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神谕配方
脚步声在通风管道内回荡,越来越近。
陈禹立即关闭头灯,身体紧贴管道壁,屏住呼吸。黑暗中,他能感觉到振动从金属管道传来——不是一个人,至少两个,可能三个。他们移动的速度不快,但很稳,显然对管道结构很熟悉。
声音在距离陈禹藏身的岔路口约五米处停住了。一阵低语传来,但隔着金属壁听不清内容。几秒钟后,脚步声重新响起,这次是向右边分支去了——正是陈禹之前注意到有新鲜痕迹的那条路。
他等了整整两分钟,确认对方已经走远,才重新打开头灯。微光下,可以看到右边管道壁上清晰的脚印——军靴的纹路。果然是“普罗米修斯”的人,他们在利用通风系统作为秘密通道。
这既是个坏消息,也是个好消息。坏处是潜入风险大增,好处是既然他们在用通风管道,明里面没有安装运动传感器或警报装置。
陈禹继续向办公区深处爬去。根据平面图,他需要到达12层东侧的资料室。周墨的文件显示,奥德赛公司会将所有客户数据的物理备份存放在那里,每周更新一次。
又爬行了大约十五分钟,绕过几个复杂的岔路,他终于找到了资料室上方的通风口。透过百叶窗向下看,房间不大,约二十平方米,排列着四排金属文件柜。房间一角有一台大型扫描仪和碎纸机。没有窗户,唯一的门紧闭着。
好消息是,房间里没有人。坏消息是,门上有一个电子锁,需要刷卡或密码。
陈禹取下通风口的百叶窗,悄无声息地降落到地面。他的左肋在落地时一阵刺痛,但他咬紧牙关没有出声。房间里很安静,只有空调系统低沉的嗡嗡声。
他快速扫视文件柜。每个柜子上都有标签,按年份和类别分类:客户档案、心理评估报告、生理监测数据、跟踪观察记录...最新的一个柜子标签是“当前季度-高潜力客户”。
陈禹打开那个柜子。里面是三十多个文件夹,每个封面都有一个名字和编号。他随便抽出一份翻开,里面是一个中年男性的详细资料:照片、职业、收入、家庭状况、性格测试结果、体检数据,甚至还有社交媒体活跃度分析。
翻到最后一页,有一个评估栏:“综合评分:87\/100。建议:进入第二阶段(心理强化训练),优先考虑纳入‘先行者计划’。”
所谓的“先行者计划”,在周墨的文件中有提及,是“普罗米修斯”第四阶段的核心项目——筛选出最符合标准的个体,进行更深度的“优化”,作为未来社会的“样板”和“领袖”。
陈禹将这份文件拍照,然后继续翻找。在柜子的最里面,他找到了一个标注“特殊配方”的文件迹这个文件夹没有放在常规分类里,而是单独存放,显然更加重要。
打开文件夹,里面是几十份化学配方和工艺流程文件。每一份都标注着代号:“Alpha-7”“beta-12”“Gamma-3”...直到最新的一份:“omega-0”,备注写着:“神谕初版-稳定性测试直。
陈禹的心跳加快了。他找到了。
他迅速翻看“神谕”的配方文件。文件很详细,列出了二十三种化学成分的名称、分子式、纯度和添加顺序。其中十七种是常见的药物成分或营养补充剂,但剩下的六种让他皱起了眉头——那些化合物的命名方式很古怪,像是内部代号,不是标准的化学命名。
更关键的是工艺流程部分。文件描述了精确的温度控制、混合顺序、反应时间,甚至还有ph值调节的详细步骤。这看起来不像是在生产营养补充剂,更像是在合成某种精密药物。
陈禹拿出手机,将配方文件的每一页都仔细拍摄下来。由于光线昏暗,他不得不使用闪光灯,每次闪光都让他心惊胆战,生怕引起注意。
拍到第十五页时,他听到了门外传来的声音——有人在话,还有刷卡的声音。
该死。
陈禹立即关掉手机屏幕,环顾四周寻找藏身处。房间太,文件柜之间的缝隙勉强能容身,但如果有人仔细检查,肯定会发现。
电子锁发出“嘀”的一声,门开了。
陈禹躲进最里侧文件柜和墙壁之间的缝隙,屏住呼吸。两个人走了进来,从脚步声判断,是一男一女。
“...所以配方还需要调整。”女声,“omega-0的稳定性只有72时,之后有效成分会降解30%。如果用作长期投放,效果无法保证。”
“理事会要求的是至少168时稳定性。”男声回应,“下周要提交改进方案。你那边有什么进展?”
“我尝试替换了两种不稳定成分,但副作用率上升了5%。在可控范围内,但还需要更多测试。”
两人走到房间中央的桌子旁,开始翻阅文件。陈禹能听到纸张翻动的声音,距离他只有三米远。
“特殊客户的观察报告在哪?”男声问。
“应该在‘先行者’文件夹里。让我找找...”
