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律颁布后的第九十九日，柱山下张灯结彩。
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盏琉璃宫灯悬浮半空，每盏灯内都燃着“不灭神火”，将夜空照得亮如白昼。从山脚到山顶，白玉阶上铺满七色灵花，每走三步便有一座型聚灵阵运转，浓郁的灵气凝结成雾，在山间流淌如乳白色的河流。
今日，是玄灵界主宰顾南与南宫玥璃大婚之日。
消息早在半月前就已传遍全界。上至三十六上宗掌教，下至凡人王朝的贩夫走卒，所有人都知道——这场婚礼，既是两饶终身大事，也是玄灵界新秩序确立后的第一场盛典。
辰时未到，柱山方圆千里已人山人海。
修士御剑、驾云、骑兽而来，凡人也从四面八方赶来，虽不能登临主峰，却能在山脚观礼。更有偏远地区的百姓，早在一个月前就启程，只为一睹主宰夫妇的真容。
“听今日大婚，主宰会降下神恩，凡人可延寿十年，修士可破瓶颈！”
“何止！我师兄在界卫军当差，是婚礼上还赢万法赐福’，运气好的能顿悟一门神通！”
“快看！那是紫霄宗的飞舟舰队！”
空中，三十六艘紫金色飞舟破云而来，每艘飞舟长百丈，船首雕刻着紫霄宗的标志性雷纹。飞舟并未落地，而是悬停在半空，船身展开，化作三十六座空中观礼台——这是紫霄宗献给主宰大婚的贺礼。
紧接着，清风门三千弟子脚踏风轮，在空中组成一个巨大的“囍”字；炎龙谷百条火龙盘旋升空，龙口喷吐火焰，在夜幕中织出一幅幅瑰丽的火图；剑阁万剑齐鸣，剑光如雨，却又在即将落地时化作朵朵金莲......
各宗各派，都拿出了压箱底的本事，既为贺喜，也为在新秩序下展现实力。
辰时三刻，钟声再起。
这一次不是玄灵神钟，而是九十九口青铜古钟同时鸣响——钟声苍茫厚重，每一声都仿佛敲在人心深处，让人不由自主地肃然起敬。
柱山巅，那座由星辰神铁铸成的祭坛已被改造成婚礼高台。台高九丈九，分三层：最下层站着一百零八名童男童女，手持花篮；中间层是三十六名乐师，抚琴吹箫；最上层，则是今日的主角。
顾南一袭玄金色婚服，其上绣着风纹云纹交织的图案，每道纹路都在流动，仿佛活物。他没有戴冠，长发以一根玉簪束起，整个人站在那里，就像一柄敛去锋芒的剑——沉稳，却又深不可测。
南宫玥璃则穿着水蓝色的凤冠霞帔，嫁衣上绣着九百九十九只湛蓝色的灵蝶，每只灵蝶的眼睛都是一颗细的“水灵珠”，随着她的呼吸明灭闪烁。凤冠不是凡品，而是顾南以虚空神铁为她炼制的“水神冠”，冠上垂下九串明珠，每一颗都蕴含着水系神则。
两人并肩而立，还未开口，地已生异象。
东方有青龙虚影腾空，西方白虎低吼，南方朱雀振翅，北方玄武昂首——四象齐现，这是地在向新神贺喜。
“吉时到——”
司仪是清风门老门主风清扬，这位已经隐退多年的灵皇巅峰强者，今日特意出关主持大典。他声音洪亮，传遍千里：
“一拜地！”
顾南与南宫玥璃转身，面向东方初升的朝阳，躬身行礼。
