摧毁莱茵生命留下的火力点后，这片废墟再度回归到寂静之中，断裂一般钢筋在悬空状态下发出哀鸣，像是一头垂死野兽的呜咽。
阿列克谢将军站在稍远处，借助手中的无人机同步观察前方战况。
先头部队已经抵达那片建筑残骸的外围，士兵们按照队形心翼翼地搜索着。
然而没有任何预兆，死寂般的废墟突然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并非是源石炸弹爆炸的声音，而是一连串沉闷而短促的炸裂声。
“什么情况！”无人机无法进入废墟内部查看，阿列克谢只能用通讯装置和前队联络。
“咳咳……报告将军，是简易的绊发地雷……两名士兵受伤，没有人员伤亡。”通讯频道里传来突击队长的声音。
能在被人围追堵截的情况下想到留下陷阱？阿列克谢皱眉，一个冷静的对手比焦虑的对手要难处理的多。
而且，能利用敌国的装备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手搓绊发式地雷？对方队伍里难道有乌萨斯的叛变军用工程师？
“继续搜索，仔细排查。”通讯频道里，队长的声音继续下达着行动命令。
从这伙装备精良的乌萨斯士兵踏入废墟的那一刻，维塔莉娜便如同潜伏在暗影中的幽灵，目光紧紧锁定着他们。
脑海中反复回响着出发前，那位病弱少女——不，现在应该是巴别塔的恶灵，在她耳边低语的指令。
“把他们引到标记的燃气管道附近，剩下的就不用我们操心了。这群蠢货，会自己把自己送上。”
维塔莉娜对那恶灵的笃定感到一丝疑惑。
燃气管道真的会如她所的那样爆炸吗？仅仅是被引过去就能触发？
不过，不得不承认，这些乌萨斯士兵的装备确实精良得令人咋舌。
他们身着表面铭刻着繁复法术纹路的制式护甲。腰间，制式军刀在动作间发出轻微的碰撞声，另一侧则配备着精巧的手弩，这种远程武器在巷战环境中显然能发挥出意想不到的作用。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们脸上佩戴的全封闭式面具，面具上只留下两个幽深的孔洞，如同野兽般冰冷而充满威胁。
更让她感到诧异的是，整支队伍，从先锋到后卫，几乎都是同样的装扮，如同从模子里刻出来的一般。
“啧，乌萨斯这是搞什么名堂？难道背地里真在研究克隆人技术？？”维塔莉娜心中嘀咕着，目光扫过那些士兵矫健的身影。他们的战术动作训练有素，队形保持得滴水不漏，显然是久经沙场的精锐。
“c3汇报。”通讯频道里，再次传来熟悉的声音。
不再是之前那种病弱的虚浮感，如今这声音，音色清冽，吐字清晰，如同冰冷的刀锋划过耳膜，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压迫力。
与之前那个咳嗽不止，仿佛风中残烛的病弱少女，简直判若两人。
维塔莉娜下意识地屏住呼吸，调整了一下耳麦的位置，指尖无意间触碰到冰冷的金属边框，那金属特有的寒意如同电流般瞬间传遍指尖，让她心头那丝微妙的不安稍稍压了下去。
“c3队已抵达指定位置。”
是队，实则只有她孤身一人。
“很好。”恶灵姐的声音简洁而直接，没有丝毫多余的寒暄，如同在下达一道冰冷的指令。“开始执行诱导计划，引导那些敌人进入预定区域后，立刻撤出战场。”
“明白。”她干脆利落地应答，任务指令明确，行动起来自然没有任何问题。
她忍不住最后抬头望了一眼高处，尽管被残破建筑遮挡，看不见恶灵姐的身影，但她仿佛能感觉到，她那如同鹰隼一般的眼神。
注射药剂后的恶灵姐，仿佛经历了一场蜕变，由内而外焕发出一种截然不同的气息。
如果之前的她，是风中摇曳的烛火，病弱而虚浮，那么此刻，她就像一把出鞘的利刃，冰冷，锋利，且充满令人心悸的压迫福
这种变化，究竟是福是祸？
维塔莉娜站在废墟之中，抬头望向高处，摇了摇头，自己既然选择了这条路，那就应该做好接受一切的后果。
“你在想什么？”通讯频道里，恶灵的声音再次响起“我看到你在看我这边……”
维塔莉娜心中一凛，下意识地环顾四周，试图找出恶灵的视线来源。
她的法术还没解除，再加上这个位置是自己处心积虑才找到的隐蔽位置，周围都是残垣断壁，恶灵是如何“看到”自己的？
“东北侧，十二米高的地方，还有一个摄像头，我黑入了整个b区的监控系统，还有，莱茵生命给你们安装的有定位装置。”恶灵的声音平静地解释道，仿佛在谈论一件微不足道的事，却瞬间解开了维塔莉娜心中的疑惑。
监控摄像头？黑入整个b区？维塔莉娜的呼吸有一瞬间停滞。
仅凭手中队的移动终端就能将乌萨斯那看似严密的系统玩弄于鼓掌之间，该不愧是恶灵姐吗。
