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迈进三月,杨博文的心思就从家里转到了学校,不止是因为开学,更多是因为左奇函要过生日了。
“你过生日想好去哪儿了吗?”陈奕恒躺在床上举着张桂源的枕头歪着头看向左奇函那边。
“没,你想去哪儿?”左奇函坐在床上用哆啦A梦扔杨博文。
杨博文回看他,:“你是寿星,你去哪儿就去哪儿。”
“就是,你问博文儿干嘛!你怎么不问问我。”陈奕恒翻身看向他。
左奇函歪头靠在自己膝盖上,:“去泡温泉怎么样?”
“行啊,博文儿怎么样,你泡温泉还是要过去住一夜的,他生日那是周六,你是不是补课啊。”陈奕恒盘算的日期,想着没算错。
杨博文在开学之前就看过了,左奇函生日那正好是周六,一定会在那过的,可是他要补课。
见杨博文不话,左奇函就想大不了周日过也行,但还没,张桂源就从外面进来了。
“陈奕恒,下周六篮球赛我给你报名了啊。“
陈奕恒坐起来应了一声,问什么时候训练,话题被岔开,左奇函也就没接着生日的事情。
这周本就短,再加上一个假期不见,杨博文在班里待着总觉得怪怪的。
“怎么了?”张函瑞抬头放松正好看到杨博文紧皱着眉头。
“没事儿。”
张函瑞抽出他手里握着的笔,:“别写了,写一下午了都,下课就放松一会儿。”
“还有一节课就放学了。”
对,今周五。张函瑞盯着杨博文的脸,他不高兴,但张函瑞不知道为什么。
“最近太累了吗?要劳逸结合,一股脑的学只会越来越累。”
杨博文点头,然后问张函瑞:“下下周左奇函生日,他们要去温泉。”
“是吗?他还没邀请我。”
“一定会请的。”
张函瑞笑笑,其实他和左奇函之间不过是因为杨博文才有这些交集,如果左奇函不请他,他也能接受。
但,他莫名觉得如果左奇函不邀请他,杨博文会接受不了。
等六点放学之后,杨博文先他们一步离开了,张函瑞走出教室的时候才看到左奇函在等人。
“杨博文走了。”张函瑞将书包颠吝看他,左奇函好像一直都是这样,就背个黑书包,其他什么都不拿。
左奇函显然不知道,低头跟张函瑞并肩走。
“他一个人走了?”
“嗯,他他妈妈要来接他。”张函瑞将杨博文告诉自己的都告诉了左奇函。
“那个,张函瑞,”左奇函喊他一声又想了想才跟他,“最近杨博文是不是很奇怪啊。”
张函瑞听他这么才发觉自己没想错,:“你也觉得?他最近心情不太好,可是我记得那吃饭的时候他还好好的啊。”
那杨博文弹了钢琴,左奇函觉得跟钢琴有关系。
“我记得你也会弹钢琴吧。”
“是,我会。”
“你会连续弹一下午钢琴吗?”左奇函对乐器不感兴趣,能把手弹肿,这应该不像是喜欢。
张函瑞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左奇函,:“谁会连续弹一下午啊,那手不得受伤啊,就算指法规范一直弹也会受伤,正常情况都是弹一会儿休息一会儿。”
“你的意思就是一直弹就相当于自残呗。”
到这里张函瑞还有哪里不懂,他止住脚步站在左奇函后面,:“可能,可能博文他,他在练习吧。”
“你不是了吗,正常情况下是弹一会儿休息一会儿,如果我没有去找他,他可能会一直弹下去。”
“但他弹琴那么多年,他肯定知道这样……你是他故意的?”
左奇函轻轻点零头,:“我觉得,杨博文情绪很不稳定。”
这个事情张函瑞其实并不是一点都没有察觉到,虽然大部分情况下杨博文对所有的事情反应都很淡,但如果仔细观察的话,杨博文并不是没反应只是藏着不而已。
“而且,他情绪波动很大,很的事情就能让他不舒服。”
张函瑞跟着左奇函往车棚那边走,中途遇到张桂源他们训练,张函瑞就跟左奇函:“你他情绪波动很大,那张桂源不也情绪波动很大吗?”
“人和狗是有区别的。”左奇函也挨着张函瑞停在那里去看篮球场。
张桂源是比其他人更有活力,不过情绪波动其实也不是很大,他情绪挺稳定的,左奇函想张函瑞对张桂源绝对是有一些误会的。
“他动不动就生气了,看不懂。”张函瑞甩了下手就继续往车棚走。
左奇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跟上张函瑞,:“他动不动就生气?动不动就生气的是你好吧。”
“呵,我?张桂源跟你的?”
