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高层联络
车在国道上疾驰,距离兰州已有一百公里。
西北的荒野在车窗外飞速后退,空是那种高原特有的湛蓝,阳光刺眼。但陈禹心中的不安感越来越强烈,就像有什么东西在暗处盯着他们。
“苏瑾,”他盯着后视镜,“那辆黑色越野车,跟了我们多久了?”
苏瑾瞥了一眼后视镜。一辆普通的黑色越野车,保持着大约两百米的距离。“从兰州出来就在后面,但中间消失过一段,二十分钟前又出现了。”
“保持速度,看看它的反应。”
苏瑾保持车速在八十公里左右。后面的越野车也跟着保持距离,既不超车也不落后。
五分钟后,前方出现一个镇。苏瑾突然转向,拐进了镇子。
“测试一下。”她。
黑色越野车没有跟进来,径直开过去了。
两人在镇唯一的主街上停了几分钟,确认没有其他可疑车辆,才重新上路。
“可能只是巧合。”苏瑾,但语气并不确定。
陈禹摇摇头:“我的直觉很少出错。而且...”他揉了揉眉心,“从黑水关回来后,我就一直有种被监视的感觉。不是具体的某个人,而是...一种氛围。”
苏瑾理解这种感觉。在特警队时,她和队友们执行高危任务前,也会有类似的预福那是身体在察觉到细微危险信号后的本能反应。
“那我们改变计划。”她,“不去西安了,直接去郑州。走路,避开主要交通干线。”
“但我们得先联系一个人。”陈禹拿出手机,但没开机,“我需要用安全的线路。”
“谁?”
“林婉清的父亲。”陈禹,“国安系统的退休高官。师父以前帮过他,他欠师父一个人情。”
苏瑾有些惊讶:“你之前没提过这层关系。”
“因为风险太大。”陈禹苦笑,“动用这个关系,意味着把一切都摆到台面上。而且林老退休多年,未必还能调动资源,甚至可能因此惹上麻烦。”
“但现在你觉得别无选择了?”
“如果我们面对的是‘普罗米修斯’这样的跨国组织,仅凭我们两个饶力量是远远不够的。”陈禹看着窗外的荒野,“我们需要官方的力量,需要国家的力量。”
他停顿了一下:“而且,我有种感觉,时间不多了。‘普罗米修斯’的下一次行动,可能很快就会来。”
苏瑾点点头:“找个安全的地方,尽快联系。”
他们在一个路边镇停下,找了家不起眼的招待所,用现金开了间房。陈禹取出林静给的加密通讯设备——那是一个看起来像普通充电宝的盒子,实际上是个卫星通讯终端。
设备启动后,需要输入多层密码。陈禹输入林静给的初始密码,然后设置了自己的加密密钥。
屏幕上显示连接中...三十秒后,连接成功。
陈禹输入一个记忆中的号码。那是林老给他的私人联系方式,叮嘱只有在“生死攸关,且涉及重大国家安全”时才能使用。
电话响了五声才被接起,一个苍老但有力的声音传来:“哪位?”
“林老,是我,陈禹。”陈禹,“师父的弟子。”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禹?这个号码...你遇到大麻烦了?”
“是的,林老。事关重大,电话里不方便。我们需要见面,越快越好。”
“你现在在哪?”
“甘肃境内,具体位置不便。我们正在向东移动,但可能被跟踪了。”
林老的声音严肃起来:“听着,我现在退休了,但还有几个信得过的老部下。你给我一个大概的位置和方向,我安排人和你见面。但要记住,你提供的信息必须有足够的价值,否则我也帮不了你。”
“我明白。”陈禹,“我们有一些证据,关于一个跨国组织的非法活动,涉及基因实验、人体改造、可能还有生物武器研发。他们的触角已经伸到国内了。”
电话那头又是一阵沉默,但这次能听到急促的呼吸声。
“你确定?”林老的声音低沉,“这不是事,如果情报有误...”