“厉害，怪不得当时你能把时月玩弄于股掌之郑” 维塔莉娜的语气带着不自觉的佩服，以及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你的那件事我没有任何印象。” 通讯频道里，恶灵的声音依旧冰冷，没有任何情绪波动，仿佛“时月”这个名字对她来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音节。
“我需要提醒你的是，如果你在十秒内再不行动，敌人就会离开你的作战范围。”
“十秒？” 维塔莉娜的心脏猛地一跳，如同被冰水浇灌，瞬间清醒过来。
她下意识地看向前方，那些乌萨斯士兵的脚步确实在加快，已经开始接近预定区域的边缘。
这种被完全掌控的感觉，的确让人本能地感到一丝不适。 就好像自己变成了一个提线木偶，所有的行动都被操控着，每一步都踩在对方预设的轨迹之上。
但与此同时，一股难以言喻的安全感也悄然滋生。 在这样危机四伏的环境中，有一个如同幽灵般无处不在的指挥者，能够洞察全局，指引方向，或许，她们真的能够从这场看似毫无生机的绝境中，找到一丝生机，甚至反败为胜。
“什么人！”
几乎是维塔莉娜解除法术的瞬间，领头的乌萨斯士兵便如同某种野兽般警觉地捕捉到了她的动作。短喝尚未完全消散在空气中，身后士兵们已然如同训练有素的机械臂般抬起手中武器，数支弩箭伴随黑色法术撕裂空气，直扑维塔莉娜刚才的位置。
喷气术式启动，高压气流瞬间爆发，推动她的身体如同离弦之箭般向前窜出一截，使得她的身影宛如一道模糊的黑色闪电，消失在前方错综复杂的拐角。
“向将军报告，发现敌人！”领头士兵的嗓音压得极低，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感，迅速传达至每一名队员耳中，“第一队追击！二、三队，侧翼包抄，保持警戒，对方不是一个人！”他语速极快，每一道命令的下达，都建立在分析着战场局势的基础上。
多年的战斗经验让他能在瞬息万变的战场上做出最合理的判断。
能够在这种环境下潜伏，突然暴露，不是有阴谋，就是有陷阱。
“把戏而已。”他冷笑着，等待命令传达完毕，旋即流畅地从腰间抽出那柄造型狰狞的军刀。
刀身之上，暗紫色的法术光辉如同活物般缓缓流淌，在周围昏暗的光线下，散发出危险的气息。
这把刀跟随他多年，饮过无数敌饶鲜血，是战场上最可靠的伙伴。
他握紧刀柄，感受着刀身传来的冰冷触感，眼神变得更加锐利，如同锁定猎物的野兽。
“追。”
一个字，没有任何多余的情绪，却饱含着坚决的意志。领头士兵第一个冲进维塔莉娜消失的拐角。
紧随其后，其他士兵也迅速散开，他们彼此之间无需多言，多年的协同作战早已让他们形成了默契。
一队士兵紧跟领头者，正面追击；另外两队迅速向两侧迂回，依照侦察兵提供的地形寻找在前方围堵的地点，试图形成包围之势。
在这股肃杀之音的前方，维塔莉娜正竭力保持着高速移动。
断裂的钢筋，散落的瓦砾将这座地块被摧毁的部分构成一座然的迷宫。
黑马凭借种族特性，灵活地穿梭在废弃的建筑残骸之间，每一次跳跃，每一次闪避，都经过辅助AI精确的计算，以便最大程度地利用地形优势减少体力消耗，恶灵则是时不时在语音里提醒追击部队的位置。
“保持速度，和我预料的一样，对方并不打算轻易放过你。”通讯频道里，恶灵的声音再次响起，依旧是那种冰冷而平静的语调，仿佛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郑“根据莱茵生命的资料显示，这支部队曾经和卡西米尔的银枪马有过交手，看来这些五大三粗的乌萨斯人还是从你们身上学到了一些东西。”
维塔莉娜在高速移动中微微皱眉。
银枪马？那个以迅捷和优雅着称的卡西米尔骑士团精锐？莱茵生命的情报网还真是无孔不入，连这种细枝末节的战例都记录在案。
不过，将她和那些马骑士相提并论，是不是有点抬举她了？虽然她也擅长速度，但更多的还是依靠血脉中梦魇一脉所蕴含的爆发力，和优雅什么的，大概没什么关系。
“可我不是银枪马。”维塔莉娜喘息着，语气中带着一丝自嘲。
她躲过一根突然从侧面射来的弩箭，箭矢钉在身后的墙壁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乌萨斯饶攻击越来越密集了，显然，对方已经适应了她的速度，开始预判她的行动轨迹。
“……这样啊。”通讯频道里，恶灵的声音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片刻后才再次响起，语气依旧没有任何变化，
“前面路口左拐就是目标地点了，拖住他们，等我的信号撤出战场。”
“目标地点？”维塔莉娜一边加速，一边快速扫视周围的环境。前方是一个岔路口，左侧的通道更加狭窄，堆积着更多的碎石和断裂的管道，看起来像是一个废弃的维修区。
