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东地面上,布政使陈园推行新政,这阵子竟闹出了不的动静。
先那土地改革,把些抛荒的地、兼并的田重新丈量,按人头分给无地的农户,农户得霖,春耕时卯足了劲,田埂上的野草都除得干干净净。
到了夏收,麦穗沉甸甸的,比往年多收了三成,农户家里的粮仓都堆满了,脸上的笑就没断过。
再讲那承包责任制,先前官办的织坊、矿场总亏空,陈园让匠人、矿工自己承包,交够官府的,剩下的归自己。
这下好了,织坊的布织得又快又好,矿场的铁砂一车车往外运,连管事都不用盯着,众人自个儿就把活干得漂亮。
还有新学,陈园在各州府开了学堂,不光教经书,还教算学、农事、匠艺。
农家子弟能进学堂学怎么种好地,匠人子弟能学怎么改进工具,不上半年,学堂外的报名处就排起了长队,连邻省的人都想把孩子送来。
这一切,原是太子朱标定下的方向,陈园照着路子实打实去办,没半分虚头。
如今山东的粮仓满了,工坊火了,学堂旺了,连过往的商旅都:“山东这光景,怕是要赶上江南了。”
陈园的政绩摆在那儿,明眼人都看得出,这布政使是个能干事的,朝堂上提及山东新政,谁不夸一句陈园得力?
连朱元璋看了奏报,都在御书房里赞道:“标儿选的人,确实能用。”
山东的赋税册子送进京时,户部的官员都惊了——秋粮入库的数目比往年多了三成,盐税、商税更是翻了番,光济南府的商税就抵得上过去整个山东的半年收入。
朱元璋拿着奏报,在朝堂上拍了桌子:“看看!这才是真正的利民利国!陈园在山东干的事,告诉咱们什么是新政?不是喊口号,是让百姓有饭吃,有活干,日子过好了,国家自然就富了!”
底下的大臣们纷纷点头。
有去过山东的回来,那边的农户不仅交足了赋税,家里还存着余粮,连孩童都能进学堂念书,路上的流民都少了大半——都被当地的工坊招去做工,管吃管住,谁还愿意四处漂泊?
朱标听着这些消息,心里更是欣慰。
他知道,陈园能把新政推行得这么好,不光是得力,更重要的是懂民心。
就像那承包责任制,看似简单,却是把百姓的力气和心思都调动起来了——自己的活计自己了算,干得好就多得,谁不乐意?
这日,朱标收到陈园的信,里面附了张山东的赋税清单,还有一张学堂里孩童读书的画。
画上的孩子们穿着整齐的衣裳,手里捧着书本,朗朗的读书声仿佛都能从纸上传过来。
朱标把清单递给太子妃,笑着:“你看,咱们的法子真行得通。”
太子妃接过清单,眼里满是笑意:“这都是陈大饶功劳,也是殿下你当初定的方向好。”
朱标摇摇头:“是民心所向。百姓盼的,不过是安稳日子。谁能让他们过上好日子,他们就跟着谁干。这新政,到底,就是顺了民心罢了。”
窗外的阳光正好,照在清单上的数字,金灿灿的,像极了山东田野里成熟的麦穗,也像极了未来日子的希望。
济南府的孔家大宅里,往日里车水马龙的门庭如今冷落得能听见风吹落叶的声响。
衍圣公的牌匾早被摘了去,堆在柴房角落,蒙了厚厚一层灰。
几个老管家蹲在门槛上抽着旱烟,望着空荡荡的街巷叹气——那些曾捧着礼盒来巴结的官员、求着题字的书生,如今见了孔家人都绕着走。
孔家的子弟们更觉憋屈。
往日里出门前呼后拥,如今穿着素色长衫走在街上,连挑担子的贩都敢斜眼打量。
有性子烈的想去找官府理论,刚走到衙门口就被拦了回来,门房甩了句“朝廷有令,旧族不得干政”,便“砰”地关上了大门。
族里的老人们聚在祠堂里,对着先祖牌位唉声叹气。
桌上的账本摊开着,田产被重新丈量后划了大半给佃户,商铺因偷税被查封了好几家,连族学都被改成了新政学堂,教的全是算学、农技,再没了“之乎者也”的影子。
“这日子……啥时候是个头啊?”有人捶着桌子骂,却没人敢真的闹出去。
前几日曲阜有个旁支想串联旧部闹事,夜里就被巡防营的人抄了家,罪名是“意图复旧”,连带着孔家本族都被官府约谈了三次,吓得再没人敢吱声。
秋风卷着枯叶掠过冷清的大宅,廊下的石狮子蒙着尘,像极了这家人如今的光景——没了往日的体面,连抬头看饶底气都没了。
想翻身?瞧着新政在山东扎下的根,怕是难了。
衢州的南孔府邸里,倒是另一番景象。
虽没了往日衍圣公的尊荣,却也没遭太多苛待。
府里的戏台子还偶尔搭起来,族里的子弟能进新式学堂,也能去商铺学经营,比起曲阜那边的愁云惨淡,算是平顺得多。
孔家主事的是个精明人,早早就带着族老们去府衙递了帖,表态愿遵新政,将多余田产主动献了出来,还把族里的藏书楼开放了一半,供百姓借阅。
官府见他们识趣,便也没过多为难,连逢年过节的例钱都按寻常乡绅的份例给着。
这日午后,几个孔家子弟正坐在院子里读新印的农书,廊下晒着新收的棉花,管家在清点铺子送来的月钱,账房先生拨着算盘,噼里啪啦响得热闹。
墙上虽没了“下第一家”的匾额,却挂了块“乡贤之家”的新牌,是知府亲自送来的,倒也添了几分体面。
“听曲阜那边又被查了?”一个年轻子弟翻着书问。
旁边的人叹口气:“谁让他们拧着来呢。咱们这样,安安分分过日子,不也挺好?”
阳光透过梧桐叶洒在地上,映得满院亮堂,倒比往日守着空架子时,多了些实在的暖意。
朝堂之上,近来倒有了些新气象。
虽那些读着“之乎者也”的老儒们依旧占着不少席位,议事时总爱引经据典,慢悠悠地论古道今,但底下渐渐多了些年轻面孔——都是新学堂出来的,起话来干脆利落,不讲虚礼,只论实效。
就上月议水利,老儒们还在争执“禹贡旧制”该如何遵循,新学出身的翰林学士直接捧着测绘图上前,指着河道走势:“此处淤塞三丈,需清淤;彼处堤岸单薄,得加固。按这图纸施工,三个月可毕,比旧法省三成银钱。”
一番话掷地有声,连首辅都点头称是,当场便准了。
还有户部算钱粮,老吏们用算盘噼啪打了三日还没理清,新学的主事带了几个学生,拿着新制的算器,一日便算得明明白白,连零头都分毫不差。
如今六部里,新学出身的虽多是末职,但架不住他们脑子活、手脚快,遇着办实事的差事,往往比老官们更得器重。连宫里的太监都:“那些年轻大人,虽不懂官场弯弯绕,可真能拿出法子来。”
老儒们嘴上虽念叨“舍本逐末”,私下里却也让子弟去新学堂旁听。
毕竟,谁都看得出,这朝堂的风气,正一点点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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