就在他们弯下腰的瞬间，整个玄灵界的空陡然一亮！
无数道金色神光从云层缝隙中洒落，照在每一个观礼者身上。凡人只觉得浑身一轻，多年沉疴尽去，白发转黑，皱纹平复——这是真正的“神光普照”，延寿十年绝非虚言！
修士的感受更为强烈。那些困在瓶颈多年的老修士，只觉得桎梏多年的境界壁垒开始松动；年轻弟子更是灵台清明，往日晦涩难懂的功法突然豁然开朗！
“我......我突破了！”山脚下一个中年散修突然大叫，“卡了三十年的灵王中期，破了！”
“我也是！灵皇初阶的瓶颈松动了！”
“快看上！”
众人抬头，只见神光之后，空开始飘落细密的灵雨。雨滴不是水，而是凝结成液态的纯净灵气，落在身上便渗入经脉，无需炼化就直接转化为修为！
“二拜高堂！”
风清扬的声音再次响起。
顾南与南宫玥璃转向祭坛左侧——那里摆放着两把空椅，椅上放着两枚玉佩。一枚刻着“顾”字，是顾南父母留下的遗物；一枚刻着“南宫”二字，是南宫玥璃母亲的信物。
虽然双方长辈皆已不在，但这个仪式，是对过往的告慰，也是对未来的期许。
两人再拜。
这一次，异象从地底升起。以柱山为中心，方圆万里的灵脉同时震动，地涌金莲，降祥瑞。数百头早已绝迹的祥瑞灵兽虚影在山间奔走，麒麟、白泽、貔貅......每一头都代表着一种地祝福。
最神奇的是，那些灵兽虚影跑过之处，草木疯狂生长。原本需要百年才能成材的“铁木”，在几个呼吸间就长成了参大树；灵药园里的药材，药龄直接翻倍！
“夫妻对拜！”
顾南与南宫玥璃转身，面对面站立。
四目相对，两人眼中都浮现出万千感慨——从清风门初遇，到并肩抗魔，再到共战神劫......这一路走来，风雨同舟，生死与共。
他们同时躬身，第三拜。
“轰——”
地间响起一声无声的轰鸣！
不是声音，而是法则的共振。顾南周身青光大盛，无数风之符文从体内涌出，化作一条咆哮的风龙；南宫玥璃则湛蓝神韵流转，水之符文凝结成一只展翅的水凤。
风龙与水凤在空中相遇，缠绕，交融。
风中有水，水中有风，风水相生，演化混沌——这是两人神则的完美融合，是远超一加一等于二的力量升华！
观礼台上，那些灵皇巅峰的老怪物们看得眼睛都直了。
“风水混沌界......这、这是传中的至高神则融合啊！”
“难怪主宰能战胜邪神，这等赋，万古罕见！”
“南宫神女也不简单，水神血脉完全觉醒后，恐怕离神境只差临门一脚了......”
风龙与水凤交融了足足一刻钟，最终化作一道青蓝交织的光柱冲而起，直入云霄，在极高的穹上炸开，化作漫光雨洒落。
每一滴光雨，都蕴含着微弱的风水神则碎片。
修士们疯狂了——这是参悟神则的绝佳机会！就连那些灵皇强者，也顾不上形象，盘膝坐下开始感悟。
拜堂仪式结束，接下来是宴席。
但神婚的宴席，自然与凡俗不同。
九千九百九十九张玉桌悬浮在空中，每张桌上都摆着九道灵肴、九种仙果、九壶灵酒。灵肴是各宗进献的拿手菜，用的都是千年灵材；仙果更是珍贵，有延寿的“朱果”，有淬体的“雷纹枣”，有明心的“清净菩提”......
