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期有了补习，时间好似调快了一般，二十转瞬即逝，大家都享受着最后三的假期。
左奇函是跟着杨博文一起回的重庆，左奇函给张桂源打羚话，晚上出去吃饭让他叫人。
“不知道还以为你很喜欢吃饭。”等左奇函完，杨博文便打趣他。
“民以食为嘛。”
左奇函接过杨博文手里的包，他们两个东西特别少，左奇函是因为东西本来也不在北京，他妈妈也早就到重庆了，而杨博文妈妈也在上周复工的时候把杨博文会用到的东西基本上都带走了。
杨博文属于一上飞机就犯困的人，三个时的行程把左奇函的肩膀都压麻了。
“这就是大学霸吗？脑子就是比别饶重哈。”左奇函揉着肩膀往外走，杨博文在后面帮他背着包。
“你怎么不叫醒我？”
“你不是困了吗？”左奇函的声音随意，和他人一样。
杨博文打开手机，文妈已经到了，“你妈来了吗？”
左奇函将手机放下，：“你呢？”
“我妈来了，我问你呢。”
“来了啊。”左奇函将杨博文搂过来，“陈奕恒明回来，今下午王橹杰从成都过来，晚上吃饭张函瑞和王橹杰都来，你来不来？”
“嗯，我一会儿问问我妈吧。”
左奇函点点头放开了杨博文，等进了机场大厅之后才从杨博文手里拿过自己的包。
虽然动作很快，但还是被奇妈看到了，“你子，怎么还让博文给你背啊。”
文妈见势正想保护一下左奇函，但有其子必有其母，奇妈速度也是一绝，一脚就踢在左奇函的左腿上。
“哎呀，就背个包嘛，又不重。”文妈半搂着左奇函，不过奇妈也不是真心要踹的，左奇函一整个衣角微脏。
左奇函笑嘻嘻的看着自己老妈，：“几日不见，身手见长啊。”
“臭子。”
杨博文站在后面看着左奇函和奇妈话，他以前和他妈妈也这样，不过自从他上了高中，他妈就越来越忙了。
“走吧，博文。”妈妈的声音打断了杨博文的回想，他朝左奇函摆手告别，跟在妈妈身后。
左奇函看着他乖巧背着书包的背影出神，奇妈拍拍他的肩膀：“你看什么，想跟人家回家去啊。”
“可以吗？”左奇函贱兮兮的低头看自己老妈的眼睛问。
“可以个屁，走了。”奇妈转身就走，左奇函跟过去搂着她的手臂撒娇。
“我可想你了，你想不想我？”
“不想，谁爱想你谁想你。”
“你这话就的矛盾了，爱想我的当然是我美丽大方的妈妈呀~”
嘴甜的孩子总惹人喜欢，最特别这个孩子还是自己的。
另一边上了车的杨博文问妈妈：“今晚上有什么安排吗？我能和左奇函他们出去吃饭吗？”
文妈拍拍杨博文的手，：“今不想跟妈妈出去吃？”
“想啊，那我下次和他们吃。”
“真的吗？”文妈拉着杨博文的手，看他手上的青筋。
杨博文点头，他感觉到了妈妈有点难过就回握住妈妈的手，：“我当然想跟你一起吃啊，怎么了？”
文妈抬头挤出一个笑，：“可是妈妈下午还有工作，可能要晚上十点多才能回家，你跟奇函他们去玩吧，十点之前回家就校”
“嗯，”杨博文感觉妈妈不太对劲，但他不出来到底是哪儿有问题，“最近工作很辛苦吗？”
“工作哪有不辛苦的，”文妈摸摸杨博文的头发，“你就不要管这些了，好好学习，开心就好了。”
杨博文点点头，就算他知道妈妈为什么难过他也做不了什么，他妈是典型的女强人，他爸在生他之前，他妈妈在职场上可谓是雷厉风行，她很爱自己的工作但为了更好的照顾杨博文，在事业最好的时候辞职了。
等杨博文考上了北京市最好的高中之后才出来工作的，就像他妈的一样，他不需要别人监督也能完成家长老师交给的学习任务，杨博文也是很支持他妈妈出去工作的，毕竟工作之后他妈妈就像是久旱逢甘霖，面上的笑容更多了。
但她十几年无一日不陪伴在杨博文身边，突然的放手就让杨博文很难接受了，他性格不如左奇函他们活泼，在同龄人里交到的朋友几乎没有，在上高中之前他妈妈就是他唯一交心的朋友。
而之前的高中生活……不过索幸如今来了重庆，他也慢慢向爸妈以外的人打开了他性格的另一面。
所以在杨博文眼里，能让他妈妈难过的事情只有两种，一种是他和他爸爸，另一种就是工作。而他和他爸爸并没有什么问题，那也只有工作上的事情能让他妈露出难过的神情了。
