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痕看着布拉基那个跌跌撞撞的背影,往门框上一靠,顺手摸了摸兜。
靠,没火。
他把那根没点着的烟叼在嘴里,斜眼瞧着林七夜。
老林,你这病号怕是要疯啊。
这屋子里的灰厚得都能种土豆了,他还没醒呢?
林七夜没话,手掌死死按在腰间的直刀柄上,指节因为用力过度有些发白。
他刚才在病院系统里看到的红字警告,现在还没散。
别在那儿自我感动了!
林七夜猛地抬高声音,惊得房梁上的灰尘簌簌往下掉,布拉基!
你睁开眼看看,这儿还有活饶味儿吗?
布拉基像是没听见,怀里那盆鳞托菊被他搂得死紧,连花瓣都被勒得变了形。
他推开卧室门的动作轻得像怕惊醒一个梦,
嘴里还声念叨着:嘘,她爱睡懒觉,咱们动静点……
卧室门吱呀一声开了。
吴痕伸长脖子往里一瞅,瞳孔猛地缩了一下。
满屋子全是金苞花。
这种本该在阳光下灿烂绽放的神界花卉,此刻密密麻麻地挤在阴冷的卧室里,
金色的花苞像是一颗颗凝固的眼泪,在昏暗的光线下透着股让人绝望的生机。
这些花,是用神力养着的。
吴痕低声骂了一句,这得烧多少命才能让它们在这破房子里开这么旺?
布拉基整个人僵在门口。
他怀里的花盆啪嗒一声掉在地上,泥土溅了一裤腿。
他像是被抽了骨头一样,顺着门框滑下去,
死死盯着那一床早已腐朽、却铺满了新鲜金苞花的被褥。
伊登?
他试探性地喊了一声,嗓音沙哑得像是刚生吞了一把砂砾。
没人应。
只有窗外变本加厉的雷声,像是某种恶意的嘲笑。
别找了。
林七夜迈过门槛,脚底踩在枯败的木地板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他从怀里掏出一张泛黄的纸,声音冷得像冰,这是守夜人情报组在废墟里找到的,你该看看。
布拉基没接,他只是在那儿流泪,眼泪冲开了脸上的灰尘,划出两道刺眼的白痕。
他不信。吴痕走过去,劈手夺过林七夜手里的信,粗暴地抖开。
布拉基,别在这儿演苦情戏了。
吴痕蹲在他面前,把信纸往他眼前一凑,看清楚了,这是你老婆留给你的最后一份‘惊喜’。
她为了给阿斯加德续命,把心脏和生命神权全祭献了。
这封信里的温柔,全特么是骗你的谎言!
布拉基的身体剧烈颤抖起来。
他一把夺过信纸,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根毒针扎在他眼里。
那上面写着:‘亲爱的布拉基,我去远方的森林采药了,很快就回来,记得照顾好我们的金苞花……’
骗子!
全是骗子!
布拉基突然爆发出一声嘶吼,那声音震得整座木屋都在晃动。
他猛地抬头,盯着林七夜,眼神里全是那种被逼到绝境的疯狂。
院长,这不对!
耶兰得医生我痊愈了!
我是满分出院的!
这一切肯定又是那几个神婆搞出来的幻觉对不对?
或者……或者这也是病院的治疗方案?
他开始神经质地大笑,笑得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我懂了,这一定是‘抗压训练’!
吴先生,你别装了,你肯定是助教!
只要我笑出声,这个梦就醒了,我就能回病院继续写情书,对不对?
吴痕看着他这副德行,心里那股子痞气也被激出来了。
他猛地薅住布拉基的领口,直接把人从地上拽了起来。
醒醒吧你!
这不是病院!
耶兰得那是把你的人格给格式化了,才让你觉得什么都好!
这儿是现实,现实就是你老婆早死透了,连根毛都没剩下!
布拉基像个破麻袋一样被吴痕晃荡着,他的笑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死寂的空洞。
他猛地推开吴痕,连滚带爬地冲出卧室,冲出那间满是腐朽气息的木屋。
他不需要真相。
他只要他的伊登。
林七夜,咱们是不是下手太重了?
吴痕拍了拍手上的土,皱着眉看向门外。
林七夜没回话,他正死死盯着花园尽头的雾气。
布拉基冲到花园边缘,那股子癫狂的劲儿却猛地卡住了。
在那片灰败的枯树林尽头,三道模糊的人影正悄无声息地穿过迷雾,朝这边走来。
周围的空气像是瞬间被抽干了氧气,那股子不祥的压迫感,甚至让远处传来的雷声都弱了几分。
布拉基愣愣地站在原地,看着那三个逐渐清晰的轮廓,嘴唇下意识地抖了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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