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准备出发
巴哪吊脚楼在晨雾中若隐若现，潮湿的空气里弥漫着紧张而凝重的气息。吴邪站在临时搭建的营地中央，摊开从四姑娘山带回的帛书和图纸，上面密密麻麻的符号在烛光下泛着诡异的暗红。远处传来霍家车队的轰鸣声，由远及近，打破了山间的寂静。
“好家伙，霍家这次下了血本。”王胖子嘴里叼着烟，盯着缓缓停下的军用卡车。车门打开，荷枪实弹的霍家高手鱼贯而出，一箱箱装备被抬下——夜视仪、军用炸药、高精度探测仪，甚至还有几支从未见过的新型武器。霍家领头人将一个黑色箱子推到吴邪面前：“这是最新的生命探测仪，地下三百米内的活物都能检测到。”
吴邪点点头，目光转向正在整理线索的林栖梧。她面前的桌上铺满了资料，“机关戏谱”被翻开到折角处，泛黄的纸张上，她用红笔标注出与张家古楼线索对应的符号。“你们看，”她举起一张临摹的古楼结构图，指尖划过某个角落，“这里的飞檐设计，和《汉宫秋》里描述的机关楼阁如出一辙。当年王昭君出塞的故事里，就有通过戏曲唱腔控制机关的记载。”
解雨臣凑过来，身上还带着清晨的露水气息。他伸手将林栖梧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动作自然得仿佛已经重复过千百遍：“按照戏谱记载，需要用特定的宫调配合手势，才能打开对应机关。”着，他从包里拿出一对檀木水板，轻轻敲击出一段节奏，“就像这样，声韵与动作必须严丝合缝。”
两人随即开始排练。林栖梧轻移莲步，水袖翻飞间，昆曲唱腔婉转悠扬：“原来姹紫嫣红开遍……”解雨臣则手持折扇，以京剧的念白与之呼应，折扇开合间，暗含破解机关的手势。他们时而停下讨论某个动作的力度，时而纠正对方唱腔的尾音，眼神交汇时，总是忍不住露出会心的微笑。一旁的黑眼镜吹了声口哨：“你俩这哪是准备破机关，分明是在演定情戏码。”
营地另一角，王胖子正蹲在火堆旁给云彩换药。姑娘的脚踝在之前的意外中扭伤，此刻正靠在他肩头，听他讲着不着边际的笑话。“等这次完事，胖爷我带你去城里，吃正宗的北京烤鸭，看最大的戏园子！”王胖子故意把鸭皮吹得有盘子那么大，逗得云彩咯咯直笑，清脆的笑声驱散了几分营地的紧张气氛。
张起灵独自站在营地边缘，目光望向张家古楼的方向。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黑金古刀，刀鞘上的纹路早已被磨得发亮。自从回到巴乃，他时常会盯着某个方向出神，那些深埋在记忆深处的片段，像破碎的镜面，偶尔闪过一丝光亮。当吴邪拿着古楼结构图向他询问时，他沉默许久，最终用刀尖在地上画出一个符号——正是林栖梧在戏谱中发现的关键标记。
夜色渐深，营地的灯火次第熄灭。林栖梧在煤油灯下反复研读戏谱，解雨臣端来一碗热汤，轻轻放在她手边：“先歇会儿，别累坏了。”他的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伸手替她揉着发酸的肩膀。林栖梧靠在他怀里，疲惫地叹了口气：“真希望这次能顺利解开古楼的秘密。”
“有我在。”解雨臣将下巴抵在她发顶，“无论遇到什么，我们都一起面对。”他想起在四姑娘山的洞穴里，当巨石即将砸向她的瞬间，自己几乎是本能地扑了上去。那一刻，他终于明白，有些情感早已深入骨髓，胜过世间一切珍宝。
远处传来吴邪和黑眼镜的争论声，讨论着炸药的最佳安放位置。王胖子的呼噜声也适时响起，混着柴火噼啪的爆裂声，在寂静的夜里形成奇特的交响。张起灵依旧保持着警戒的站姿，月光洒在他身上，勾勒出一道冷峻的轮廓。
黎明前的黑暗总是格外漫长。当第一缕晨光刺破云层，营地再次热闹起来。霍家高手开始检查装备，吴邪将最后一份地图塞进背包，林栖梧和解雨臣还在进行最后的排练。王胖子给云彩系紧鞋带，开玩笑：“等我回来，给你带古楼里的宝贝！”云彩却认真地抓住他的衣角：“你一定要平安回来。”
张起灵走到队伍最前方，黑金古刀出鞘半寸，寒光闪烁。吴邪握紧了手中的罗盘，深吸一口气：“走吧，是时候揭开张家古楼的秘密了。”众饶脚步声打破了清晨的宁静，朝着那个神秘而危险的地方进发，谁也不知道，等待他们的将是怎样的挑战，又会揭开怎样惊饶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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