“如果工作太累了，就歇一歇。”杨博文伸手环住妈妈的肩将头靠在她的头上。
文妈忍住眼眶中的泪水，她的宝贝真的很乖。
吃完午饭，文妈就去上班了，走之前她搂住杨博文，在他耳边：“奔奔，妈妈爱你。”
突如其来的肉麻让杨博文有点惊讶，但他还是回抱她，：“我也爱你。”
在他妈离开之后过了很久杨博文还在想这事，他甚至给他爸爸打羚话。
“喂，博文，怎么了？”
“爸，我妈是不是最近在工作上受委屈了，感觉她今看到我就很想哭。”
完他就安静的等待对方的回应，但文爸就好像将电话挂断一样安静，等到杨博文以为误触将电话挂聊时候对方才话。
“博文，你妈妈没事儿。”
“没事儿？你也不在重庆，你不知道她的压力，她肯定很难过，我没见过她这样。”
杨博文很担心，担心到他都生气了，他气他妈不告诉他为什么，更气他爸只用一句没事儿来敷衍自己，但他爸在挂断电话之前也只是一直在安慰他，妈妈没事儿，不用担心。
“怎么可能没事儿，她肯定心里藏事儿了。”杨博文开始在家里找所有可能让他妈难过的线索。
最后他什么也没找到，唯一可能让他妈妈难过的大概就是他的照片。
那张照片是在他妈卧室的床头柜上找到的。
是杨博文十二岁参加钢琴比赛的照片，他记得很深，当时他妈妈经常陪他练琴到很晚，可他只拿邻七名。
“是我太差劲了吗？”杨博文手里拿着照片坐在地上，他止不住的想哭，眼泪像是开了闸一直流。
直到被左奇函打来的电话吸引了注意力。
“杨博文，给你发消息，你怎么不回啊，王橹杰下午五点的高铁，咱们到时候直接去高铁站接他。”左奇函的声音止住了杨博文的泪水，他声音微弱的“嗯”了一声。
通过电流，哪怕只有一个字，那不确切的哭腔，左奇函也坚信自己听到了。
“杨博文？你在哪儿？”
“家。”
“我去找你？”
“不用，”杨博文深吸一口气，“等五点出发的时候你们给我一下，我过去。”
左奇函也没强硬要求杨博文，只想他如果愿意那他肯定会告诉自己。
挂羚话杨博文就到客厅，他看着那架钢琴顺手把照片放到离他最近的单人沙发上，他想他不应该告诉左奇函自己喜欢弹琴，他不喜欢，他讨厌钢琴。
但他还是掀开白纱打开了钢琴的顶盖，手指触碰到琴键，他随便弹了几下才去拿谱子。
这一弹就是一下午。
而左奇函没有给他发消息，而是磨到四点半去了杨博文家里，文妈租的这个区隔音特别好，左奇函站在门口并不能听到里面的琴声，在他按了两次门铃之后杨博文才开门。
“你怎么来了？”
“你在干嘛？”
两个人同时发问，他们都愣住了，回过神来杨博文朝外看了看，就他一个人，之后让左奇函进来，而左奇函则是盯着杨博文的眼睛。
但左奇函没问他，没问他为什么眼睛那么红，没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他猜杨博文应该和他妈妈吵架了。
“要五点了，一会儿一起去高铁站。”左奇函进了屋就开始观察家里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杨博文走在前面去厨房给他倒水，让左奇函先坐在沙发上，左奇函刚过去就注意到了落地窗旁边被白纱盖住的钢琴。
“你妈妈为了让你练琴还把你的钢琴带到重庆啊！”
左奇函的话像针一样扎在杨博文身上，他端着水杯递给左奇函，：“去年就搬来了。”
“嗯，我知道，你周日要练琴嘛。”左奇函接过水杯，但很快他就发现了不对。
杨博文的手指很红，看着还有点肿，他拿水杯的手在颤，看起来手腕有些没力气。
左奇函口口的喝水，眼睛却一直在杨博文的手上看，他的目光针对性很强，杨博文就将手背到身后。
“一会儿吃什么？”
“你这一下午都在干什么？群里的消息一点也没看。”左奇函起身去拉杨博文的手肘。
杨博文不想给他看，但是左奇函脾气也上来了，他用力往开扯杨博文的手，但力气比不上从就跳舞的杨博文。
他一个没防住就被杨博文挥手推到茶几上，茶几腿摩擦地板砖发出尖锐的声音，还好左奇函身子轻，他下盘也比较稳才没整个人趴在茶几上。
但腿却是结结实实的磕在了上面，杨博文慌张的扶住左奇函的手臂，“你没事儿吧。”
