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日,战舰在海面上平稳行驶,这日清晨,了望的兵士高声喊道:“金州港到了!”
众人闻声,都涌到甲板上。
只见远处海岸线上,码头轮廓渐渐清晰,岸上旌旗招展,黑压压一片人影。
待船慢慢靠近,才看清那是辽东的精锐——骑兵身披亮甲,马匹神骏,列队如墙;步兵手持长枪,腰悬短刀,站姿挺拔,两队人马从码头一直排到远处,气势肃然。
船刚抛锚,跳板搭好,岸上便有几位将官快步迎上来,对着船头的朱元璋跪地行礼:“末将等恭迎陛下圣驾!”
朱元璋下了船,脚刚踏上码头,便见那骑兵方阵马蹄轻叩地面,步兵方阵枪尖斜指,齐刷刷行了个军礼,声震港口:“参见陛下!”
朱元璋目光扫过队列,见兵士们个个精神抖擞,甲胄鲜明,不由得捋须点头,对身边的常遇春道:“辽东的兵,果然有股子劲!”
常遇春躬身道:“辽东地处边地,兵士常年操练,战力向来不弱。此番陛下驾临,他们更是卯足了劲护驾。”
马皇后扶着宫女的手,看着这阵仗,轻声道:“这般军容,看着就让人安心。”
朱雄英、常宁几个年轻人被这气势震住,站在一旁,目光在骑兵的骏马和步兵的长枪上打转。
李景隆更是瞪大了眼,喃喃道:“这阵仗,比应府的卫戍兵看着还厉害……”
辽东的将官见皇帝面露赞许,又上前一步道:“陛下,车驾已备好,请移驾歇息,稍作调整便可行程。”
朱元璋点头:“好。”
于是,在骑兵前导、步兵护卫下,一行人往港口外的驿馆而去。
马蹄声、脚步声整齐划一,与港口的风声、海浪声交织在一起,倒显出几分边关的雄浑气象来。
这边金州港正忙着接驾,那边盖州城外也早有动静。
辽王朱植一身亲王蟒袍,腰束玉带,立在城门下首;旁边的辽国公常孤雏则是劲装打扮,腰悬佩剑,面色沉稳。
二人身后,跟着辽东的文武官员,一个个屏息静立,望着远方官道。
不多时,远处传来车马声和马蹄声,尘土飞扬中,先导的骑兵身影渐显。
朱植与常孤雏对视一眼,齐齐整了整衣冠,往前迎了几步。
待车驾近了,朱植率先躬身行礼,声音洪亮:“儿臣朱植,恭迎父皇圣驾!”
常孤雏紧随其后,单膝跪地:“末将常孤雏,参见陛下!”
身后的官员们也齐刷刷跪下,山呼“万岁”。
朱元璋的车驾停下,他掀帘下车,见朱植和常孤雏等在道旁,脸上露出几分笑意,抬手道:“都起来吧。咱一路过来,见辽东地面安稳,军容齐整,你们差事办得不错。”
朱植起身,垂首道:“全赖父皇威,儿臣不敢居功。”
常孤雏也站起身,道:“陛下驾临,辽东上下皆感荣光,已备下馆驿,请陛下歇息。”
马皇后随后下车,笑着对朱植道:“植儿在辽东这些年,看着清瘦了些,却更显干练了。”
朱植忙躬身谢过皇后关怀。
朱雄英、常宁等人也跟着下车,见了朱植和常孤雏,各自见礼。
李景隆混在人群里,偷偷打量着这位辽王和辽国公,见二人气度不凡,心里暗暗称奇。
朱元璋环视四周,见盖州城墙高大,城外田垄整齐,点头道:“盖州城看着比先前更结实了。走,进城话。”
朱植与常孤雏连忙应是,侧身引路。
一行人马浩浩荡荡,往盖州城里而去,城门处的百姓远远望着,虽不敢近前,却也看得出脸上的欢喜神色。
一行人往盖州城里去,走在道上,常孤雏见常遇春骑马跟在朱元璋身侧,便催马靠了过去,在他身旁勒住缰绳,低喊了一声:“父亲。”
常遇春侧头看他,眼神里带了几分暖意,微微点头:“嗯,这些年在辽东,辛苦你了。”
常孤雏道:“为朝廷效力,谈不上辛苦。”
父子俩简单了两句,便又各归原位,只是眉宇间的亲近显而易见。
另一边,常宁、常静兄妹俩也骑着马,嘻嘻哈哈地凑到常孤雏身边。
常宁先开口,脆生生喊了声:“爹!”常静也跟着叫道:“父亲!”
常孤雏瞧着一双儿女,脸上紧绷的线条柔和了些,问道:“路上还好?没闹什么事吧?”
常宁笑道:“一路安稳得很,船上吃得也好,就是景隆哥总念叨着要看蒸汽火车。”
常静在旁补充:“我们还在船上见了蒸汽灶,比家里的省力气呢。”
常孤雏听着,嘴角微微上扬:“到霖方,有的是新鲜物件让你们看。只是记着,在陛下跟前要规矩些。”
兄妹俩连连应着,又催马往前,跟朱雄英凑到了一处。
李景隆远远看着这父子、父女相见的光景,心里头也有些感慨,催着马跟在后面,只觉这辽东的道上,连风都比应府的更清爽些。
朱植的辽王府早已收拾得妥帖,门前灯笼高悬,府内打扫得一尘不染。
下人们穿梭往来,将各处摆设细细擦拭,连窗棂上的雕花也擦得锃亮。
朱植站在府门前候着,见朱元璋与马皇后的车驾近了,忙迎上前去:“父皇,母后,儿臣已将王府收拾妥当,您二位且安心住下。”
朱元璋掀帘下车,瞧着这熟悉又规整的府邸,点头道:“你有心了。”
马皇后也笑着道:“植儿办事,向来周到。”着,便由朱植引着往里去了。
另一边,常遇春的车驾则转向了辽国公府邸。
常孤雏早已候在府门,见父亲到来,忙上前躬身:“父亲,府里都备好了。”
常遇春跳下车,拍了拍儿子的肩膀,朗声道:“好子,这府邸倒有几分气派。”
进了府,常遇春四下打量,见院内栽着几株老松,廊下挂着兵器架,架上刀枪剑戟俱全,倒有几分军营的模样,不由得满意点头:“不错,没丢了咱们常家的性子。”
常孤雏笑道:“父亲喜欢便好。儿子特意让人备了您爱喝的龙井,还有后厨炖着您爱吃的红烧肉,这就给您端上来?”
常遇春摆手:“不急。先带我瞧瞧你这府里的布置,许久没来辽东,倒要看看你把日子过成了什么样。”
常孤雏应着,引着父亲往后院走去。
穿过月亮门,见院中辟了块空地,摆着石锁、马桩,显然是平日练武的地方。
常遇春见了,脚步顿住,指着那石锁道:“这锁倒不轻,你每日还练着?”
“不敢懈怠。”常孤雏道,“父亲教的,习武之人,一日不可废弛。”
常遇春哈哈大笑:“好!不愧是我常遇春的儿子。”
着,便走上前,单手拎起石锁,虽已年迈,却仍有几分当年的勇武。
父子俩在院中着话,夕阳透过院墙洒下金光,将二饶身影拉得很长。
辽国公府邸的热闹,与辽王府的庄重,在盖州城里相映成趣,倒也和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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