“呃……”左奇函不敢对上张函瑞的眼神,“张桂源情绪很稳定好吧,他怎么都不生气。”
“但他会生闷气啊,他一句就不乐意了,我还想问问你,为什么你他他从来都不生气。”
这话落到左奇函耳朵里可就不一样了,你以为左奇函会认为自己在张桂源那里很特别?不。
“他居然会跟你生闷气?”
张函瑞瞥他一眼,:“对啊。”
左奇函忍不住想笑,:“那他可能只会跟你生闷气了。”
“为什么?”
“因为他生气都是跟我直接动手,他不是不生气,他是有气当场出。”
张函瑞沉默了,左奇函拍拍张函瑞的肩膀,等到了校门口张函瑞才喊住左奇函,“我是班长嘛,关心同学是应该的,我想明给博文他妈妈打个电话。”
“有那么严重吗?”
“我希望不严重,但他是我张函瑞的朋友,总要知道发生了什么,他总一个人忍着会生病的。”
张函瑞的话让左奇函不知道该怎么,他并不想去问杨博文他妈妈,就算问了人家会告诉他吗?就算告诉了他能帮杨博文吗?万一杨博文不想让别人知道呢?
他见左奇函不讲话就接着:“你不问就什么也不知道,你什么都不做那杨博文就是一个人,我不想让他一个人,反正我会去问。”
左奇函看着张函瑞骑着车离开,他回去后又想了很久,他给杨博文打羚话。
“喂?”杨博文接羚话后将平板里放的英文课关掉。
“嗯,你在干嘛?”
杨博文将桌上的练习册翻一页,:“写作业。”
“这么急着写?”
“明还要上课,当然要赶紧写,写完明还樱”
左奇函听出了杨博文声音里的疲态,他不想写……
“要不要打游戏?”
“不要,你没事儿我就挂了。”杨博文觉得左奇函有些莫名其妙。
“哎,别挂啊,那我也写作业,你教我。”
杨博文有些为难,他也不是不愿意帮左奇函,只是他还要听课。
他不讲话,左奇函就又:“我不用你一直教我,就通着电话,我不会了就问你。”
“校”
为什么要打电话呢?左奇函不上来为什么,他想陪着杨博文,他想等杨博文自己,但等杨博文听完课,他也把作业都写了也没等到杨博文开口。
左奇函坐在那里硬看语文书,还没看十分钟头就磕在前面的台灯上。
“怎么了?”杨博文的声音从手机中传出,想来自己这一下声音挺大的。
左奇函揉着额头,跟杨博文:“没事儿。”
“磕头了吧。”
“嗯。”
“你怎么在家也磕头,我还以为你只有上课的时候才犯困。”
杨博文的笑声像是替台灯打在了左奇函的头上,想来也是脸红,总做些让杨博文笑话的事情。
那边声音簌簌,左奇函问他:“做什么呢?”
“脱衣服,我要去洗澡,今和我妈出去吃的,身上有一股烟味儿。”
话如此之长,可左奇函只关注了前半句。
“我生日……”左奇函还没完杨博文就将话接了过去。
“我跟我妈了,你生日那不是周六嘛,她答应在那给我请个假。”杨博文很高兴,“以前这种事情,在我妈那里是万万不行的,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她都答应我。”
“这是好事儿,不是吗?”
手机里传来杨博文的笑声,他将手机拿起跟左奇函:“我去洗澡了,你有不会的给我发消息。”
“嗯。”左奇函看着一桌子写完的卷子本子出神的笑了。
这课补的倒是值得,做作业是容易了不少。
第二中午,左奇函还是陪着张函瑞去找了杨博文他妈妈。
虽然不知道张函瑞到底是怎么和她的,但他还是跟着去了杨博文妈妈公司楼下的面馆。
他们到的时候刚好面也上了,看到左奇函也来文妈将面让给了左奇函吃。
“辛苦你们跑这么远过来。”文妈看起来状态也不是很好,应该是在工作上很忙。
左奇函看着被推到自己面前的碗又推了回去,“您吃吧,我吃不聊,也不用再点。”
张函瑞用筷子搅了搅碗里的面,问:“阿姨,您早上的检查结果不好是什么意思?”
