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军旗舰“伏波号”甲板上,清军水师主帅孙延龄志得意满。他身旁站着副帅施琅,这位前郑家水师名将神色却颇为凝重。
“施将军,你看这沧州水师,区区数十艘船,也敢与我大军对峙?待我军一举歼灭其主力,漳州城便如探囊取物。”孙延龄捋须笑道。
施琅微微躬身,谨慎心地答道:“孙大人,沧州军虽船少,却不可觑。前次泉州海战,郑芝龙、郑芝豹两位将军便是轻敌冒进,反被其水陆夹击大败。那铁甲舰‘鲲鹏号’威力惊人,寻常火炮难以伤其分毫。”
“铁甲舰?”
孙延龄不以为然,口气轻蔑地:“不过是包了层铁皮的船罢了。我大清火炮犀利,万炮齐发之下,便是真铁山也能轰塌。”
施琅心中苦笑。他知道,这位主帅也是个关系户,父亲是孔有德手下的大将,本人是孔有德女婿,却对海战只能是知道点皮毛。
他曾在泉州海战中远远见过“鲲鹏号”作战,那艘钢铁巨舰在炮火中如入无人之境,所向披靡的景象至今令他心悸。
“大人,沧州军擅用新式战法,火炮射程远、精度高。末将建议,我军当以数量优势分兵包抄,迫其分散火力,再集中兵力攻其一点。”施琅谨慎献策。
郑芝龙和郑森父子决裂后,慎重考虑,施琅还是选择了势大的一方,跟了郑芝龙。
现在的位置也是郑芝龙极力推荐的。做为南海王,郑芝龙丢不起这个面子,去做一个区区水师副将。
而施琅年轻,有冲劲儿,又和刘体纯打过交道,可谓是“知己知彼”。
故此,郑芝龙力排众议,安排施琅去做副将。
他不是不想让他郑家子弟或者是老部下去坐这个位置,但他知道,那些人干了多年海盗,脾气不好,根本就没有可能和清军主将处理好关系。
真正的合适人选是他的儿子郑森,但那子现在和他闹翻了,让他徒叹奈何。
孙延龄听了施琅的话,摆摆手道:“何必如此麻烦?绝对的实力面前,什么都是假的!
传令,全军压上,一举击溃敌军!郑家船队分左右两翼包抄,断其退路!”
施琅脸色一红,不再言语。
号角声起,清郑联军开始变阵。四百余艘郑家战船如两翼展开,向沧州水师侧后迂回,试图形成包围。
沧州水师阵列中,“乘风号”大福船上,炮长陈铁柱正全神贯注操作着那门后装线膛炮。
“铁柱,给我瞄准了打,咱们乘风号必须立个头功!”船见方振武举着望远镜下达了命令。
“是!”炮长陈铁柱大声答道,信心满满。
开玩笑?不能立头功,他陈铁柱就得找块豆腐撞死!
这是沧州军械局最新成果,旋转闭锁炮闩、铜壳整装弹药、膛线炮管,每一项技术都领先时代。
手中有这好家伙什儿,头功是必须的!
“全体注意,准备战斗!”方振武大声喊道。
“乘风号”鼓起风帆,两侧舷窗全开,露出了黑洞洞的炮口,可却没有转向,而是径直冲过去。
“伏波号”上,孙延龄举着望远镜,看到了几里外直接冲上来的“乘风号”,不禁咧着嘴一笑。
他是跟着孔有德打个水战的。
在海战中,都是转舵,以侧面炮火迎敌,十几门火炮一起开火,打不打得中,完全是靠人品。
这尼玛的!“乘风号”居然是直冲过来,撞船啊?
“哈哈!施将军你看,贼军直冲过来了?”孙延龄笑道。
施琅也看傻了,真的是不明白沧州水师的战法。只能是干巴巴地陪着笑一笑。
“左舵!迎敌,把这狗娘养的乘风号轰碎了!”孙廷龄发出命令。
号角声中,清军主力战船开始变阵,以侧面迎担
乘风号并没有受到影响,仍然是直接冲过来。
“炮长,敌旗舰进入最大射程!”了望手高喊。
陈铁柱通过瞄准镜观察,三里外的“伏波号”在波涛中起伏。
他深吸一口气,计算着距离、风速、船身晃动角度。
“装填高爆弹,目标敌舰主桅!”陈铁柱沉声下令。
炮组十二人动作迅捷,开闩、退壳、装弹、闭锁一气呵成,仅用十八秒完成装填。陈铁柱微调俯仰角,屏住呼吸。
“放!”
“轰——”
尖锐的炮声不同于传统火炮的轰鸣,炮弹旋转着飞出炮膛,在空中划出低平弹道。
几乎在同一时间,连眨眼都来不及,三里外的“伏波号”主桅轰然炸裂,木屑纷飞,帆索垮塌。
“伏波号”上,孙延龄被亲兵乒护住,起身时满头满脸都是木屑,狼狈不堪。
施琅则震惊地望着主桅残骸——三里距离,一发命中,这种火炮精度和射程完全颠覆了他的认知。
“这...这是什么炮?”孙延龄惊魂未定。
施琅脸色铁青,摇摇头道:“必是沧州军新造火器。大人,必须立刻拉近距离,不能让他们在远距离肆意炮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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