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域的营帐在洛亚神域的边缘支起，暗紫色的旗帜上，魔灵族的荆棘纹章在风中猎猎作响。斯摩亚蒂身着镶满鎏金纹路的暗紫色战甲，独属于魔灵王的威严让帐内空气都仿佛凝滞了几分。
他握着紫水晶权杖，幽蓝色的目光扫过眼前五人——雷焰斗皇周身燃着跃动的魔火，破军战皇的巨斧在阴影里泛着寒光，黯穹影皇隐在最深处几乎与暗影融为一体，煊耀圣皇的黄金甲胄折射着刺眼的光，弑神猎皇的长弓则搭着一支蓄势待发的魔矢。
“魔界的使者，快到了。”斯摩亚蒂的声音透过头盔传来，带着金属的冷硬质感，“万魔尊的野心，终于按捺不住了。”
雷焰斗皇瓮声瓮气地开口：“王，魔界与水精灵王沧岚有永恒誓约，万魔尊凭什么觉得能撕毁盟约？就靠我们魔灵族？”
“凭沧岚的‘永恒之水’，是制衡逝者巨樽混沌之力的关键。”斯摩亚蒂的权杖重重顿在地上，帐内的紫水晶灯随之一颤，“也凭……万魔尊找到了‘撕毁盟约的底气’。”他刻意加重了最后几个字，目光扫过众人，“那个底气，就是我们。”
话音刚落，帐帘被一股带着硫磺气息的风掀开，一个身着玄黑王袍、面容俊美却透着倨傲的青年走了进来——正是魔尊的义子欧维恩。他身后跟着几名魔界侍卫，每一步都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福
“魔灵王。”欧维恩微微颔首，态度算不上恭敬，“父王让我来，是想确认合作的诚意。”
斯摩亚蒂没有动，幽蓝色的眼眸在头盔下与阿内斯对视：“诚意？万魔尊连永恒誓约都想背弃，我该从何谈诚意？”
欧维恩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永恒誓约是老东西们的规矩。父王，只要拿到永恒之水，魔界就能彻底摆脱沧岚的庇佑，甚至……反过来压制她。到那时，整个宇宙的水系能量，都将为魔界所用。魔灵王，你需要制衡逝者巨樽的力量，我们需要扩张的资本，这交易很公平。”
“公平？”黯穹影皇突然从暗影中出声，声音沙哑如裂帛，“万魔尊凭什么认为，撕毁盟约后，我们会帮他对付沧岚？”
欧维恩从怀中掏出一枚暗金色的令牌，令牌上刻着扭曲的魔纹，散发着令魔灵族都感到心悸的黑暗能量：“凭这个——父王从禁忌之地找到的‘万魔之核’。有它在，魔界的力量足以正面抗衡沧岚，你们魔灵族只需在她被牵制时，夺走永恒之水即可。”
斯摩亚蒂的权杖尖，紫水晶光芒骤然亮了几分。他清楚“万魔之核”的传——那是魔界诞生之初，由宇宙最纯粹的黑暗凝结而成的核心，足以让魔界力量几何级暴涨。
“沧岚的永恒之水，能净化逝者巨樽的混沌。”斯摩亚蒂缓缓道，“但你们要永恒之水做什么？魔界的能量体系，本就与水系相悖。”
“父王要的不是‘用’，是‘毁’。”欧维恩眼中闪过一丝狂热，“毁掉永恒之水，沧岚就会失去本源力量。到那时，没有了水系的庇佑，魔界扩张将毫无阻碍！整个宇宙的水域，都将成为魔界的猎场！”
帐内陷入短暂的沉默。魔誓五皇交换着眼神——雷焰斗皇的魔火跳动得更快，破军战皇的斧刃映出欧维恩狂妄的脸，黯穹影皇的暗影几乎要将欧维恩吞没，煊耀圣皇的金甲闪烁不定，弑神猎皇的弓弦已拉至满盈。
斯摩亚蒂却突然笑了，笑声透过头盔显得格外怪异：“万魔尊打的好算盘。既利用我们牵制沧岚，又想独吞永恒之水的‘毁灭权柄’。”他的权杖指向营帐中央的地图，上面清晰标注着沧岚守护的水系神域，“合作可以。但永恒之水，魔灵族要一半。”
欧维恩脸色一沉：“魔灵王，你太贪心了。”
“贪心？”斯摩亚蒂的声音陡然转冷，紫水晶权杖迸发出刺目的光芒，“没有魔灵族的蚀骨兰毒瘴，没有魔誓五皇的战力，你觉得仅凭一个‘万魔之核’，就能让沧岚束手就擒？”他顿了顿，幽蓝色的目光如同实质般压向他，“要么，分我们一半永恒之水；要么，现在就滚出我的营帐。魔界想撕毁盟约，总要付出点代价。”
欧维恩攥紧了拳头，指尖因用力而泛白。他能感受到魔灵王周身散发出的、与逝者巨樽同源的混沌威压，那股力量让他身后的侍卫都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最终，他深吸一口气，脸上重新挂上倨傲的笑容：“好，魔灵王。一半永恒之水。但父王了，事成之后，魔灵族需协助魔界，彻底清除沧岚的残余势力。”
“可以。”斯摩亚蒂言简意赅。
欧维恩不再多言，转身带着侍卫离开。帐帘落下，隔绝了外界的风。
“王，真要和魔界合作？”煊耀圣皇忍不住开口，“万魔尊的野心，比逝者巨樽更可怕。”
“利用他们，拿到永恒之水，净化混沌。”斯摩亚蒂的声音恢复了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至于万魔尊……等他失去利用价值，或者敢动什么不该动的心思，魔灵族不介意，再换一个‘盟友’。”
他的目光再次投向地图上的水系神域，幽蓝色的眼眸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悄然涌动——那是对逝者巨樽的忌惮，也是对永恒之水的渴望，更是一份不为人知的、关于“守护”的隐秘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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