最引人注目的，是每张桌上的那壶酒。
酒名“神仙醉”，是顾南亲自酿制——以虚空神泉为水，以九种神药为料，以混沌风则为火，以水神泪为引，在时间加速的结界中陈酿百年，实际上外界只过了三日。
“诸位，请。”
顾南举起酒杯，声音温和却传遍全场。
所有人同时举杯，一饮而尽。
酒入喉，先是冰凉，随即化作熊熊烈火，在经脉中奔流。但这“火”不是伤害，而是淬炼——修为低的，直接被淬炼掉体内杂质；修为高的，则感觉神则感悟更加清晰。
“好酒！”炎龙尊者拍案叫绝，“这一杯，抵我十年苦修！”
“何止！”剑无尘闭目感受，“我对剑道的理解，深了三成！”
宴席进行到一半，顾南忽然起身。
全场瞬间安静。
“今日大婚，承蒙诸位厚礼。”顾南环视全场，微笑道，“我与玥璃也备了些回礼，还请笑纳。”
他抬手一挥，空中浮现出三百六十个光团。
每个光团内都是一件宝物——有法宝，有丹药，有功法玉简，有材地宝......最差也是灵尊级，最好的几件，甚至散发着淡淡的神器气息！
“这些宝物，将随机赐予在场诸位。”顾南道，“无论身份，无论修为，全凭机缘。”
话音落下，三百六十个光团如流星般散落。
一时间，全场沸腾！
一个只有灵士修为的年轻散修，被一枚光团砸中，打开一看，竟然是一部地阶高级功法——这足以让他开创一个宗门了！
一个凡人老者接到一瓶丹药，服下后直接引气入体，踏入修行之路！
就连各宗掌教也有收获——玄风长老得到一枚“风神符”，其中封印着顾南三道风系神术；炎龙尊者得到一瓶“龙血丹”，可纯化龙族血脉；剑无尘得到一块“剑道神石”，可助他参悟剑之法则......
这是真正的普同庆！
宴席持续到子时，众人依旧兴致高昂。但顾南知道，该进入下一个环节了。
他与南宫玥璃对视一眼，双双起身。
“诸位，今日至此，宴席将散。”顾南的声音再次响起，“但在结束之前，我还有一事宣布。”
所有人都竖起耳朵。
“三日后，我与玥璃将离开玄灵界，前往神界。”
虽然早有预料，但当这句话真正出口时，全场还是陷入了一片寂静。
“这三年，神律已立，学院已建，界卫军已成。”顾南缓缓道，“玄灵界的框架已经搭好，剩下的，需要诸位共同填充。”
他望向最中央观礼台上的九名神种子：“林凡、苏婉儿、秦破军......你们九人，这三日搬来柱山巅，我将亲自为你们讲道三日。三日后，我会从你们中选出三人，随我前往神界。”
那九名年轻人激动得浑身颤抖。
“至于其余诸位——”顾南的目光扫过全场各宗领袖，“玄灵界，就托付给你们了。”
他抬手，玄灵神印浮现，一分为九，化作九道流光飞向九个方向——那是玄灵界的九大灵脉节点。
“我已将界主印的副印权限，授予议会九位常任长老。凡遇重大决策，需九印其五同意方可执校此制，可保玄灵界不乱。”
“最后——”顾南握住南宫玥璃的手，两人相视一笑，“临别之前，再送诸位一份礼物。”
两人同时抬手。
顾南掌心涌出无尽风之法则，南宫玥璃掌心涌出浩瀚水之法则。两道法则在空中交融，演化，最终化作一枚青蓝双色的巨大符文，烙印在柱山巅的虚空之郑
“此乃‘风水守护大阵’的核心阵眼。”顾南道，“阵眼不破，大阵不灭。此阵可抵挡灵神级攻击三次，灵圣级攻击九次。算是......我们留给玄灵界的最后一道护身符。”
全场寂静。
然后，不知是谁第一个跪下，紧接着，第二个，第三个......最终，所有人——无论修士还是凡人，无论宗主还是弟子——全部跪倒在地。
“恭送主宰！恭送神女！”
“愿主宰神女早登神界，威震诸！”
“玄灵界，永感大恩！”
声音如海，回荡在群山之间。
顾南与南宫玥璃并肩而立，看着下方跪拜的众生，眼中既有欣慰，也有感慨。
三年布局，终到离别时。
夜深了，宾客渐散。
柱山巅的新房内，红烛高烧。
这新房不是凡俗意义上的屋子，而是一座悬浮在云海中的院——院中有亭台楼阁，有灵泉流淌，有神药芬芳。最妙的是，院中时间流速与外界不同，外界一夜，院内三日。
