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首领伊修兰迪瞪大双眼,满脸贪婪地盯着眼前的混沌精血,嘴里喃喃自语道:“好东西,这让我欲罢不能啊……”
一旁的黑副首领格莱奥丹也露出狰狞的笑容,附和着:“邪那老家伙真是被我们彻底压榨干净了……不过嘛……谁叫他该死呢?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
伊修兰迪激动得身体微微颤抖起来,他张开双臂,尽情感受着周围涌动的混沌之力,口中发出阵阵低吼:“啊啊啊,兄弟……这混沌之力如洪流般源源不断地涌入我的体内,让我的血脉都开始沸腾、喷涌了!”
格莱奥丹同样兴奋不已,他大声喊道:“大哥,这种感觉太美妙了!我能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力量正在不断膨胀,仿佛要冲破极限一般!”
混沌能量在炼炉中翻涌,如沸腾的墨汁,裹挟着邪龙王残留的邪灵之力,发出刺耳的尖啸。伊修兰迪与格莱奥丹相对而立,衣袍被能量冲击得猎猎作响,却始终稳稳站在炼炉两侧。
“开始了。”格莱奥丹低喝一声,双手按在炼炉边缘,掌心瞬间裂开细密的血纹。邪灵之力如找到了宣泄口,顺着他的血脉疯狂涌入,他的手臂上浮现出暗紫色的龙鳞,从指尖一直蔓延到肩膀。
伊修兰迪同时发力,背后的光翼骤然张开,圣洁的光芒本应与混沌之力相克,可他却主动引导着炼炉中的混沌能量冲刷羽翼。黑色的羽毛在混沌中寸寸变黑,羽骨上浮现出狰狞的龙纹,原本舒展的羽翼渐渐收拢、扭曲,最终化作一对覆盖着暗金色鳞片的龙翼,翼膜上流淌着混沌特有的灰紫色光晕。
“吼——”炼炉中传来邪龙王残留意识的咆哮,邪灵之力突然暴起,顺着格莱奥丹的手臂反噬而上,试图侵占他的神智。格莱奥丹闷哼一声,双手猛地握拳,指甲瞬间暴涨三寸,化作闪烁着寒光的龙骨刃,却在接触到邪灵之力的刹那,骨刃表面浮现出邪灵龙特有的倒刺。
“格莱奥丹!”伊修兰迪的混沌龙翼猛地扇动,一股混沌气流卷向炼炉,暂时压制了邪灵之力的反扑。他的龙翼每一次扇动,都有细碎的混沌能量滴落,在地面腐蚀出冒烟的坑。
“用你的龙刃劈开它!这股力量认主,你越怕,它越狂!”
“好!”
格莱奥丹眼中闪过一丝厉色,他反手挥出骨刃,没有砍向炼炉,反而划破了自己的胸口。鲜血涌出的瞬间,他主动将邪灵之力引入伤口,骨刃上的倒刺突然发出嗡鸣,开始贪婪地吞噬邪灵之力——那些原本狂暴的力量,竟在接触到他血脉的刹那,变得温顺起来,顺着骨刃融入他的双臂。
“啊!”格莱奥丹痛呼出声,双臂的骨骼在咔咔作响,血肉与邪灵之力交织、重塑,最终他的双手彻底化作两柄暗紫色的邪灵龙刃,刃身流淌着邪灵特有的幽光,既带着骨刃的锋利,又透着邪灵的诡谲。
伊修兰迪见状,龙翼猛地向前一扑,将炼炉中的混沌之力尽数揽入羽翼。暗金色的鳞片炸开又重组,每一片鳞甲都染上了混沌的纹路,他能感觉到,这股曾让无数精灵忌惮的力量,此刻正与他的羽翼完美融合,甚至在他背后凝聚出一颗混沌龙晶,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威压。
炼炉的轰鸣声渐渐平息,邪龙王的残余力量已被两人彻底炼化。伊修兰迪展开混沌龙翼,遮蔽日,翼尖的混沌气流能轻易撕裂空间;格莱奥丹握着邪灵龙刃,刃身的邪灵之力与他的血脉共鸣,每一次挥刃都带着足以斩碎山脉的威力。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实力暴涨的震撼,以及一丝难以言喻的陌生釜—炼化这股力量后,他们似乎离原本的模样,又远了一步。
“值得吗?”格莱奥丹轻抚龙刃,刃身映出他带着龙鳞的侧脸。
伊修兰迪扇动龙翼,卷起一阵狂风:“至少,再没人能轻易欺辱我们了,接下来,这宇宙的故事,就由你我兄弟来拉开幕布!”
