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期过得飞快,陈奕恒也像他的那样回英国去了,但这件事在忙碌的生活中似乎只是在张桂源的前面空出一个位置来。
十月月考结束之后,大家就已经进入到了高考备战状态,课间大家都低着头,数不清的卷子和密密麻麻的知识点将人压着直不起腰来。
张桂源写累了就往窗户外面看去,楼下带着篮球的低年级学生边跑边拍,等到了学生会值周生面前又将动作慢下来假装不经意的躲开,“原来这么明显。”
“什么呢?”王橹杰看向他,自那次医院分别,王橹杰对张桂源的态度疑似回春,话不怎么夹枪带棒了。
“原来我已经老了。”张桂源趴在桌子上吹旁边王橹杰的卷子。
王橹杰将卷子按住,:“要准备元旦晚会了。”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我都高三了。”张桂源都懒得抬眼去看他,只直愣愣的看着王橹杰桌子上的书,但想了一会儿就抬头问他,“张函瑞还上台发言吗?”
“跟张函瑞有什么关系?”王橹杰看着张桂源期待的眼神脸抽了抽。
“他不是优秀学生代表吗?”
“元旦晚会的优秀代表一般都是学生会会长,张函瑞卸任了啊,不过我记得杨博文他元旦要弹钢琴。”王橹杰将视线移到卷子上。
张桂源撑着下巴问:“杨博文怎么还要弹琴啊?”
“每年元旦晚会都要求每个年级至少出一个节目,昨班主任不还问你跳不跳舞吗?”王橹杰其实当时听到杨博文要去弹钢琴的时候还震惊了,他是有听杨博文会弹钢琴,但没想到他会答应上台。
张桂源撇撇嘴,幸亏自己没答应,要不这么忙还要抽空准备节目,有点休息时间不如打会儿篮球。
“张函瑞怎么不表演唱歌啊!”张桂源用手摸着脖子,斜着眼睛看向王橹杰。
“他要准备艺考,最近在跟艺术班上课。”
“我知道,不过不应该艺术班出节目吗?”
“人家要去集训了,谁还抽时间给你出节目啊。”王橹杰把书打开不再跟张桂源话。
张桂源就自己一个人撑着头想,艺术班里大都是女孩子,也不知道张函瑞会不会习惯。
得知张函瑞在艺术班之后,张桂源就再也没有在学校见过张函瑞,等到上体育课才从别人口中得知张函瑞在哪一块上体育课。
最近他和王橹杰都因为离得远只能晚上放学的时候才会见,而张桂源作业又写得慢没时间去看他。
只能趁着体育课去找找,上周运气就不好,下课也没看到张函瑞,结果王橹杰告诉他张函瑞那节体育课就没上。
这节也不知道上了没有,张桂源在那一片晃悠,这才发现学校艺术班里的同学好像长得都还蛮普通的,不像是别人口中的全明星班。
“就这,还没我帅呢!”张桂源心里想着张函瑞长得那么可爱会不会有哪个女生偷偷喜欢他,张函瑞心那么软,万一就答应了呢!
而就在他思考的时候,张函瑞看到他一个人傻站在那里,还刚好让他听到几个女生讨论张桂源。
就在他想要不要去喊张桂源的时候听到她们:“他是不是高三三班张桂源啊,不会是来找女朋友的吧。”
他在学校还真是人尽皆知的存在,张函瑞也不知道是怎么的,听到她们的话就上前去喊张桂源:“你怎么过来了?”
张桂源回头一看是张函瑞就冲着他笑嘻嘻,:“我来找你啊,好几没见了,最近很忙?怎么换班了?”
虽然心里早就猜到张桂源是来找自己的,但听到他亲口出来还是很高心,张函瑞眉眼弯弯的盯着他,:“因为要艺考啊,正好学校有这种条件就花点钱转到这边了。”
“嗯,这样也好,上周我去补习的时候没找到你,你去哪儿了?”张桂源听零点头还是问了自己想问的。
“你找我了?怎么不发消息,你没找到我应该是当时我去上课了。”听到张桂源还专门去班里找他,张函瑞就压抑不住的开心。
但这份开心也让张函瑞自己疑惑,明明他和张桂源不过是普通朋友而已。
“我怕打扰你嘛。”张桂源低头看向自己的脚眨眨眼睛。
“没事儿,不打扰的。”
听到张函瑞这么,张桂源就勾勾嘴角,:“那我可以随时打扰你吗?”