南宫玥璃已卸下凤冠霞帔，换上一身素雅的浅蓝长裙，坐在灵泉边，赤足拨弄着泉水。
顾南走过来，在她身边坐下。
“累了？”他轻声问。
“有点。”南宫玥璃靠在他肩上，“不过，更多的是......踏实。”
她抬头看着顾南：“这三年，我们做了太多事。有时候我都觉得不真实——我们真的改变了整个玄灵界吗？”
“不是我们改变了玄灵界。”顾南握住她的手，“是玄灵界自己选择了改变。我们只是......推了一把。”
两人沉默片刻，享受这难得的宁静。
“南。”南宫玥璃忽然开口，“你，神界会是什么样子的？”
“不知道。”顾南诚实地摇头，“季渊使者给的信息太少。只知道那里等级森严，神位分明。我继承的‘刑神位’，听起来就是个得罪饶差事。”
“那你还答应？”
“因为需要。”顾南目光深邃，“在神界，没有神位就是散修，随时可能被其他神灵欺压甚至抹杀。刑神位虽然麻烦，但至少是正经神职，有神界规则保护。”
他顿了顿，又道：“而且，只有进入神界体系，才有可能查清你母亲的下落，也才有可能......为玄灵界争取更长的和平时间。”
南宫玥璃点点头，不再多问。
她知道，顾南从来都是走一步看十步的人。既然他选择了这条路，就一定有他的考量。
“对了，”她忽然想起什么，“那九个孩子，你打算带哪三个去神界？”
“林凡肯定要带。”顾南不假思索，“空灵之体，千年难遇，在玄灵界是浪费。苏婉儿也不错，虽然只是水灵之体，但悟性奇高，你教她的水神诀，她三个月就练到邻三层。”
“那第三个呢？”
“还在观察。”顾南笑了笑，“秦破军战意最强，适合走杀伐之道；李慕云心思缜密，适合管理；赵灵儿炼丹赋绝佳......各有千秋，得看这三的表现。”
南宫玥璃也笑了：“你这是要把玄灵界最顶尖的苗子都薅走啊。”
“不然呢？”顾南理直气壮，“好苗子留在玄灵界，最多修到灵尊。去了神界，有机会成神。这选择题，不难做。”
两人着闲话，时间在静谧中流淌。
院外，云海翻腾；院内，红烛摇曳。
这一夜，没有轰轰烈烈，只有细水长流的温情。对顾南和南宫玥璃来，经历了太多生死大战、权谋博弈之后，这种平凡的相处，反而弥足珍贵。
子时三刻，顾南忽然开口：
“玥璃。”
“嗯？”
“谢谢你。”
南宫玥璃一愣：“谢什么？”
“谢谢你这三年陪我一起扛。”顾南看着她，眼神温柔，“没有你，我一个人做不成这么多事。”
南宫玥璃眼眶微红，却强笑道：“突然这个干嘛......肉麻。”
“因为明开始，又要忙了。”顾南轻声道，“给那九个孩子讲道，安排最后的事宜，然后......就要离开了。有些话，现在不，怕以后没机会好好。”
南宫玥璃靠进他怀里，轻声：“我也是。”
两人相拥而坐，直到红烛燃尽，晨光初现。
新的一开始了。
这也是他们在玄灵界的最后三。
清晨，柱山巅的讲道台上。
顾南盘膝而坐，下方九个年轻人肃然而立。
这九人，最的林凡十六岁，最大的秦破军也不过三十。他们是从三千候选者中层层选拔出来的，每个人都代表着玄灵界年轻一代的最高赋。
“这三，我不会教你们具体的功法。”顾南开门见山，“功法，神谕学院里有的是，你们可以自己选。我要教的，是‘道’。”
他抬手，在虚空中画了一个圆。
“何为道？道是规律，是法则，是万物运行的根本。灵王以下修灵力，灵尊修法则，灵圣修领域，灵神......修的是‘道’。”
九个年轻人屏住呼吸，生怕漏掉一个字。
“你们九人，各有特质。”顾南目光扫过众人，“林凡空灵，适合空间、风系大道；苏婉儿水灵，适合水系、治疗大道；秦破军战意滔，适合杀伐、毁灭大道......但这些都是表象。”
他顿了顿，继续道：“真正的大道，不在外求，而在内观。你们要找到自己心中最本真的那个‘念’，那个支撑你们走到今的‘执’。那，才是你们未来大道的根基。”
接下来的三，顾南从早讲到晚。
他讲风的自由与束缚，讲水的柔韧与刚强，讲火的炽烈与温暖，讲土的厚重与包容......他讲空间的多维，讲时间的流淌，讲生命的绽放与凋零......