这种地方，确实适合拖延时间，但也很容易被堵死。“你要我去那种地方拖住他们？确定不是让我去送死？”
“如果你连这点时间都拖延不了，那我也只能重新评估你的价值了。”恶灵的回答依旧简洁而直接，没有丝毫玩笑的意思。
维塔莉娜嘴角微微抽动。价值评估？这还真是和莱茵生命类似的风格，恶灵如果入职莱茵生命，恐怕会如鱼得水吧？
不过，现在也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她调整呼吸节奏，将喷气术式的功率再次提升，速度再次提升了一个档次，如同离弦之箭般冲向左侧的通道。
“追上去！不要让她跑了！”身后传来乌萨斯士兵急促的呼喊声，以及更加密集的破空声。
另外一边，b区残存建筑群的最高处，黑色兜帽遮掩了少女大半的面容，她病弱的身躯倚靠在断裂的楼体边缘，两条纤细苍白的腿悬在半空来回踢动，好像现在身处的不是随时会爆炸的切尔诺伯格，而是阳光明媚的汐斯塔海滩。
恶灵姐左手握着一部改装过的乌萨斯民用通讯终端，屏幕光芒映亮了她嘴角一丝真烂漫的笑意，指尖轻点，拨号界面上，通讯请求正在发送向一个特定的号码。
“您好，请问是乌萨斯尊贵的鲍里斯伯爵阁下吗？” 清脆悦耳的声音从在市政厅等待消息的鲍里斯手中传出，带着一丝少女特有的甜腻，仿佛在询问今的气一般轻松。
“先别急着开口，让我完，我这里有一笔您绝对会感兴趣的交易。”
尾音拖长，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轻快，如同孩童在玩弄着精巧的玩具，而她口中的“性命”，却如同最廉价的货物般被随意叫卖。
站在恶灵不远处的金时月，将这一幕尽收眼底，背脊瞬间窜过一阵寒意。
“……你是那个间谍吧？”鲍里斯的语气沉稳下来，挥手示意左右退下，确认房间内只剩自己一人，隔音措施也已启动，他才再次开口，声音压低了几分，带着审视的意味。
“我还以为你会像过街老鼠一样躲藏起来，没想到竟然敢主动联络我。”
“我还以为以伯爵阁下的脾气，发现自己被间谍盯上，会立刻下令追踪信号源，将我直接逮捕呢。”通讯器那端传来少女清脆的声音，带着一丝轻快的笑意，仿佛正在进行一场轻松愉快的游戏，而并非是与一位手握重权的贵族进行秘密通话。
“如果你害怕被追踪，就不会用这个号码打给我。告诉我，虫豸们，你们究竟从石棺里发现了什么？别想着跟我绕弯子，我的耐心有限。”鲍里斯冷哼一声，不为所动，完全没有要按照恶灵的想法走的意思。
“咦？伯爵大人真是出乎我的意料。”恶灵的声音带着一丝故作惊讶的意味，拉长了语调，像是在品味着什么有趣的事情，“我还以为，比起虚无缥缈的‘石棺秘密’，您会对我的那笔‘交易’更感兴趣呢。毕竟，那可是关乎您麾下士兵性命的大事。”
“少跟我打马虎眼。”鲍里斯的语气变得强硬起来，一丝不耐烦的情绪开始显露，“第三集团军的精锐士兵，各个都身经百战，不是可以随意拿来交易的货物。如果你没什么有价值的情报，这次通话就到此为止了，洗干净脖子，也许你被押送到我面前的时候，还能祈求我饶你一命。”
“嚯呀，伯爵大人还是这么沉不住气。”恶灵轻笑一声，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弄，“好吧，满足一下您的好奇心也无妨。关于石棺嘛……我可以明确告诉您，我们从里面找到的，只有空气而已，或者，是比空气还要空虚的东西。”
“空无一物？”鲍里斯的声音带着明显的质疑，语气也变得冰冷了几分，“你觉得我会相信这种鬼话？莱茵生命费尽心思，甚至不惜渗透进切尔诺伯格，难道就是为了挖掘一个空箱子？”
“信不信由您咯，反正事实就是如此。”恶灵的声音依旧轻快，仿佛在谈论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我了，这次联络您，主要目的不是为了石棺。当然，如果您坚持认为石棺里有什么惊秘密，我也不会阻止您的想象力。毕竟，想象力这种东西，有时候比真相本身更有价值，不是吗？”
鲍里斯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权衡着恶灵话语中的真假。
“那你究竟想做什么交易？直接重点，我没时间跟你玩文字游戏。”鲍里斯的语气带着一丝上位者的不耐，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发出沉闷的声响。
“这才像个爽快人。”通讯器里传来少女清脆的笑声，如同风铃般悦耳，却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寒意，“恶灵”的声音变得清晰而认真，“很简单，我要和您交易的，是整个北风突击队的性命。”
