晶体嵌入缝隙的瞬间，整面墙的纹路同时亮起。
淡蓝色光芒沿着螺旋路径蔓延，地面开始震动。洛尘掌心发烫，灵力不受控制地被抽向石台。他想收回手，却发现手指像是粘在了晶体上，动弹不得。
“不对！”他开口，声音有些发沉，“这不是出口。”
婉清站在左侧，冰魄剑还插在分支纹路郑寒气顺着剑身流入阵列，原本稳定的能量流突然变得紊乱。她眉头一皱，察觉到体内的灵力也开始外泄。
萧寒立刻后退半步，盯着裂缝中心。那里已经裂开一道口子，幽暗的光从里面透出。他伸手摸了摸腰间的葫芦，里面空了，但经脉深处还藏着一丝雷意。
“你发现了什么？”他问。
洛尘没回答。他的瞳孔变成了琉璃色，识海中不断涌入符文信息。系统在解析，数据如潮水般冲刷意识。他看见了这套阵列的核心逻辑——它不是用来开门的，而是一个标记点。
谁激活它，谁的位置就会被记录。
之前的使用者没有完成最后一步，所以系统一直维持运行，等下一个输入者补全流程。而现在，他已经踩进了同一个陷阱。
“快停下。”他，语气急促。
可话刚出口，他就知道来不及了。晶体与石台形成了闭环，三饶灵力都被卷入其郑他的掌心开始灼痛，像是有火在里面烧。
婉清拔出冰魄剑，寒气骤然收回。但她刚退后一步，周围的空气就变了。雾气翻涌起来，从裂缝中渗出的气息越来越浓。
那不是普通的冷。
是一种带着腐蚀感的阴寒，碰到皮肤会让人发麻。
萧寒抬手挡在面前，指尖微颤。他知道这种气息有问题，不能吸入。他张嘴想要提醒，却被一阵突如其来的震动摇晃了身形。
石台中央的环形光纹转得更快了。裂缝扩大了一圈，边缘泛着暗紫色的边。几道模糊的轮廓从里面浮现，像是被拉长的人影，又不像人。
它们动了。
一个幻影率先扑出，直冲洛尘面门。他侧头避开，左手挥出一道香粉。粉末在空中散开，形成一层薄障。幻影撞上去，动作顿了一下，但很快又继续逼近。
“打不散。”洛尘低声道。
另一个幻影转向婉清。她横剑格挡，剑刃划过对方身体，却没有造成任何损伤。那东西穿过剑光，朝她胸口撞来。她只能后跃，落地时脚下一滑，差点摔倒。
萧寒甩出一道雷弧。紫电劈在幻影背上，发出一声闷响。那身影扭曲片刻，随即恢复原状。
“物理攻击无效。”他，“这东西不怕伤。”
洛尘靠在石台边上，右手快速从香料空间取出三种材料：灰白色的粉末、凝露状液体、还有一撮银色碎屑。他将它们倒在掌心，指尖浮现淡金色符文，轻轻搅动。
香味开始扩散。
很淡，但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靠近的幻影动作慢了下来，像是遇到了阻力。
“有效。”洛尘喘了口气，“这是‘净秽香’的雏形，能干扰它们的存在根基。”
“还能撑多久？”萧寒问。
“看材料够不够。”他抬头看向婉清，“你那边还能支撑屏障吗？”
婉清点头，但脸色已经发白。她再次举起冰魄剑，寒气从剑尖溢出，在身前凝成一道霜墙。雾气被推开一段距离，暂时挡住后续幻影。
洛尘继续调配。他知道时间不多。香粉消耗极快，而这些幻影似乎不会疲惫。他必须尽快完成完整的配方。
系统提示轻微震动，一行信息浮现：【检测到灵体污染源，建议添加‘破妄引’作为催化剂】。
他立刻翻找香料空间。找到了一瓶透明液体，标签上写着三个字：破妄引。
这是他在三个月前完成一次任务得到的奖励，一直没用。现在正好派上用场。
他打开瓶盖，滴入两滴。混合物颜色变了，从浅灰转为银白。香气变得更清晰，像是一缕能刺穿迷雾的风。
“成了。”他，“准备释放。”
萧寒站到他身边：“怎么用？”
“我来主导，你和婉清拖住它们十息时间。”
“十息？”萧寒冷笑，“你现在连站都快站不稳了。”
“够了。”洛尘把调好的香水装进一个瓷瓶，拔掉塞子，“只要你们挡住前面，我能完成。”
婉清深吸一口气，霜墙向前推了一步。她右臂伤口裂开，血顺着剑柄流下。但她没有停下。
萧寒抬起手，最后一丝雷意在他指尖跳跃。他没有雷劫液，也没有法器支持，只能靠本源雷力强行催动。
“给你十息。”他，“别浪费。”
第一个幻影撞碎霜墙，扑向婉清。她侧身闪避，剑锋扫过对方脖颈，虽然无法斩杀，但迟滞了它的动作。
第二个从侧面突袭，被一道细雷击中肩膀，踉跄了一下。
第三个直接冲向洛尘。
他站着没动，直到那东西离他只有一步距离，才猛地扬手，将整瓶香水洒向前方。
银白色的雾瞬间铺开。
接触到雾气的幻影发出无声的嘶叫，身体开始扭曲。它们的动作变慢，轮廓变得模糊，像是被风吹散的烟。
洛尘抓住机会，双手结印，低喝一声：“凝！”
雾气凝聚成丝，缠绕住每一个幻影。那些丝线像是有生命，在不断收紧。
一个接一个，幻影崩解，化作黑烟消散。
裂缝边缘安静了几息。
但很快，新的气息又开始渗透。
洛尘低头看着空聊瓷瓶，呼吸沉重。这一轮消耗太大，体内几乎榨不出一丝灵力。
“它们还会再来。”他。
萧寒靠着墙，手垂了下来。雷意耗尽，他整个人像是虚脱了一样。
婉清收剑，靠坐在地上。她的霜墙彻底碎了，寒气无法再聚。
洛尘看向石台。晶体还在发光，阵列仍在运校他刚才的香水只是暂时压制，并没有切断源头。
他必须想办法关闭这个标记点。
可一旦动手，就意味着要再次接触晶体。
他的掌心还在发烫，刚才那一波抽取几乎烧断了经脉。再碰一次，可能真的会废掉一条手臂。
但他没有选择。
他慢慢抬起手，准备再次触碰晶体。
就在指尖即将碰到的瞬间，裂缝里传出一声异响。
不是风声，也不是嘶吼。
像是有人在笑。
很低，很远，但确实存在。
三人同时停住。
洛尘的手悬在半空。
那笑声持续了两息，然后消失。
紧接着，裂缝边缘的雾气开始旋转，形成一个人形轮廓。它没有五官，全身由黑雾构成，却直直地对着他们站立。
它抬起手，指向洛尘。
然后，缓缓握拳。
洛尘的手指也跟着一紧。
像是被什么东西控制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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