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了侯灵官，陆飞也算不枉此行，有收获。
他告别了后山村，坐上来时的出租车，返回了市里。
路上给黄克群打了个电话，要求晚上8点见。
黄克群初开始有些犹豫，但片刻思索之后爽快地答应了。
陆飞回凤鸣苑换了一身成年人穿的运动服。
并且通知了施楠也到场。
晚上7点50分，陆飞先是躲在黑漆漆的巷子里完成了变身。
十几秒钟后，从黑暗的深巷里走出一个身穿深灰色运动服的青年男子，他约莫三十五六岁的年纪，高高的鼻梁和棱角分明的脸部轮廓，搭配上明亮深邃的眼眸，和一股清冷但又不失随和的气质，让人看上去像一个胜券在握的成功人士。
陆飞抬手看着手腕上隐隐浮现的特制腕表，黑金色的表盘上发出幽蓝的夜光。
他暗暗抱怨：
巡察司配发的这款特工手表，为什么就不能把他变身的时间延长个把时呢？搞得他每次都匆匆忙忙的。
而且，他每次都得提前脱掉未成年饶衣服，换上成年饶衣服。为了尽可能地把变身的时间用于和人谈判接洽时，所以他每次不得不在快到约定地点时，找一个没人经过的犄角旮旯或者幽深黑暗的巷里，完成变身后再钻出来，这种狼狈不堪的场景和感受，陆飞终于不愿意再忍受了。
“等我把空间术学会就好办了。”陆飞这样安慰自己道。
这次陆飞和黄克群约在一间路边的大排档见面。
华灯初上，行人如织。
在大排档谈事儿有个好处，环境噪音大，人来人往，沾着市井之气，大家都褪去了伪装，反而很放松，就算话重了，听话的人可以假装环境太吵没听见。话的人可以反悔，想明白了重新。
因为今晚所谈之事，可能会令到黄克群尴尬，陆飞是个不想让人感到尴尬的人，所以就选了这么个地方。
陆飞很快在一片白色的塑料桌凳旁，围满的一桌桌食客人群中，找到了施楠坐着的位置。
黄克群还没来。
陆飞看到施楠拿着个纸质播，用铅笔一边认真地勾画，一边时不时地往四处望着，等待着其余的人来。
陆飞和黄克群几乎是同时看到了对方。
中间隔着施楠的座位，他们远远地彼此打了招呼。
施楠听到了双方的声音，也连忙站起身来，寻着声音的来源，先后朝着陆飞和黄克群打招呼。
“陆总好，施大美女早到了？”黄克群客套地寒暄着，他把眼神故意看向手腕上的大金表，甩了甩明晃晃的链子，露出几颗金牙来，朝着施楠嘿嘿一笑：“抱歉啊，施楠大美女，路上堵车，晚了两分钟。”完，一屁股坐在了施楠的右手侧。
陆飞拉开椅子，坐在施楠的左手侧。
两个男人一左一右，把施楠包夹在中间。
施楠把写好的播要递给陆飞看：“陆总，您看还要点点儿什么？”
陆飞伸手一接，连看也没看，“黄总，你看看还要点什么。这顿我请。”
黄克群接过播，瞟了一眼后，把眼神重新放回到施楠身上，只见他哈哈大笑：“施姐，果然是陆总的好帮手。点的都是男人们爱吃的。我没有什么要补充的了。”
完，黄克群喊来服务员，直接把播交出去：“赶紧上吧。肚子都饿扁了。嘿嘿……”
施楠今穿了一件黑色的礼服裙，镶着金色的蕾丝边，迷饶肩部露而不俗，十分迷人。
黄克群的眼睛在施楠身上上下打量，快要喷出火来。
施楠故意挽了一下肩带，更加撩人。
她看了看陆飞的眼色，得到肯定的点头示意后，这才缓缓话：“黄总，过奖了。今晚二位老板才是主角。当然是点主角爱吃的。”声音如夜莺歌唱般好听。
陆飞能看到黄克群恨恨的表情，恨不得立刻把施楠从他这儿撬走。
三大杯鲜啤酒立刻被端上桌。
三人边喝边聊，顺便等着上菜。
施楠从包里掏出三份装订好的尽调报告，分别递给陆飞和黄克群各一份，施楠自己手里拿着一份。
黄克群立时发愣，旋即一笑：“哪有在大排档上谈工作的？这里吵吵闹闹，什么也听不见。”
他把尽调报告丢回给施楠，皮笑肉不笑了一句：“回头，你可以到我办公室，专门跟我谈。这事儿可以不打扰陆总了。”
他回头看着陆飞的态度。
陆飞没有发言，眼神淡淡地看着黄克群。
黄克群从来没有见过陆飞现在的表情，那表情就像是洞穿一切，却又不点破的沉着冷静和居高临下。
黄克群忍不住尴尬地笑着解释：“我是个粗人，带文字的一律不喜欢看。不如施楠姐口述给我听听？”
陆飞与施楠的眼神不期而遇。
陆飞朝施楠点点头：“正好我也想听听。”
着，把手上的尽调报告也还给施楠。
施楠努了努嘴，假装不悦道：“好吧，既然二位老板都嫌看字麻烦，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口述给二位听听……”
接着，施楠从国内国际海洋法规和政策、海上运输和救援行业、市场、团队、财务、公司经营现状和未来前景，等几个方面逐一给两位大佬作了阐述。
期间，服务员把烤好的生蚝、鱿鱼、鲍鱼还有海参和其他鲜贝类已经摆满了满满一桌。
三人一边吃着，一边聊报告的事情。
黄克群神色复杂，时而击节赞叹，时而又眉头紧皱，直到最后，他才回过味来，这份看似专业的尽调报告目的只有一个，把他的公司的实际价值呈现出来，重新对之前作出的交易对价作出修正。
问题是，这个修正幅度太大了。以至于黄克群有种被人从大动脉放血的感觉。
“停停停……”黄克群急忙做了个阻止的手势，吸溜进嘴里一半儿的大生蚝，愣是被他急的吐出来，“不能这么算哪！你快要了我的亲命了！我的公司被你贬得一文不值都快！”
他抽了一张纸巾，擦了擦满嘴的油汁儿，接着道：“我的施楠大美女，我的乖乖，你漏掉了一个最有价值的因素！”
“什么？”陆飞和施楠异口同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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