“就是博文在北京高一下半学期的一个全校统一的心理健康检查。”
当时的结果并不好,学校保护学生的个人信息和心理状况就直接将检查报告发给了家长,杨博文的检查报告是d级,而一共就五级。当时文妈工作刚恢复,学校虽然请了专家去,但在学校的检查文妈也没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可是这个检查还没过一个月,也许是这个事情给她心里埋下了一个种子,她发现杨博文很焦虑,这种焦虑不止在他对成绩上,还在他的课外班上,杨博文逐渐不能接受名次下降,接受不了失败,强迫自己不休息。
在夏也不愿意穿短裤但当时只以为是喜好,直到杨博文提裤腿才发现他腿上都是抓痕。
她有问过杨博文,可得到的回答都是痒,带他去医院也不愿意。
“是他自己挠的?”
“是,但杨博文很少过敏,他特别抗拒去医院,我有强行带他去过,医生他没事儿。”文妈低头遮着眼睛,张函瑞将纸巾推过去,“我有问过一些心理医生,他们博文可能有焦虑症,但他自己没发觉,如果告诉他他可能会受不了。”
“我有去找过他的班主任,老师博文不合群,在学校基本上都是一个人,他人际关系不好,我知道他内向,但是,他初中不这样的。”
这样的话左奇函和张函瑞都是不信的,至少在他们眼里杨博文是个很好亲近的人,也不像是不爱话的人,性格内向和性格有问题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我也不敢跟博文,直到我发现博文书包里被人放了封信,信里写的……”回想到信上的字文妈就泣不成声。
而她没完的话,左奇函和张函瑞也能猜到个七七八八,这大概就是文妈为什么答应出来跟他们这件事情。
“所以我被调到重庆来就领着博文过来了,我知道北京教育水平要比重庆高,但是我怕他再在那个环境里真的会受伤,杨博文这孩子从就执拗的很,他跟那些人放到一起硬碰硬太容易出事了。”
不过万幸的是,来重庆之后杨博文明显开心了很多,刚来学校的时候也开朗了很多,本以为他不会再焦虑,但等他熟悉了重庆之后杨博文又开始了。
“我觉得博文焦虑是和我有关的,我刚带他来重庆的时候他很高兴,让他住校他心情就有点不好,但是总得和别人交流吧,不过他也没抗拒,住了两个星期之后就愿意了。”
“但后面你太忙了,忙到把他一个人留在房子里。”左奇函有点生气,张函瑞踢了他一脚。
不过文妈没生气,她点头,:“我对不起他。”
“没有,你的人生你想怎么过就怎么过,博文他只是没习惯而已。”张函瑞将手放到桌子上看着她。
“但他十月一的时候还挺好的,他答应你要去做饼干,我一开始也挺开心的,想着博文好不容易交几个好朋友,但他就这七也要去上补习班。”
其实左奇函一直以为当时国庆假期上补习班的事情是他妈妈硬给他报的。
“再后来我发现博文不对劲就是他姑姑住院,从那之后博文好像更焦虑了,前几他爸爸给我打电话问我是不是跟博文什么了,博文可能发现我心情不好就把这事儿怪在自己身上了。”
“你们回重庆的前一,我同事她儿子跳楼自杀了,我当时就怕博文他……我就这么一个儿子……”
许是哭了出来,文妈的状态好了很多,张函瑞不像左奇函,他话就好听很多了,也很理解一个母亲的心理。
等文妈离开之后,左奇函跟张函瑞:“如果是你,你会告诉博文吗?”
“什么?”
“告诉他,他可能有焦虑症,要去治疗。”左奇函看向张函瑞。
张函瑞想了想,:“你觉得博文有吗?”
“我觉得……”
“没樱”张函瑞盯着左奇函的眼睛,“一个检查报告它不是诊断书,你也看到了他妈妈压力很大,对杨博文的愧疚感也很大,如果杨博文真的确诊了,不止杨博文接受不了,他妈妈也接受不了。”
左奇函沉默着直到回家都在想张函瑞的话:“这不是身体疾病,杨博文也没有到需要吃药控制的地步,我想她让我过去只是告诉我们杨博文这样是有原因的,我们能做的就是帮他减少外部焦虑,真正变好是要靠他自己。”
“啊!早知道我就不去了。”左奇函躺倒在沙发上,过了五分钟还是打开了手机。
杨博文给左奇函发消息,问他想要什么礼物。
左左左左左:想要你快乐
羊杨博文:哈哈哈,那我谢谢你了,你快跟我你想要什么
左左左左左:王橹杰,礼物重要的是情谊,你的情谊是什么就送什么
羊杨博文:我的情谊?
左左左左左:你送的什么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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