大寒节气的最后一候“水泽腹坚”达到极盛。关茯神率百药灵众立于“先复正台”，见湖泊冰面虽坚，却有缕缕热气从冰缝中溢出，每一道热气中都映着“阳振”的字样。他取出“温肾散寒丹”置于台心，丹药吸收大寒的寒极之气，竟化作无数赤龙精灵，飞向百草园各处。
第一群精灵飞向“肾阳虚圃”，鹿茸、附子饮其气，温肾之力更增，茸片上的“温肾”二字闪烁如星；第二群精灵飞向“精脱园”，熟地、山茱萸吸其精，固涩之功更强，果实上浮现“填精”字样；第三群精灵飞向“心肾仓”，茯神、五味子承其泽，固摄之效更稳，仓廪的梁柱上出现“固元”纹路。
待精灵散尽，百草园中已是肾阳振复：母鸡温暖孵卵，鹰隼迅猛捕猎，湖水冰面下暗流涌动。关茯神望着远处的“温肾炉”，见炉中残留的丹药竟凝结成“先”二字，在暮色中散发温润的紫光。
暮色渐起时，关茯神站在松云崖上，望着大寒的寒极之患被彻底温振，风中带着鹿茸的腥香、附子的辛烈、茯神的温厚，竟成一曲《温肾振先引》。他知道，大寒虽为寒极，但那缕振复的阳气，已如茯神的药性般，在肾府深处埋下了春的种子。至此，二十四节气的药灵传奇暂告一段落，而中医药的智慧，正如这循环往复的节气，在寒来暑往中，永远守护着地万物的阴阳平衡。
结语·二十三章评赞
赞曰：
大寒寒极肾阳微，腰膝冷痛肢厥危。
茯神鹿附温经脉，萸味苁阳固正扉。
七情温固调水火，五行生克应机。
且看阳振先处，来岁立春万物辉。
终章寄语：
二十四节气，二十四回药灵传奇，至此暂画句号。从立春的升发，到大寒的闭藏，茯神贯穿始终，以其甘淡平和之性，在温清消补间调和阴阳，于生克制化中守护根本。中医药的智慧，正如节气的轮回，讲究“顺时养宜，以平为期”。愿读者随此卷游历，不仅识得草木金石之性，更能悟得人合一之道，于生活中寻得那一味属于自己的“节气药”，顺应时，调和身心，终得安康。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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