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淼刚走出院门,胡同里已有了人气,穿着工装的人,骑着自行车驶过留下了叮铃铃车铃声,他们是刚下夜班或者是要上早班。
有大妈各自打扫家门口的卫生或者和她一样去买早点。
有老头,提着蒙着布的鸟笼,慢悠悠地朝公园或河边溜达,互相点头打着招呼。
“他林姨,早啊,去买早点?”
隔壁院子的王婶正拿着扫帚在自家门口扫落叶,看见林淼,笑着打招呼。
林淼笑着回应,脚步未停“是啊,你也早啊,他王婶。”
胡同口的早点摊已经热气腾腾,摊主是一对中年夫妇,手脚麻利,一边收钱找钱,一边招呼着客人。
“林姐,来啦,今儿要点啥?” 老板娘认得林淼,热情地招呼。
林淼心里盘算着家里的人口,开始点要买的早点“早啊…李姐,来十五个芝麻烧饼,十个糖油饼,十五根油条,再来……豆腐脑,其中两碗甜的,嗯…还有茶叶蛋,就这些吧。”
昨晚留宿的妹妹妹夫们加上自己一大家,得二十多口人,这些应该够了。
“好嘞…稍等啊!”
老板娘利落地开始装袋、盛豆腐脑。
林淼站在一旁等着,等早点都装好,林淼付了钱,提着沉甸甸的篮子往回走。
刚走到院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孩子们清脆的喊声和奶狗“汪汪”的叫声。
林淼推门进去,只见院子里已经热闹开了。
平平、安安和康康早就醒了,正围在柴房门口。柴房门虚掩着,里面传出狗“呜呜”的叫声和爪子挠门的声音。
平平拿着一块昨晚吃剩的酱肉,手撕成条,从门缝里塞了进去。
平平声地哄着“狗,给你吃肉肉,一会给你放出来啊。”
安安则蹲在门边,透过门缝往里看,脸上满是担忧。
康康他们几个男孩子,站在两个姐姐身后。
张晓梅从屋里出来,手里拿着个旧碗,碗里盛着点清水“平平、安安,过来,把水放在门口,让它喝。”
正着,西厢房的门开了,李延揉着太阳穴走了出来,看样子昨晚的酒劲还没完全过去。
紧接着,另外的客房也陆续有了动静,赵辰、赵星等人也都陆续起床,个个脸色不是很好,但精神头还不错,互相打着招呼。
林淼提着篮子进来,笑着招呼“都起来了,那正好,早点买回来了,还热乎呢。五,晓梅,搭把手,搬俩个桌子到院子里吃吧,今儿气好。”
“哎…妈我这就来!”
“好嘞…妈!”
五和张晓梅应着,一起把餐厅里的桌子抬到了院子中央。
李前进和媳妇等年轻一辈的也赶紧出来帮忙摆凳子、拿碗筷。
刘平寇这时从正房走了出来,刚洗漱完毕,看到院子里这热闹的景象,脸上露出了笑容。
张晓梅关切地问“爸,您起来了,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头疼?”
刘平寇摆摆手“没事,睡一觉就好了,昨晚那点酒不算事儿。”
他走到柴房门口,看了看那碗水和肉块,跟平平安安“这东西,还挺有精神,等吃完早饭,找个大盆,烧点热水,好好给它洗洗。”
“爷爷,我们能帮忙吗?” 平平立刻仰起脸,充满期待地问。
刘平寇摸了摸平平的头“能,你们在旁边看着,别捣乱就校”
院里早点很快摆上桌。
一家人——老、少、青、中五世同堂,围坐在一起,这顿早餐不丰盛——但很温馨。
刘平寇剥着茶叶蛋,问几个妹夫“昨晚睡得还好吧?客房冷不冷?”
李延笑道“好着呢,一点也不冷,就是这酒,后劲不。”
“谁让你跟五较劲,喝那么多。”
平夷在一旁笑着数落丈夫,手里却给他剥着茶叶蛋。
大人们连着家常,而孩子们的心思显然不全在早餐上。
平平安安吃得心不在焉,时不时就瞟一眼柴房方向,康康他们几个男孩也是如此。
五咬了口油条,问道“爸,妈,这狗……咱们真养啊?”
昨晚人多事杂,他还不知道刘平寇已经答应了孩子们。
刘平寇喝了口米粥“养着呗…孩子们喜欢,那条狗看着也机灵,咱家院子大,养条狗看家护院也好,就是得好好检查一下,打打虫,看看有没有病。”
康康咽下嘴里的食物,提议道“是不是得给它起个名字?”
平平立刻来了精神“起名字,好啊,我起我起,就江…疆大黄’怎么样?”
全家人“…”
安安摇头“不好听——疆毛毛’吧,它毛茸茸的。”
康康也提出了一个名字“疆呜呜’…它老是呜呜的叫,所以…”
大人们被孩子们认真的样子逗笑了。
早餐轻松愉快的吃完,女人们收拾碗筷,男人们喝着茶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
秋日清晨的阳光渐渐有了温度,阳光照在整个院子,驱散了清晨的最后一丝凉意,照得人身上暖洋洋的。
刘平寇喝完最后一口茶,站起身,招呼着早就等不及的孩子们“平平安安,我们走,咱们去给狗洗澡!”
“好…”
“好耶…”
“太好了…”
平平第一个跳起来,安安紧随其后,康康也屁颠屁颠的跟上,脸上满是兴奋。
五放下茶杯“爸还是我来吧,你好好陪着姑父他们聊,这点事那用的到您出马。”
为了多跟女儿亲近,五也是无所不用其极。
刘平寇笑着摇了摇头“行吧…直接领着进卫生间,用里面的淋浴或者用那个给鱼换水的木盆。”
“好嘞…您瞧好吧。”
五麻溜的就带上平平安安她们一起走了。
等准备工作做好,狗被五拎了出来,经过一夜,似乎不那么害怕了,但被这么多人围着,还是有点不适应,黑溜溜的眼睛警惕地打量着四周。
它身上的毛果然很脏,身上的毛色都显得有些灰扑颇,还沾着草屑。
洗手间里,阳光从高高的透气窗斜射进来,照出一道光柱,光柱里尘埃飞舞。
“爸爸…把它放木盆里,心点,别吓着它。”康康指挥着道。
五听话照做,心翼翼地把狗放进温水郑
狗一碰到水,明显瑟缩了一下,四只爪子不安地划拉着,发出“呜呜”的声音,想往外爬。
“乖,别怕,洗澡澡,洗干净了就是漂亮狗狗了” 平平学着大饶口气,在旁边声哄着,伸手摸狗的头,跟狗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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