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域圣殿的重建已近尾声,新砌的光纹墙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布莱克站在殿顶的观星台上,望着下方熙熙攘攘的精灵们——有从废墟中幸存的魔域原住民,有战后选择留下的战神联盟旧部,还有些是听闻魔域新生而迁徙来的流浪者,他们正合力开垦着圣殿西侧的荒地,笑语声随风飘得很远。
“在想什么?”凯兮捧着一卷古籍走上前来,书页上记载着魔灵一族的血脉秘术,边角已被她翻得有些卷翘。她将古籍递给布莱克,指尖不经意间触碰到他手腕上的光暗纹路,那是战后光暗之力彻底融合的印记。
布莱克接过古籍,目光落在“血脉共鸣”四个字上:“你,若让魔灵血脉与其他精灵的本源相契,会不会让魔域的根基更稳固?”
凯兮一怔,随即明白过来:“你是想……共享血脉之力?”
“不止是共享。”斯摩亚蒂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手中拿着一份新绘的魔域疆域图,上面用不同颜色标注着各族精灵的聚居地,“浩劫之后,魔域的精灵来自三十七个族群,光暗水火各系混杂,虽暂时相安,却少了真正的凝聚力。魔灵血脉本就兼容光暗,若能以秘术引导,或许能让各族能量形成共鸣。”
布莱克翻开古籍,指着其中一页:“婶婶留下的手札里写过,魔灵一族的‘血契大阵’并非掠夺,而是共生。当年她能与叔叔的暗能完美融合,正是因为这阵法能放大彼茨优势,而非压制。”他看向远方正在修复灌溉渠的精灵们,“我们可以在圣殿广场设下阵眼,让愿意接受血脉引导的精灵自愿参与,不强求,不强迫。”
凯兮低头看着书页上的阵法图谱,眼中闪过一丝兴奋:“我来绘制阵纹!超能系能量能精准引导血脉流动,正好可以辅助阵法运转。”
斯摩亚蒂抚过图上的聚居地标记,沉吟道:“先从各族族长开始吧。上周议事时,冰系的玄冰长老曾过,族里的年轻精灵总因能量不稳而受伤;火系的熔岩族首领也提过,他们的火焰在魔域的湿润气候里威力大减。若血脉共鸣能帮他们解决这些难题,自然会有人愿意尝试。”
三日后,圣殿广场竖起了一座由光纹石砌成的圆形祭坛,布莱克以自身精血为引,将魔灵血脉的本源注入祭坛中央的水晶柱;凯兮用超能之力在祭坛边缘绘制出繁复的引导纹,每一道纹路都闪烁着柔和的光泽;斯摩亚蒂则站在祭坛外,向围观的精灵们解着阵法的原理。
“这不是要你们抛弃本族血脉,”斯摩亚蒂的声音透过暗能传遍广场,“而是让魔灵的光暗之力成为纽带,让冰与火不再相克,让暗影与光明能够共存。就像魔域的空,既需要白日的暖阳,也需要夜晚的星辰。”
第一个走上祭坛的是玄冰长老,他苍老的手掌抚上水晶柱,冰系能量与水晶中的光暗之力相触的瞬间,竟没有出现预想中的排斥,反而泛起一层晶莹的光晕。
“我的关节……不疼了。”老精灵惊讶地看着自己的双手,常年因能量凝滞而僵硬的手指竟能灵活屈伸。
紧接着,熔岩族首领也踏了上来,他体内的火焰与光暗之力交织时,没有出现灼痛,反而变得温润起来,连周围的空气都不再燥热。“这……这是……”他低头看着掌心跳动的火焰,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消息很快传遍魔域,越来越多的精灵自愿走上祭坛。冰系精灵的寒气多了层韧性,不再一碰就碎;暗影系精灵的能量里融入了微光,驱散了常年的阴冷;甚至连最桀骜的雷系族群,也发现他们的雷电在血脉引导下变得更加可控。
布莱克站在祭坛中央,感受着各族能量通过阵纹汇入水晶柱,再反馈给每一个参与者,就像一场无声的合唱。他想起婶婶临终前的话:“真正的强大,不是让所有人都变成和你一样的人,而是让不同的人,能为了同一个家而并肩。”
凯兮擦了擦额角的汗,看着广场上越来越多的精灵手牵手站在祭坛边缘,彼茨能量在阵纹中流转交汇,形成一道五彩斑斓的光带,忍不住笑道:“你看,他们的能量连在一起了。”
斯摩亚蒂望着那道光带,眼中泛起欣慰的笑意。光带之上,魔域的空格外澄澈,重建的城墙在阳光下泛着新的光泽,远处传来孩童的嬉笑声,那是浩劫之后,属于新生的声音。
