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域与光系圣殿的空间裂隙在暗紫色光芒中悄然张开，斯摩亚蒂的身影从中踏出时，周身还萦绕着未散尽的混沌能量残影。他依旧穿着那套暗紫色为主、镶着鎏金纹路的战甲，头盔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幽蓝色的眼眸，此刻正紧张地扫视着光翼圣殿的回廊。
“别紧张，我的能量屏蔽得很好。”他低声对自己，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悬挂的紫水晶权杖——那是他能在光系领域隐匿行踪的关键。
圣殿深处，斯嘉丽的寝殿静悄悄的。透过虚掩的门扉，能看到她正斜倚在软榻上，金色的长发如瀑布般散落在肩颈，鎏金战甲被卸下了大半，只余贴身的内衬，光翼收束在身侧，羽毛随着她平稳的呼吸微微起伏。她似乎是处理完光系事务后有些疲惫，眼下覆着淡淡的青影，睡颜安静得像尊被圣光吻过的雕塑。
斯摩亚蒂的心跳骤然漏了一拍，脚步放得更轻，几乎是屏住呼吸，一步步挪到榻边。他不敢靠得太近，怕身上残留的混沌气息惊扰了她，只是远远地站着，幽蓝色的眼眸贪婪地描摹着她的轮廓——从她微颤的睫毛，到唇角无意识抿起的弧度，每一处细节都像烙铁般印在他心底。
他想起昨夜，自己也是这样偷偷潜入，在她熟睡时落下一个轻如羽毛的吻。那时的她，睫毛像蝶翼般颤动了一下，却没醒，只是往他这边无意识地蹭了蹭，温热的呼吸拂过他冰冷的战甲，烫得他心脏发紧。
“老顽固……”他听到自己用只有蚊蚋大的声音嘟囔，语气里却没什么责备，反倒带着点连自己都没察觉的缱绻。
他知道自己不该来。光与暗的界限如同堑，他身缠逝者巨樽的混沌之力，每一次靠近，都可能给她带来未知的风险。
可只要一想到她，想到她金瞳里燃着圣光、却又对他流露过柔软的模样，他就克制不住这股冲动——像飞蛾扑火般，只想再看她一眼。
斯摩亚蒂哽咽：“ “可是我真的想你…奈何逝者巨樽…我一定要摆脱它的控制…”
寝殿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似乎是光系侍从前来探望。斯摩亚蒂眼神一凛，周身暗紫色的能量瞬间暴涨，又在刹那间压缩成薄薄一层，如同融入阴影的墨色潮水，悄无声息地退回到方才出现的空间裂隙郑
在裂隙彻底闭合前，他最后望了一眼榻上的斯嘉丽，幽蓝色的眼眸里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有眷恋，有担忧，还有一丝因自己“见不得光”而滋生的苦涩。
“好好睡吧……嘉丽…”他在心底无声地，“别被我这团黑暗，惊扰了你的圣光。”
空间裂隙彻底合拢，光翼圣殿的回廊恢复了宁静，只有软榻上的斯嘉丽，似乎在睡梦中轻轻动了动手指，金瞳紧闭，对刚刚那场短暂的、属于黑暗的探望，毫无察觉。
晨光透过光翼圣殿的琉璃窗，在丝质床幔上投下斑驳的金线。斯嘉丽是被胸口一缕若有似无的气息扰醒的——那味道很熟悉，是魔域蚀骨兰混着陈年葡萄酒的冷冽香气，像极了斯摩亚蒂战甲缝隙里常年萦绕的味道。
她猛地睁开金瞳，下意识抬手抚上自己的胸口。鎏金的贴身内衬冰凉顺滑，指尖却仿佛能触到那残留的、属于魔灵族的幽暗气息。
“这家伙……”斯嘉丽低声咕哝，金瞳里闪过一丝无奈，又迅速被了然取代。她太熟悉斯摩亚蒂了，熟悉到仅凭一缕气息，就能立刻判断出是他来过。
他们的关系一直很微妙。不是伴侣，却胜似伴侣；是挚友，却又比挚友多了几分不清道不明的亲昵。
魔域与光系圣殿的界限如同堑，可他们却总能找到彼茨踪迹，甚至常常在对方的地盘“同吃同住”。
斯嘉丽的寝殿里，常年备着斯摩亚蒂爱喝的忘忧藤酒；斯摩亚蒂的军帐中，也总有一套属于斯嘉丽的、被圣光温过的寝具。
她记得最清楚的一次，是几年前在魔域，两人为了争论一个战术细节，喝光了一整桶忘忧藤酒。
最后谁也没服谁，却都醉得东倒西歪。她迷迷糊糊中，感觉自己被一双带着薄茧、却异常稳健的手臂抱了起来，然后是战甲冰冷的边缘贴上了她的脸颊，接着便是平稳的心跳声在耳畔响起——斯摩亚蒂就那么抱着她，在军帐的软榻上睡了一夜。
第二醒来时，她的脸还埋在他颈窝，闻着满是蚀骨兰和酒气的味道，而他战甲上的暗紫色魔纹，正被她鎏金内衬反射的光芒，染得淡了几分。
从那以后，喝醉了抱着彼此睡觉，似乎就成了他们之间心照不宣的默契。
斯嘉丽坐起身，金色的长发如瀑布般滑落肩头。她低头看着自己的鎏金上衣，那些由圣光淬炼而成的金线，此刻正微微闪烁着。她很清楚，斯摩亚蒂战甲上的魔灵气息，总是会被这金光无意识地“吸收”、中和。
就像此刻，她胸口那缕残留的气息，正被上衣的金光缓慢驱散，只留下极淡的、几乎要消失的痕迹。
“真是……”斯嘉丽无奈地笑了笑，指尖轻轻摩挲着胸口的布料，“每次都这样，来了也不叫醒我。”
她知道斯摩亚蒂在顾虑什么。他身缠逝者巨樽的混沌之力，每一次靠近，都怕那黑暗会玷污她的圣光。所以他总是偷偷来，看她一眼，确认她安好，又在她醒来前悄悄离开，仿佛从未来过。
可斯嘉丽不在乎。她的圣光本就有净化黑暗的力量，更何况，是他的气息。
她掀开被子下床，赤脚踩在微凉的地板上，走到窗边。晨光正好，将她鎏金的身影拉得很长。她望着魔域的方向，金瞳里漾开一丝柔软的暖意。
“下次……至少等我醒了再走啊，老顽固。”她对着晨光轻声，仿佛那道暗紫色的身影，能听到她的话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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