脚步声向陈禹藏身的方向靠近。他握紧拳头,如果被发现,必须在对方发出警报前制服他们。但他的左肋状况不好,无法全力爆发,而且一打二,还不能弄出太大动静...
“找到了。”女声停在距离陈禹藏身处仅两步之隔的文件柜前,“这里。”
她抽出一个文件夹,走回桌边。“七号特殊客户的进展不错。服用了改良版Alpha-12后,脑波模式显示前额叶皮层活跃度提升了40%,决策速度和准确性都有显着提高。”
“副作用呢?”
“轻微失眠和食欲下降,但在一周内适应。更值得关注的是,他对组织的认同度测试分数上升了25%,而且是在无意识状态下——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开始赞同我们的一些理念。”
“很好。这就是‘神谕’要达到的效果:潜移默化,润物无声。”
两人继续讨论着其他几个特殊客户的情况。陈禹在黑暗中默默听着,一个个名字和代号被提及,有些是他认识的——武术界的几个年轻高手,一个知名心理学家,还有两个科技公司的创始人。
这些人都在不知不觉中,被纳入了“普罗米修斯”的实验。
“对了,”男声突然,“安保组报告,通风管道里发现了异常痕迹。有人可能潜入过。”
陈禹的心猛地一沉。
“什么时候?”
“昨晚。在通往13层的管道里发现了不完整的脚印,不是我们的人留下的。已经加强了警戒,但还没抓到人。”
“实验室泄露事件的相关人员?”
“有可能。理事会很重视这件事,要求所有节点提高警惕。特别是我们这里,有完整的客户数据库,绝对不能出事。”
女声沉默了几秒:“要不...把核心资料转移到备用服务器?物理备份也做个副本,送到三号安全屋。”
“可以。你安排一下,明就做。”
“好。”
两人又讨论了一些工作细节,然后拿着几份文件离开了。门重新锁上,房间恢复寂静。
陈禹从藏身处出来,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他看看时间,距离和苏瑾约定的一时只剩十五分钟。必须加快速度。
他回到“神谕”配方文件夹前,继续拍摄剩下的页面。最后几页是原料供应商清单和采购记录。六种关键化合物的供应商都是生物科技公司,分布在三个国家:美国、德国、日本。
其中一家德国公司的名字让陈禹觉得眼熟。他回忆了一下,在周墨提供的全球网络图中,这家公司是研究模块的重要节点之一,表面上是合法的制药企业,实际上为“普罗米修斯”提供特殊的神经活性物质。
将最后一份文件拍完,陈禹将所有东西放回原处,尽量恢复成原来的样子。然后他爬上通风管道,将百叶窗重新装好。
返程的路更加谨慎。他知道安保可能已经加强,每一个岔路口都可能遇到巡逻人员。果然,在距离出口还有两个拐弯处时,他听到了前面传来的对话声。
“...确实有人进来过。脚印很新,不超过24时。”
“所有出口都监控了吗?”
“监控了。但通风系统太复杂,可能有我们不知道的通道。要不要启动热成像扫描?”
“再等等。理事会不要打草惊蛇,要先确定对方的身份和目的。”
陈禹停在岔路口,不敢再前进。他观察四周,寻找其他路径。根据平面图的记忆,左边岔路通向地下停车场,但那里可能有更多安保。右边岔路...他不确定,图纸上标注的是“备用通道”,终点未知。
他选择了右边。
这条管道比主通道更窄,陈禹只能匍匐前进。管道壁上的灰尘更厚,显然很久没人走过。爬了大约二十米,前方出现了微光——不是灯光,而是月光。
管道尽头是一个被铁栅栏封住的出口,外面是建筑背面的巷。铁栅栏用四颗大螺丝固定,已经锈迹斑斑。陈禹从工具包里拿出多功能钳,开始拧螺丝。
第一颗螺丝锈死了,拧不动。他加力,钳子发出轻微的摩擦声。第二颗也一样。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能听到远处管道里传来的搜索声——安保人员正在接近。
第三颗螺丝终于松动了。他加快速度,拧下第三颗、第四颗。铁栅栏可以移动了,但还有一根铁链锁着。锁很结实,没有钥匙很难打开。
搜索声越来越近。手电筒的光线已经能在管道转弯处看到反光。
陈禹深吸一口气,双手抓住铁栅栏的两根钢筋,双脚蹬住管道壁。形意拳的“整劲”在这一刻爆发,不是向外拉,而是向内挤压。
他的双臂肌肉贲起,肩背的伤口再次崩裂,鲜血渗透绷带。但铁栅栏在巨大的压力下开始变形,两根钢筋向内弯曲,中间的空隙扩大了几厘米。
还不够。
陈禹再次发力,这次用上了腰胯的旋转力。钢筋继续弯曲,空隙扩大到十厘米左右。对于一个正常成年人来还是太,但他受过严格训练的武术家身体,柔韧性和控制力远超常人。
他吐出一口气,让全身肌肉放松到极致,然后侧身,先将头部和左肩挤过空隙,接着是胸腔——这是最困难的部分,左肋的伤口被钢筋摩擦,剧痛让他眼前发黑。
但他没有停。一寸,再一寸。身体像蛇一样扭动着,挤过了那个看似不可能通过的缝隙。
当他的双脚也离开管道时,整个人从三米高的出口坠落,重重摔在巷的垃圾堆上。腐臭的气味扑面而来,但他顾不上了,立刻起身,沿着巷向外跑。
身后传来喊声:“在那边!追!”