暮色漫过魔域圣殿的光纹墙时,布莱克正站在祭坛边缘,看着最后一缕余晖从水晶柱上褪去。白日里流转的五彩光带已敛去锋芒,只余下淡淡的光晕萦绕在柱身,那是各族精灵的能量与魔灵血脉共鸣后留下的余温。
“兮儿,魔域的人口普查怎么样了?”布莱克转过身,看着缓步走来的凯兮。她肩上落着几片星辰花瓣,那是从广场东侧的花圃带来的——那里是战后专门为纪念斯嘉丽开辟的花园,如今已是魔域孩童最爱嬉戏的地方。
凯兮将手中的羊皮卷展开,上面密密麻麻记着数据,字迹被超能系能量染成淡紫色:“夫君,我上周和叔叔去了西边的雾林谷和东边的熔岩窟,连最远的暗影沼泽都走遍了。”
她指尖划过卷上的数字,“目前登记在册的共4亿精灵,其中原住民占六成,迁徙而来的新居民占四成。人均月入,8000赛尔豆,比起战前翻了一倍还多;1亿工作人口里,有八成实现了双休,剩下的也能轮休;5000万老人都领上了社保,看病吃药不用再发愁;1亿孩童进了新建的学堂,昨路过光语学堂时,还听见他们在背嘉丽婶婶写的《光暗童谣》呢。”
布莱克接过羊皮卷,指尖抚过“1亿孩童”那行字,眸色柔和了些,却又很快染上凝重:“这还远远不够。”
他望向圣殿外连绵的灯火,那是各族精灵聚居的村落,“还记得婶婶死前最大的愿望吗?她总,精灵界不该有魔域和外界之分,更不该有光暗之别。她想让这里的星辰花能开到赫尔卡星,让赫尔卡的雷霆鸟能来魔域的空筑巢,让所有精灵都能共享富贵,互通有无——那才是下大同。”
“婶婶……”凯兮的声音低了下去,指尖无意识地绞着衣角。
“爸爸,我想叔奶奶了。”一个清脆的童声从花丛后传来,夜影抱着一束星辰花跑出来,他额间有淡淡的暗影纹路,那是继承自布莱磕印记。紧随其后的灵曦扎着双丫髻,发间别着超能系能量凝成的花,她平凯兮怀里,仰着脸道:“妈妈,我也想。昨在学堂听老师,叔奶奶会变魔术,能让暗影里长出星星,是真的吗?”
布莱克蹲下身,接过夜影手中的花束,轻轻摸了摸两个孩子的头:“孩儿们,逝者已矣,但她的愿望还在。”他指着祭坛中央的水晶柱,“你们看,那里面不仅有爸爸的血脉,有各族精灵的能量,还有叔奶奶的光。她一直都在看着我们呢。”
“唉,布莱克,你这样教育我的侄孙?”斯摩亚蒂的笑声从石径那头传来,他手里提着一盏星辰灯,灯芯跳动着温暖的光,“老是把愁绪挂在脸上,当心孩子们跟着你唉声叹气。”他走到近前,将灯递给灵曦,“来,曦儿,提着灯去照照那些星辰花,它们见了光,今晚能开得更艳。”
灵曦欢呼着接过灯,拉着夜影奔向花圃,两个孩子的笑声惊起了几只光羽鸟,翅尖带起的光点在暮色中划出优美的弧线。
斯摩亚蒂看着孩子们的背影,转向布莱克夫妇:“乐观点。当年嘉丽提出要废除‘光暗隔离令’时,多少人反对?可现在呢?你看雾林谷的冰系精灵,不正和熔岩窟的火系精灵合伙开了家‘冰火茶馆’?听生意好得很。”他拍了拍布莱磕肩膀。
“新的未来,还大有可为。”
“明我打算去趟赫尔卡星,雷伊那子捎信,他们的雷霆发电站想和我们的光纹能源站合作,要是成了,魔域的能源能省三成,赫尔卡也能用上我们的暗能储备——这难道不是在往大同路上走吗?”
布莱克望着远处的灯火,又看了看水晶柱上流转的微光,心中的凝重渐渐散去。凯兮握住他的手,超能系能量与暗影能量在掌心交织成淡淡的光带:“叔叔得对。明我也去趟超能星,缪斯姐姐那边的学堂想和我们的学堂搞交换生,让孩子们互相学习,不定以后灵曦能教超能星的孩子画阵纹,夜影能教他们怎么和暗影兽做朋友呢。”
夜风吹过花园,星辰花的香气漫开来,与祭坛上的能量余温交织在一起。远处的学堂里,传来孩子们齐声朗读的声音,稚嫩却坚定:“光不独耀,暗不独沉,万物同辉,方为大同……”
布莱克抬头望向夜空,魔域的星星比任何时候都亮,仿佛连成了一条路,从圣殿一直延伸到宇宙深处。他知道,婶婶的愿望不会停留在纸面上,就像这血脉共鸣的阵法,就像这渐渐融合的各族精灵,就像孩子们手中那盏永不熄灭的星辰灯——总有一,这条路会通向真正的下大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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