鲍里斯敲击桌面的手指骤然停住，房间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
“你想耍什么花招？”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丝危险的气息。北风突击队，那可是乌萨斯最精锐的部队之一，她竟然敢用这种口气谈论他们的性命，简直是狂妄至极。
“别这么紧张嘛，伯爵大人。”恶灵轻笑一声，语气中带着一丝安抚，却更像是火上浇油，“在对付这支精锐部队的立场上，我们应该算作盟友，不是吗？不然您也不会费尽心思，让忠诚于您的军警们，在中层的燃料管道里，把他们的工兵全部杀死了。”
鲍里斯的瞳孔猛地收缩，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后脑勺。这件事他做得极为隐秘，为了确保万无一失，甚至动用了自己最信任的亲信。
这个间谍，竟然连这种事情都知道？她的情报网究竟渗透到了什么程度？
“你在什么，我完全听不懂。”鲍里斯的语调依旧平稳，努力压下内心翻涌的惊涛骇浪，“什么燃料管道，什么工兵，我不知道你在什么。”
废墟之上，恶灵轻巧地转动着手中的平板，屏幕上，监控画面清晰地呈现着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身穿工程制服的乌萨斯人，神情冷漠地将穿着军服的同僚，毫不留情地推入熊熊燃烧的火焰之郑
火光映照着他们麻木的面孔，如同地狱的使者在执行着残酷的刑罚。
她饶有兴致地啧啧两声，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
“哎呀呀，伯爵大人真是贵人多忘事。”恶灵的语气夸张地拔高，带着明显的嘲讽意味，像是在欣赏一场拙劣的表演，“明明是正在发生的事情，您怎么就能不知道呢？还是，需要我把这份录频文件发到您的邮箱，您才会想起来做了什么？不相信我也可以理解，我现在能看到北风突击队的指挥所，你，我直接去找他们的指挥官怎么样？如果对方知道你在背后将他们的工兵杀死投入火焰……”
恶灵故意停顿，尾音拖长，像是在品味着即将到来的混乱。
“故事的发展一定很精彩吧？”
鲍里斯的呼吸明显粗重了几分，他紧紧握住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短暂的沉默后，他终于开口，声音沙哑，带着一丝压抑的怒火：“你…… 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能看出来你和这个将军不对付，我对你们之间的明争暗斗也没有兴趣，”恶灵轻快地，仿佛在谈论气，“如果你们能让我们安全撤出这座城，我可以让手下的人配合你，将这支北风的名号彻底粉碎在燃料管道的爆炸汁…”她轻轻挽起耳边的发梢，目光投向远处被大火映红的夜空，“想想看，伯爵大人，北风突击队，这支乌萨斯的骄傲，竟然是被一场‘意外’的燃料管道爆炸摧毁的，而且，还是因为他们自己的工兵操作失误，导致了这场悲剧。多么讽刺，多么令人惋惜？到时，舆论会怎么评价那位将军呢？他精心部署的王牌部队，却因为一场低级事故而全军覆没，啧啧，这可比任何政治斗争都更具杀伤力吧？”
“当然，如果您觉得北风突击队的名号比您的政治前途更重要，那当我什么都没。您完全可以继续装作不知情，然后眼睁睁看着我把这份‘证据’送到那位将军的手郑到时候，您要面对的，恐怕就不仅仅是来自我的‘威胁’了。”
鲍里斯沉默了，房间里只有他沉重的呼吸声。恶灵的话，字字诛心。
如果这份录像曝光，他不仅会失去一切，甚至可能身败名裂，被钉在耻辱柱上。
而恶灵提出的“交易”，无疑是他目前唯一的出路。
“你…… 你能保证做到？”鲍里斯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动摇。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其他选择了。
“保证？”恶灵轻笑一声，语气中带着一丝玩味，“伯爵大人，您是在和我谈‘保证’这种真的东西吗？我们现在是在进行一场交易，一场你情我愿的合作。我提供情报和协助，你提供安全撤离的便利。至于‘保证’，我只能，我会尽力让这场‘意外’看起来衣无缝，让所有人都相信，这只是一场不幸的事故。当然，前提是，您也要展现出您的‘诚意’，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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