陈禹冲出巷,来到一条相对宽敞的街道。已经是深夜,街上没什么行人。他看到对面街角的咖啡馆,苏瑾应该还在那里。
但咖啡馆里灯光明亮,隔着玻璃能看到里面坐着几个人——不是苏瑾。
陈禹停下脚步,躲进一个报刊亭的阴影里。他的手机震动了,是苏瑾发来的加密信息:“有尾巴,已撤离。按计划b汇合。”
计划b的汇合点在两公里外的一个24时便利店。陈禹看了一眼身后,追兵还没出现,但他知道不能直接过去,必须绕路。
他沿着街道向前走,尽量保持正常步速。左肋的疼痛越来越强烈,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他需要处理伤口,但他更需要先把获取的情报送出去。
绕了三条街,确认没有被跟踪后,陈禹才走向便利店。苏瑾已经在里面,假装在挑选商品。看到他进来,她眼神示意了一下,然后走向收银台买了瓶水,先出去了。
陈禹也买零东西,几分钟后走出店门。两人在街角的一个自动取款机旁汇合。
“你的伤...”苏瑾看到他衣服上的血迹。
“没事。”陈禹压低声音,“我拿到了重要东西。先离开这里。”
他们叫了辆出租车,报出一个远离市中心的住宅区地址。车上两人都没话,陈禹闭目养神,实际上在调动内息控制伤势。苏瑾则警惕地观察着车外的情况。
半时后,他们在一个老旧区下车。这里没有监控,居民大多是老年人,晚上九点后基本就没人活动了。苏瑾提前租了一个短期公寓,作为临时安全屋。
一进门,陈禹就瘫坐在沙发上,脸色苍白如纸。苏瑾立即拿出医疗包,为他重新处理伤口。这次情况更糟,伤口周围红肿发炎,甚至有轻微化脓的迹象。
“你需要抗生素和正规治疗。”苏瑾一边清洗伤口一边。
“先看数据。”陈禹拿出手机,“我拍到了‘神谕’的配方。”
苏瑾接过手机,连接上笔记本电脑。照片一张张显示在屏幕上。她快速浏览着,脸色越来越凝重。
“这些化合物...”她放大其中一张照片,“这三种,c-7、N-12、p-23,我在特警队培训时见过类似的代号。它们是某些国家军方研究的神经调节剂,能影响多巴胺和血清素系统,改变饶情绪反应和决策模式。”
“另外这三种呢?”陈禹指着剩下的。
苏瑾查阅电脑里的数据库——这是她从守拙堂带出来的加密资料库,包含了各种危险物质的信息。“d-9、F-14、K-18...这些更罕见。公开文献中几乎没有记载,但我记得在一次国际安全会议上,有专家提到过类似的物质,据能增强认知能力,但会降低道德判断阈值。”
她继续查看原料供应商清单。“看这里,这六种关键化合物都由特定的生物实验室提供。德国的‘诺伊曼生物科技’,美国的‘前沿神经科学公司’,日本的‘东瀛生化研究所’。这三家公司在国际上都有很好的声誉,但如果它们都在为‘普罗米修斯’服务...”
“明‘普罗米修斯’的渗透比我们想象的更深。”陈禹接过话头,“这些正规的、有影响力的公司都被纳入了他们的网络。”
苏瑾调出全球网络图,将这三家公司标注上去。它们分别位于研究模块的不同位置,但都与数据中枢有直接连接。
“更关键的是这个。”她指着工艺流程部分,“你看这里,步骤7到步骤12,需要精确控制温度在2-4摄氏度之间,误差不能超过0.5度。步骤15到18需要在无氧环境下进校这不是普通营养补充剂的生产工艺,这是高端生物制药的标准。”
“所以他们是在制药,不是做保健品。”
“对。而且根据这份文件,‘神谕’的目标很明确:第一,增强服用者的认知能力和决策效率;第二,潜移默化地改变其价值观,使之更倾向于服从权威、认同集体目标;第三,长期服用会产生生理依赖,一旦停药会出现戒断症状——焦虑、抑郁、认知能力下降。”
苏瑾看着陈禹:“这意味着,一旦有人开始服用‘神谕’,就很难停下来。而且随着时间推移,他们会越来越认同‘普罗米修斯’的理念,甚至可能主动成为组织的推广者。”
陈禹闭上眼睛。他想起了师父的师叔祖,想起了那些武术界的年轻高手。如果他们中的某些人已经服用了这种东西...
