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
是贵妃来了。
乌拉那拉宜修睁开了迷蒙的眼眸,目光在半空中搜寻,好像在找些什么,又好像什么也没找。
直到一张粉面桃腮,花容月貌的脸出现在她的视线郑
贵妃。
是贵妃来了。
乌拉那拉宜修她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贵妃刚入府,自己才当上福晋没几年,还面临着被先帝厌恶的危机。
直到一个桃花一样的美人来到府上。
她很漂亮,也很不懂事,完全听不明白人话,第一次见她这个女主人,叫的居然是福晋姐姐。
这个称谓真是恶心啊……
李静言道:“皇后娘娘怎么忽然笑了,可是今日好些了吗?”
两人靠得很近,乌拉那拉宜修的头痛好像也缓解了不少,听贵妃话,她才知道自己在笑。
宜修道:“是贵妃来了啊,扶本宫起来。”
屋内没有旁人,李静言吭哧吭哧扶着皇后半坐着靠在床头。
宜修突然有很多的话想:“本宫记得那时候弘时刚出生不久,就抱来了本宫的院子里。”
她的声音轻飘飘的,像是即将燃烧殆尽的香料产生的一点点烟雾在偌大的空中渐渐散开。
李静言应和道:“是啊,弘时刚出生那几年可难伺候了,臣妾都想不起来他是怎么长成现在的样子的了。”
她只觉得皇后面色看上去比前些好了不少,看来御医还是很有本事的,而且性情也平和不少,前段日子皇后总是三言两语就到了莞常在身上,然后就化作狰狞的模样。
和李静言一直以来认知中的简直不是一个皇后。
听完贵妃的回话,饶是病重,宜修的声音还是被气得重了些:“你当然想不起来了!”
因为弘时最折腾的年纪是她在带着!
最开始,宜修几乎每睡不到两个时辰,耳朵还多了几个豁口,抹了上好的药又包扎了许久,才好全乎的。
纵然如此,自此后她也再没有戴过那些分量不轻的耳环。
李静言茫然地看了皇后一眼,恍然道:“皇后娘娘也想不起来了吧,没事,都过去好多年了,记不得也是正常的。臣妾也只记得一点点呢。”
宜修被贴心安慰气得翻了个白眼,换来贵妃的一脸讶然,她何曾见过皇后如此不体面的一幕啊。
宜修今日的谈性十足,问道:“贵妃还记得什么,来听听?”
李静言外头思索片刻,道:“臣妾啊,臣妾记得弘时有一次生病了……”
弘时!
弘时!!!
不知为什么,忽如其来的灵光像闪电一样照亮了乌拉那拉宜修心中的迷雾,她忽然发现了什么,死死地盯着贵妃,审视她脸上的每一个细微的表情。
李静言还在念念叨叨:“他烧得满面通红,我日夜不休得守在弘时身边,除了自己,我谁都不放心,第一日,他手上的肌肤都被烧得皱了起来,第二日,就好了许多,我念了好多好多的药师经,第三日,就只剩下嘴上有一点点起皮了,孩子就是好得快啊,第四日,他又活蹦乱跳了。”
她一点一滴详尽道来,是不尽的慈母心肠。
对宜修来,却如同晴霹雳。
是啊,是啊,这才是贵妃对挂心之让病的态度。
弘时那时是府上唯一一个孩子,那次得病,宜修也急得不行,是眼睁睁看着素来不学无术的贵妃背下了药师经。
药师经五千余字,弘时得病三日,贵妃一边照看孩子,一边对着经书一字一字的念。
病愈那日,贵妃倒背如流。
她还从来不记事的,入宫后,宜修偶尔一次提及贵妃总是捣乱,又是在宴会上还是福晋的她像爹,还是贝勒的皇上像娘;后来还是在宴会上,弘时是长子,要为已经成了王爷的皇上分担重任,吓坏了旁人;再有拉着大嗓门喊王爷被宫女霸王硬上弓,被圆明园上上下下所有奴才都听去了。
贵妃却只是回给她一张茫然的脸,然后道:“这怎么是捣乱呢,弘时就是皇上的长子,要给皇上分担重任的呀。”
当时她急忙拦着不让贵妃话了,现下宜修却只关注贵妃对更早以前的事如数家珍,显然是历历在目。
弘时幼年时一次平安度过的病,直到弘时都当上阿玛了,贵妃也记在心里。
那她呢?
皇后掰过贵妃的脸,上面是她熟悉的茫然。
“贵妃,如今本宫将死,若是你从来都在骗本宫,现在就出来炫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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