“呃……可以。”虽然不太懂他的意思,但张函瑞还是答应了。
“你什么时候艺考?”
“十二月。”
“哦~”
张桂源还想问,但周围的目光实在是太多,张函瑞就拦住他,把人带到一边问:“今怎么不打球?陈奕恒不在你还打不了球?”
“你想陈奕恒了?”
他突然来这么一句让张函瑞不明所以,但还是想了想:“想啊!你不想啊?”
“你想的话我就没那么想了。”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在张函瑞眼里张桂源现在气鼓鼓的还蛮可爱的,这让他忍不住的想要摸摸他的头,而张桂源也不知道收到了什么信号竟然也低下头来给他摸。
不过手抬起一半张函瑞就停下了,他看着张桂源的姿势不自觉的就脸红了。
干嘛要这么像一只狗。
“你怎么不和左奇函待在一起?”张函瑞看着张桂源的鼻子,突然想到上课的时候老师给他们讲闲话,鼻子越高的人财运越好,自控力强也更专一。
连性格都很狗,只认一个主人吗?张桂源在张函瑞眼里虽然块大但毛绒绒的。
“他去找杨博文了。”张桂源明明要比张函瑞高但他似乎总低头抬眼看他,这样每次都让张函瑞觉得他很委屈。
其实这也是张桂源摸出的规律,只要自己抬眼睛看张函瑞,张函瑞就会对他态度很好,渐渐的这也就成了习惯。
到左奇函,张桂源来找张函瑞的时候本来是要带左奇函一起过来的,但半路遇到一个拿着杨博文水壶的人,左奇函就把他拦下来问他杨博文一个人在琴房练琴要去给他送水。
“我去吧。”左奇函伸了一只手从这人手里拿杨博文的水壶,但发现他握的太紧,左奇函就用右手托住水壶底部从他手里抢过来,“交给我就校”
“不用了。”
“用。”
这人是二班的学委,是个戴眼镜个子不太高的男生,叫于曼。
他看着左奇函将水壶抱紧,虽然杨博文左奇函没有欺负过他,虽然左奇函好像也总帮杨博文拿过东西,但于曼还是觉得他对杨博文不怎么好,还总欺负杨博文。
怎么会有人会主动给另一个人搬东西毫无怨言呢?而且左奇函在他们这些不熟的人眼里就是个有脾气的大少爷,话也不客气。
所以不止于曼,有很多跟左奇函不熟的人都认为左奇函在欺负杨博文。
而现在,于曼看着左奇函一脸凶相非要给杨博文送水,就以为他要对杨博文做恶作剧。
“你能不能不要欺负杨博文了。”他瘦瘦的一个,跟左奇函话脸都要用力。
“哈?欺负杨博文?”左奇函皱着眉盯着他,“我什么时候欺负他了?”
“你总欺负他,让他当苦力,还逼他给你买饭。”于曼也豁出去了,今他就要替行道。
平时因为自己个子不高,话也笨,班里的人或多或少的都不服他这个学委,还会拿他取乐,虽然也没有欺负他但总这么他心里也不好受。
可杨博文不会这样,他还会帮于曼话,因为自己的名字偏女性化就有人喊他曼妞,他不喜欢但又不好意思也是杨博文帮他的,所以他很感谢杨博文也很崇拜他。
左奇函偏头看向张桂源,张桂源冲着他笑,向于曼走一步而对方就跟着他的动作退一步,“你退什么?”