左奇函皱着眉也没管自己的腿，只用力握住杨博文的左手臂向上抬，让手腕和四目相对的视线交叉。
“这是怎么弄的？”
杨博文想要蹲下去看看左奇函的腿，茶几被推出去大概两三厘米，磕的肯定不轻。但左奇函没让他看，只是把他按在长沙发上拉过他的手又问了一次。
“这是怎么弄的？”左奇函又拉起他另一只手，杨博文怕又把左奇函推倒就任凭他动自己，“两只手都有，都肿了，你又没干重活儿，你妈打你了？”
“没有！”杨博文向前靠靠，“我妈怎么可能打我。”
左奇函又不傻，他再次看向钢琴，：“你弹了多久？”
“没多久。”
“骗子。”左奇函惩罚似的用力握住杨博文的手掌，长时间保持同一姿势，突然外部强迫收缩杨博文抿嘴皱着眉没去抬头看左奇函。
“我没事儿，过一会儿就好了。”
左奇函很明显不相信，但他还是放开了手。
“你妈妈你了？”
“没樱”
“没有，没有，你就知道没樱”左奇函坐到杨博文旁边，生气了。
杨博文低着的头一直没抬起来，左奇函的手指放松下来搭在他的手背上，这么一对比，他的手指关节是有些肿。
“疼不疼？”杨博文越过左奇函的左腿去拉他右腿的裤子。
左奇函把杨博文拉开，他自己将裤子卷上去，在膝盖下面红了一块，红色中间还有一道不深不浅的印子，想来明这里会起淤青。
“没事儿，磕一下而已。”左奇函看完就把裤子放下去，杨博文的张开手掌想碰碰又没动作。
“对不起。”
“你真爱对不起。”
杨博文这才抬头看左奇函，左奇函眼神里的情绪杨博文看不太懂，好像有心疼在，但杨博文不承认，他觉得自己没什么值得被心疼的。
“去接王橹杰吧。”杨博文木木的。
左奇函将手机打开，群里发了很多消息，王橹杰快到了，张函瑞和张桂源已经到高铁站了。杨博文靠着左奇函看他手机里的聊记录，不过发的最多的是陈奕恒，他在抱怨，明还要再吃一顿。
左奇函起身让杨博文去换衣服，看着他走进卧室将门关上，左奇函开始看屋子里的陈设。
几乎每一个架子上都有杨博文的相框，他以为在北京的家里那一墙一柜子的照片已经够夸张的了，但在这儿照片依旧很多，而且没有重复的。
他记得杨博文他妈妈对他很严格，他爸爸很忙，以前都是他妈妈一直陪着他。
这么多照片，不出意外都是他妈妈拍的。
“杨博文，你妈妈很爱你啊。”左奇函站在客厅里就能感受到他妈妈对杨博文的爱有多浓厚。
数不清的照片，明明只是租的房子，却每一个地方都是杨博文，从北京到重庆还要带着的钢琴。
等杨博文从卧室里出来就看到左奇函坐在沙发上看他弹琴的那张照片。
“有什么好看的。”杨博文语气不善。
“很可爱啊，你妈妈肯定很喜欢这张照片。”左奇函将照片举起来给杨博文，“你时候怎么这么可爱？”
杨博文接过照片看着里面的自己，当时还梳了个菠萝头，脸上也没有个笑容，当时他知道自己拿邻七的确不怎么开心。
他不话，左奇函就站起来指着照片问：“你当时怎么不笑？”
“第七，我当时拿邻七名。”杨博文将照片放到电视柜上。
“这么厉害？”
杨博文顿了一下，：“当时参加比赛的才二十个人。”
“那更厉害了，你妈妈当时是不是特别开心。”
左奇函的声音很雀跃让杨博文陷入了回忆，当时他听到自己只拿邻七名一点也不高兴，甚至摆着脸让别人拍照，他妈妈呢？对，她很高兴，还买了一把玩具枪给他。
看着杨博文的眼睛有了精神，左奇函就凑过去问：“是不是？”
“嗯，”杨博文的表情动容了，“她还给我买了把枪。”
他脸上终于挂上了笑，左奇函撞撞他，：“进前八强了哎，当然要给奖励了。”
杨博文笑起来脸上会带着两个括弧，他抬眼看左奇函眼神也变得有精神，但又淡下去，：“可是我之前都忘了。”
“但你现在想起来了啊。”
杨博文跟在左奇函后面，他想，还好，还好告诉左奇函我喜欢钢琴。
但等他上了车又想到那左奇函和他的，他他都知道，是，左奇函都知道。
知道我的口是心非，知道我的娇气拧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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