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梯尽头的大厅比想象中更开阔，地面铺着密密麻麻的黄铜齿轮，大的直径半米，的只有巴掌大，齿纹咬合在一起，像片沉默的金属森林。陈凯率先踩上去，齿轮立刻“咔哒”转动半圈，脚下突然一空——等他反应过来时，已经站回了楼梯口，仿佛刚才的迈步只是幻觉。
“会重置。”他皱眉，斧柄往旁边的齿轮敲了敲，计时藤的叶子微微发颤，“每踩错一步，就回原点。”
夏野解下手链，蹲在中心最大的齿轮旁。当齿轮手链的齿纹与地面齿轮咬合时，金属突然发出“嗡”的共鸣，中心齿轮的齿槽里浮出三个淡金色的数字：3、5、7，像被磁铁吸出来的铁屑。
“是质数！”林默的平板对着数字扫描，屏幕上弹出齿轮转动的轨迹图，“这些齿轮每转动3、5、7齿就会卡住，形成固定的台阶——这是唯一不会重置的步数！”
赵晓趴在地上，用橡皮在齿轮上画了个记号：“那我们就数着步子跳！我橡皮上有5道褶子，刚好能数5步！”她踮脚踩上最近的齿轮，数着“1、2、3”，跳向第三步的位置，脚下的齿轮果然稳稳卡住，没有转动。
五人很快分工：陈凯和夏野负责数3步，他们的长腿刚好能跨到对应齿轮；赵晓和张岚数5步，女孩的步子，刚好能踩着褶子跳格子；林默用平板计时，确保每步间隔一致，最后负责跨7步的距离。
“3——”陈凯率先迈步，消防斧在手里保持平衡，齿轮转动到第三齿时“咔哒”锁住，他回头朝赵晓伸手，“到你了，5步。”
赵晓攥着橡皮跳得认真，粉色方块在齿轮间晃出淡淡的光。跳到第五步时，她脚下的齿轮突然微微下沉，露出底下的刻痕——是朵的蕨类图案，和标本馆的记忆蕨一模一样。“它认识我！”女孩惊喜地喊，齿轮却没重置，明走对了。
夏野的齿轮手链始终与中心齿轮共振，像个精准的指南针。当她跨出第七步时，手链突然发烫，齿纹里的锈粉落在齿轮上，拼出个箭头，指向斜前方的齿轮。“往这边，”她喊道，“下一步是3步！”
林默的平板记录着每一步的坐标，屏幕上的轨迹渐渐连成条蜿蜒的线，像条跟着质数生长的藤蔓。“还差最后三组，”他盯着屏幕，“3-5-7，走完就是出口。”
最后一步由陈凯跨出，7步的距离刚好让他够到对面的平台。他伸手拉住差点踩空的赵晓，斧柄往平台上一磕，发出清脆的响声——整个齿轮阵突然剧烈转动起来，无数齿纹咬合、归位，最后在地面拼出两个巨大的字：阁楼。
“原来出口在阁楼。”张岚的“时间病历”突然自动翻开，某页画着齿轮迷宫的草图，旁边写着“质数是时间的骨架，不会被篡改”。她抬头看向大厅顶端，果然有架木质楼梯藏在钟塔后面，被齿轮转动扬起的灰尘掩盖着。
赵晓的橡皮上沾了层黄铜粉末，在阳光下闪着金粉似的光。“刚才踩到的蕨类图案，”她突然想起什么，“和标本馆的记忆蕨一样，是不是它们也在帮我们？”
夏野转动手链，齿轮的反光扫过地面的“阁楼”二字，金属表面浮现出淡淡的纹路——是通往楼梯的路径，用3、5、7三个数字标了出来。“不管是谁在帮我们，”她笑着往楼梯走，“至少找对路了。”
五人踩着齿轮拼成的路径往阁楼走时，身后的齿轮阵又开始缓缓转动，数字3、5、7在中心齿轮上渐渐隐去，仿佛完成了使命。陈凯回头看了一眼，突然觉得这迷宫像场温柔的考验——考验的不是速度，而是信任彼茨判断，就像质数一样，简单、坚定，且无可替代。
阁楼的楼梯吱呀作响，带着股陈年木头的味道。赵晓的橡皮在口袋里轻轻发烫，像在期待着什么。她摸着口袋里的粉色方块，突然很确定：这次的冒险，和标本馆一样，藏着很多温柔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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