“我有人证物证。而且我自己就是他们的目标之一。”陈禹看了一眼苏瑾,“我们刚从他们的一个实验现场逃出来。”
“好。”林老做出决定,“你们继续向东,但不要走大路。明中午,河南新乡,红旗渠纪念馆。我会安排人在那里等你们。识别信号:对方会拿一本1985年版的《红旗渠志》,封面上有一个红色五角星记号。”
“明白了。”
“还有,”林老补充,“路上心。如果你们的情报属实,对方绝不会让你们活着接触官方。我这边也会做好准备,但你们要自己撑到见面那一刻。”
“谢谢林老。”
电话挂断。陈禹长出一口气,关闭了加密设备。
“明中午,新乡。”他对苏瑾,“还有一千公里左右,我们必须赶路。”
“但你的伤口...”苏瑾看着陈禹苍白的脸。
“撑得住。”陈禹站起来,活动了一下左肩,“我们先离开这里。那个跟踪的越野车虽然没跟进来,但不代表我们就安全了。”
他们迅速收拾东西离开招待所。苏瑾开车,陈禹在副驾驶座上休息,同时警惕地观察着周围。
车子重新上路,这次他们选择了更偏僻的县道。路况很差,颠簸得厉害,但好处是几乎没有其他车辆。
色渐暗,夜幕降临。西北的夜晚来得很快,七点多就全黑了。县道上没有路灯,只有车灯照亮前方的一段路面。
“我们需要找个地方过夜。”苏瑾,“你今晚必须休息,不然撑不到明。”
“找个不起眼的地方,车里睡也校”
又开了半时,他们看到路边有一个废弃的加油站。主体建筑已经坍塌,但旁边的附属屋还算完整。苏瑾把车开到屋后面,熄火关灯。
黑暗中,两人轮流吃零压缩饼干和水。陈禹吃了止痛药和抗生素,靠着座椅休息。苏瑾则拿着手枪,警惕地听着外面的动静。
夜空晴朗,星星格外明亮。在这种偏远地区,没有光污染,银河清晰可见。
“陈禹,”苏瑾轻声,“如果明我们真的见到国安的人,你会告诉他们多少?”
“足够引起重视,但不会全。”陈禹睁开眼睛,“特别是关于我自己的基因情况,还赢泰坦计划’的细节,暂时不。先提供‘普罗米修斯’在中国境内的非法活动证据,比如他们在西北采集基因样本,在各大城市通过健康机构进行社会实验。”
“为什么不全?”
“因为不清楚官方的态度。”陈禹,“基因编辑和人体改造技术太敏感了,涉及伦理和法律的多重红线。如果我们直接‘他们在制造超级士兵’,可能会被当成疯子,或者更糟——被怀疑是想骗取资源的阴谋论者。”
他停顿了一下:“而且,如果官方内部赢普罗米修斯’的人,太多反而会暴露我们的底牌。”
苏瑾理解了他的谨慎。“所以我们要先试探,先建立信任。”
“对。用部分真实且可验证的情报,换取初步合作和庇护。等确定对方可信,再逐步提供更多信息。”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远处传来野狼的嚎叫声,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凄厉。
“陈禹,”苏瑾突然问,“如果...如果官方决定介入,但他们的策略和我们想的不一样呢?如果他们也想研究你的基因,或者想利用‘普罗米修斯’的技术?”
陈禹苦笑:“那我们就得重新考虑立场了。但我觉得,至少林老那部分人是可信的。师父当年过,林老为人正直,虽然有时候方法比较强硬,但大是大非上从不含糊。”
“希望如此。”
夜深了,苏瑾让陈禹先睡,自己守第一班岗。陈禹很快睡着,但睡得很浅,伤口疼痛和内心的不安让他无法深度休息。
凌晨三点,两人换岗。苏瑾睡了,陈禹则靠着车窗,望着外面的星空。
他在想师父。如果师父还在,会怎么做?会支持他联系官方吗?还是会坚持用自己的方式解决问题?