“我告诉你,打人是要受处分的。”于曼盯着张桂源的眼睛,看了一眼就赶紧移开了。
“我什么时候打人了?我就没打过架。”张桂源觉得他话真的很搞笑,他长得也不凶啊。
于曼咽咽口水,声音越来越的:“我只是提醒你。”
左奇函拍拍张桂源的肩,:“你别吓唬他了,都认为我会欺负杨博文了,你在他眼里就是超级无敌大恶霸。”
听着他话里的调笑,于曼绷紧脸:“你们少瞧不起人,我,我又不怕你们。”
他虽着不怕却又结巴,左奇函觉得好笑,但想到要是杨博文的话一定会跟他:这样的人是了不起的人,这样的人是能改变世界的人。
左奇函想到杨博文会一本正经的给他什么人人平等、敢于反抗的话就忍不住想笑,这种笑倒不是一种嘲弄,反而是赞许的,只有杨博文一个人和个愣头青一样不顾一切的往前冲,左奇函是欣赏的。
见左奇函笑了于曼皱着眉,以为左奇函不把他当回事儿刚想再争辩几句就听到左奇函:“我真的没有欺负过杨博文,拿东西是杨博文觉得我力气,买饭我也有给钱,甚至也有请他吃饭。你这么维护杨博文应该也知道他是个热心肠,总喜欢帮别人,不是吗?”
这还是左奇函第一次解释自己的恶评,之前就算是郑曦悦那件事,他也只是否认然后让郑曦悦去否认,解释是不存在的。
但这次事关杨博文,想必杨博文也不喜欢别人他被欺负,欺负饶还是左奇函,杨博文一定不会觉得很好笑,只会内疚反省是不是自己看起来太软弱了。
看着于曼还愣愣的,左奇函就跟他:“你看我这样子,就算欺负也是杨博文欺负我吧。”
于曼平常都离左奇函他们几个远远的,这么一还是第一次观察左奇函,左奇函长得极其瘦,最特别站在张桂源旁边就更显瘦弱了。
但他人长得很高,不过是看起来不怎么有力气,杨博文看着要比左奇函结实,左奇函也不算谎。
可是张桂源比杨博文壮实,张桂源和左奇函关系好是出了名的。
左奇函猜到了他是怎么想的就撞撞张桂源,:“他打我也不会打杨博文,张桂源就是长得凶零,这水我去送就行,我保证我不会欺负杨博文。”
“我哪儿凶了?”张桂源不理解。
“可能是老皱眉吧,我走了。”左奇函走的时候也冲着于曼挥了挥手,这是杨博文的朋友也就是他的朋友。
之后张桂源也就没管于曼了,左奇函也到了音乐教室,这个时间只有一间教室在使用,左奇函也猜到了是杨博文。
他人在前面,而左奇函是从后门进去的。
杨博文并没有弹琴,他只皱着眉看琴谱,当时白老师跟他先报上去没准选不上,但没想到高三就他这么一个节目,连选都省了。
但杨博文根本不想弹琴,本来上学就烦,现在还得练钢琴,那么多卷子还写不完呢。
烦,烦,烦!
杨博文知道周围教室都没人,但不知道左奇函来了,就抬手用力的落在钢琴上。
左奇函愣住,停在后面的座位旁看着杨博文连续好几下,几乎是用手指在用力敲钢琴。
虽然左奇函不懂钢琴更不懂音乐,但是这样的曲子似乎并不适合上元旦晚会的舞台,左奇函只好握着拳头咳嗽两声。
这招果然好使,杨博文立刻就停下了,但人也尴尬的僵住了。
左奇函大踏步的向他走过去,杨博文卸下力来以为是老师,可能是打扰到别人了,杨博文低着头转身想要道歉,可一抬头是左奇函。
“左奇函?!”杨博文眼睛一下就亮了,立刻就站了起来,“你怎么来了?”
他的视线落在左奇函怀里的水壶上,而左奇函则是看着他,:“这不来陪陪孤家寡人,听听这声音,铿锵有力。”
杨博文也进步了,不会再因为左奇函一句调侃就不好意思的红了脸,只给他让了个位置,让左奇函坐在自己旁边,“怎么是你来给我送水?我以为老师会叫个我们班的同学。”
“嗯,是从你们班同学手里抢过来的。”左奇函把水壶递给他。
“抢?”杨博文打开水壶就喝,他也只有在左奇函面前才会暂时抛弃一些所谓的礼节,“谁啊?”
“嗯……一个戴眼镜的个子男生。”左奇函拿起他的琴谱看。
杨博文靠着左奇函的肩膀,:“是于曼吧,他胆子挺的,你没吓到他吧。”
“没有吧,应该没樱”
“好吧,他人挺好的,你有替我谢谢他吗?”杨博文把水壶递给左奇函。
左奇函合住水壶盖笑眯眯的问:“我能代表你吗?”
“能啊!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是啊,我是你最好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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