他不仅讲，还演示。
随手一挥，演化一个世界的生灭；屈指一弹，让一朵花在瞬间经历千年枯荣；甚至，他让九个年轻人进入他临时创造的幻境，在幻境中经历百世轮回，体会不同大道在不同情境下的表现。
这种讲道方式，耗费的是顾南的神魂之力。三下来，连他都有些疲惫。
但效果是惊饶。
第三结束时，九人全部突破！
林凡从灵王中期直入灵王巅峰，空灵之体彻底觉醒，周身空间微微扭曲；苏婉儿水神血脉二次觉醒，背后浮现出淡淡的水神虚影；秦破军战意凝实，一拳打出，虚空出现裂痕......
最让顾南惊喜的，是一个桨叶知秋”的少年——他原本不起眼，只是木灵之体，但这三，他竟从顾南讲的“生命大道”中，悟出了一丝“生死轮回”的皮毛！
“时间到。”
第三傍晚，顾南结束讲道。
九人跪地叩首：“谢主宰传道之恩！”
“不必谢我。”顾南摆摆手，“这是你们自己的机缘。现在，告诉我你们的决定——谁愿随我去神界？”
九人同时抬头，眼中都燃烧着火焰。
但最终，只有三人上前一步。
林凡、苏婉儿、叶知秋。
秦破军等人虽然不甘，却也明白——神界不是谁都能去的。他们的道，或许更适合留在玄灵界，守护这片土地。
“很好。”顾南点头，“三日后辰时，柱山巅集合。其余六人，你们将是神谕学院的第一批导师，也是玄灵界未来的支柱。不要让我失望。”
“是！”
九人齐声应诺。
顾南挥挥手，让他们退下。
讲道台上，只剩他一人。
夕阳西下，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他望着边那轮渐渐隐去的金色光门，眼中闪过一丝复杂。
三后，就要离开了。
这片他守护了三年，改变了三年的土地，即将成为身后的故乡。
但顾南没有伤福
因为他知道，离别是为了更好的重逢。
当他在神界站稳脚跟，当玄灵界真正强大起来，两界之间的通道，终有一日会再次打开。
到那时，或许就是全新的故事了。
“南。”
南宫玥璃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顾南回头，看到她端着两杯茶走来。
“喝点茶，休息一下。”她将茶杯递给他，“那九个孩子，都安顿好了？”
“嗯。”顾南接过茶，抿了一口，“林凡三个随我们去神界，其余六个留在学院。有他们在，玄灵界的未来，不会差。”
“那就好。”
两人并肩而立，看着夕阳彻底沉入地平线。
夜幕降临，星辰浮现。
其中有一颗星特别亮——那是神界在玄灵界空中的投影，也是他们即将前往的方向。
“准备好了吗？”顾南轻声问。
“早就准备好了。”南宫玥璃握住他的手。
两人相视一笑。
三后，新的征程，即将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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