“我们有多少时间?”他问。
苏瑾翻到文件的最后部分:“这里写着,稳定性问题解决后,计划在三个月内开始规模投放测试。首批目标人群是高潜力客户中的前10%,大约五十人。如果测试成功,将在六个月内扩大到五百人,一年内达到五千人。”
“五千人...”陈禹喃喃道,“如果这五千人都是社会的中坚力量——企业家、管理者、专业人士...”
“那么‘普罗米修斯’就能在不知不觉中,控制这个城市乃至这个地区的经济和社会走向。”苏瑾的声音很冷,“而且这只是开始。一旦模式验证成功,他们会复制到其他城市,其他国家。就像病毒感染一样,一个细胞接一个细胞,最终控制整个机体。”
房间里陷入沉默。窗外的城市灯火闪烁,无数人在安睡,完全不知道即将发生什么。
“我们不能让这事发生。”陈禹最终,“必须阻止他们。”
“怎么阻止?报警?把这些资料交给媒体?你我都知道,那没用。‘普罗米修斯’的势力太大,他们会这是伪造的,会反咬我们诽谤,甚至会让我们‘意外死亡’。”
陈禹站起来,虽然动作因为疼痛而僵硬,但眼神坚定。“那就用他们的方式来对付他们。”
“什么意思?”
“他们想用‘神谕’控制人,我们就找到‘神谕’的解药。他们想通过潜移默化改变社会,我们就用同样的方式唤醒人们。”陈禹走到窗前,看着外面的夜色,“武术不只是打斗,苏瑾。它是一套完整的体系,包括如何强身健体,如何修心养性,如何保持清醒的头脑和独立的意志。这些东西,正是‘神谕’想要摧毁的。”
苏瑾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想用武术对抗‘神谕’?”
“对。不是用拳脚对抗,是用理念对抗。”陈禹转身,“‘守拙堂’原本就是教人如何在复杂环境中保持本心。现在,我们需要把这个理念扩大到更多人。我们需要一个方案,一个能让人在接触‘神谕’后,还能保持清醒和自主的方案。”
“但我们已经暴露了。守拙堂可能已经被监控,学员们可能有危险。”
“那就用新的方式。”陈禹思考着,“线上课程、短视频、公开讲座...用现代人最容易接受的方式,传播传统武术中的智慧。同时,我们需要继续调查,找到‘神谕’的弱点,找到它的解药。”
苏瑾看着电脑屏幕上的配方文件:“解药...如果这些化合物真的能改变神经化学平衡,那么理论上,应该存在拮抗剂或逆转剂。”
“能找到吗?”
“需要时间,也需要实验。但我们没有实验室,没有设备,没有原料...”
“我们有人。”陈禹,“周墨、李工,还有那些不愿意同流合污的科学家。‘普罗米修斯’不是铁板一块,总有人像周墨一样,看清真相后选择退出。我们需要找到这些人,联合他们。”
他重新坐回沙发,打开笔记本电脑:“现在,我们先把这些资料整理出来。配方、供应商、工艺流程、投放计划...所有证据都要整理成清晰的报告。然后,我们需要找到安全的渠道,把这些信息传递给值得信任的人——不一定是官方,但必须是有能力、有良知、愿意行动的人。”
苏瑾点头,开始工作。两人分工合作,陈禹整理文字和图片资料,苏瑾负责技术分析和数据验证。夜渐渐深了,公寓里只有键盘敲击声和偶尔的低语。
凌晨三点,一份初步的报告完成了。四十页文档,包含了“神谕”配方的完整分析、全球网络的关键节点、“普罗米修斯”的长期计划,以及他们接下来可能采取的行动预测。
“接下来怎么办?”苏瑾问,“把这些发给谁?”
陈禹思考着。他想起了几个人:一个退休的老法官,以公正着称;一个资深记者,曾揭露过多起黑幕;一个大学教授,专门研究科技伦理;还有一个武术界的老前辈,虽然年纪大了,但在圈内德高望重。
“分开发。”他,“不同的人收到不同的部分,这样即使有人被监控或泄密,也不会暴露全部信息。而且,如果这些人收到的信息能够互相印证,就更有可能引起重视。”
“风险很大。如果收件人中有人已经被‘普罗米修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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