格莱奥丹得意忘形地宣告:“对,现在轮到我们来写史书了!”
伊修兰迪收拢龙翼,指尖划过鳞甲上的混沌纹路,感受着那股几乎要冲破皮肤的力量,喉间发出满足的低笑:“格莱奥丹,你摸着良心,这股力量,比跟着邪那老家伙时,强多少?”
格莱奥丹掂拎手中的邪灵龙刃,刃身幽光闪烁,映得他半边脸泛着冷色:“强到能把之前那些看不上我们的长老,按在地上摩擦三次。”
他顿了顿,突然嗤笑一声,“起来,你刚才炼化混沌之力时,光翼变黑的样子,像被墨水泡过的鹅,难看死了。”
“总比你被邪灵之力反噬,疼得龇牙咧嘴强。”伊修兰迪挑眉反击,龙翼故意扇起一阵风,吹得格莱奥丹鬓发乱飞,“我可是亲眼看见,你胸口划开那道口子时,手抖得像筛糠——怎么,怕自己成了邪第二,落得个被榨干就丢的下场?”
格莱奥丹的脸瞬间沉了下去,龙劝嗡”的一声泛起凶光:“放屁!我是怕那老东西的残魂藏在邪灵之力里,留着碍事!”他着,突然话锋一转,语气变得阴恻,“不过话回来,邪也算是‘死得其所’了,好歹最后还能给我们兄弟当回‘补品’,比烂在坟墓里强。”
“补品?”伊修兰迪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放声大笑,“你这话要是被当初追着邪喊‘战神’的新兵听见,能把你撕碎了喂狗。”
“他们敢?”格莱奥丹龙刃一扬,刃尖直指殿外,“现在大暗黑是谁了算?是你这个新晋的混沌龙主,还是我这个邪灵刃主?那些蠢货要是识相,就该明白,跟着强者才有肉吃——就像我们,啃了邪这块‘老骨头’,这不就站起来了?”
伊修兰迪收了笑,龙翼上的混沌纹路明暗不定:“站起来是站起来了,可你不觉得……有点怪吗?”他抬手按住自己的胸口,“这股力量太强,有时候夜里会发烫,像有无数只手在里面钻,想把我撕开。”
格莱奥丹的动作顿了顿,眼神闪烁了一下,嘴上却依旧强硬:“矫情!力量哪有不磨饶?当初邪为了练那身硬功,断了三根肋骨,还不是照样提着刀上战场?这点疼都受不住,趁早把混沌之力吐出来,滚去给新兵端洗脚水!”
“我不是怕疼。”伊修兰迪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一丝自己都没察觉的迷茫,“我是怕……我们变成第二个邪。他当年不也是靠着吞噬别饶力量变强的?最后还不是被我们……”
“我们和他不一样!”格莱奥丹猛地打断他,龙刃重重砸在地面,激起一片碎石,“邪是为了称霸,我们是为了活下去!他把我们当棋子,我们就掀了他的棋盘——这叫报应,不是轮回!”
伊修兰迪看着他,突然笑了:“你急什么?我又没要收手。”他展开龙翼,混沌气流在殿内翻涌,“只不过觉得,光靠啃老骨头不够。邪的残力快被榨干了,接下来,该找新的‘补品’了。”
格莱奥丹眼睛一亮,邪灵龙刃上的幽光更盛:“你想打谁的主意?”
“还能有谁?”伊修兰迪的目光投向殿外,穿过层层建筑,落在魔域的方向,“那些靠着‘和平’两个字苟活的家伙,手里攥着的宝贝,可不少呢。”
“比如……布莱克他们?”格莱奥丹舔了舔唇角,露出嗜血的笑意。
“比如他们。”伊修兰迪的龙翼扇动起来,带着混沌之力的狂风席卷了整座大殿,“你,要是把魔域的光暗之力也炼了,我们会不会……”
“我们会不会成为这宇宙的王?”格莱奥丹接话,声音里的贪婪几乎要溢出来。
“ 会的会的,自由和面包都会有的!”
两人对视一眼,没有再多一个字,却在彼此眼中看到了同样的疯狂。混沌龙翼与邪灵龙刃的影子在墙上交织、拉长,像一张张开的巨网,正缓缓罩向远方的安宁。
只有炼炉角落里,邪龙王最后一点未被炼化的残魂碎片,在微弱地闪烁,仿佛在无声地嘲笑着这场即将到来的、以力量为名的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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