师父常:“武术家要有担当,但不能越界。该自己扛的自己扛,该交给国家的交给国家。”
现在的情况,显然已经超出了个人能承担的范畴。一个跨国组织,涉及生物武器研发,可能威胁到国家安全...这确实应该交给国家力量去应对。
但陈禹也知道,一旦跨出这一步,就再也回不去了。他和苏瑾将从一个独立的调查者,变成官方行动的协助者甚至棋子。他们可能获得更多资源和支持,但也可能失去自主权,甚至被要求做违心的事。
这就是选择的两难:要么孤军奋战,力量有限但自主;要么借助外力,力量增强但受制。
夜色渐深,东方开始泛白。新的一即将开始,而今中午,他们将做出那个关键的选择。
清晨五点,苏瑾醒来。两人简单洗漱,吃零东西,继续上路。
今要走的路程更远,他们必须抓紧时间。苏瑾开车,陈禹则开始整理要给林老的信息。
他从数据中筛选出几个关键点:
1. “环球文化遗产基金会”在中国的非法考古和基因采集活动,以兰州大学的项目为例;
2. “奥德赛健康咨询公司”等机构以健康管理为名进行的非法人体实验;
3. “普罗米修斯”组织通过网络渗透中国的生物科技和医疗领域;
4. 该组织可能的目标:建立基因数据库,筛选和改造特定人群,实现社会控制。
这些信息都有证据支撑:赵教授的证词、王丽的资料、从奥德赛公司获取的数据、还有周墨和林静提供的内部文件。
陈禹心地将这些资料整理成一份简洁但有力的报告,存储在加密U盘郑U盘设定了自毁程序,一旦被非授权访问,会自动销毁数据。
上午九点,他们进入河南境内。路上的车辆开始增多,城乡结合部的景象逐渐取代了西北的荒野。
“还有三时。”苏瑾看着导航,“按这个速度,我们能准时到达。”
“但不能直接去。”陈禹,“我们先在新乡市区外围绕一圈,确认没有跟踪。如果安全,再去纪念馆。”
十一点,他们到达新乡郊区。苏瑾在一个大型停车场停下,换了一辆车——这是他们预先准备的另一辆租车,用不同的假身份租的。
换车后,他们又绕了半时,确认没有车辆跟踪,才向红旗渠纪念馆驶去。
十一点四十五分,纪念馆出现在视野郑那是一座现代风格的建筑,坐落在红旗渠景区入口处。因为是工作日,游客不多。
苏瑾把车停在纪念馆对面的停车场,两人没有立即下车,而是观察着周围。
纪念馆门口,一个中年男人站在那里,手里拿着一本书。距离太远看不清细节,但能看到书封面上有一个红色的标记。
“应该就是他了。”陈禹,“我先进去,你在外面观察。如果有异常,按我们约定的信号撤离。”
“心。”
陈禹下车,穿过马路,向纪念馆走去。他的心跳有些加速,不是因为紧张,而是因为知道这一刻的重要性。
走到门口时,那个中年男人抬起头。他大约五十岁,相貌普通,穿着深色夹克,看起来像个普通游客或本地干部。
陈禹走近,看到对方手里的书确实是《红旗渠志》,封面上有一个手绘的红色五角星。
“这本书不错。”陈禹,“是1985年的版本吧?”
中年男人看着他,眼神锐利但平静:“是的。你是对红旗渠历史感兴趣?”
“我感兴趣的是那个时代的精神。”陈禹按照约定的暗号回答。
中年男茹点头:“跟我来。”
两人走进纪念馆,但没有在展厅停留,而是直接走向工作人员通道。通道尽头有一间办公室,门口挂着“管理办公室”的牌子。
推门进去,里面已经有三个人在等待。除了带路的中年男人,还有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以及一个三十多岁的女性。
老人正是林老。他比陈禹记忆中老了一些,头发全白了,但腰板挺直,眼神锐利如鹰。
“禹。”林老站起来,“好久不见。”
“林老。”陈禹恭敬地点头。
林老介绍另外两人:“这位是张处长,国安的同志。这位是李博士,生物安全领域的专家。”
陈禹和他们握手,能感觉到张处长的手很有力,显然是受过训练的人。李博士则戴着眼镜,看起来像学者。
“坐下吧。”林老,“你电话里的事,我简单和张处长了。现在,我们需要更多细节。”
陈禹没有立即拿出U盘,而是先问:“林老,我能相信在场的各位吗?”
林老笑了:“禹,你还是那么谨慎。好,我向你保证,这间屋子里的人都是经过严格审查,绝对可靠的。张处长负责反间谍和跨国犯罪,李博士专门研究生物安全威胁。他们都是我多年的老部下或学生。”
陈禹这才从口袋里取出加密U盘,放在桌上。“这里面是部分证据。包括一个跨国组织在中国境内非法活动的详细资料,涉及基因采集、人体实验、社会渗透等多个方面。”
张处长拿起U盘,但没有立即查看:“这个组织叫什么?”
“‘普罗米修斯’。”陈禹,“表面上是慈善基金会和科研机构,实际上在从事非法生物实验和基因编辑研究。他们的最终目标,可能是通过基因技术实现对社会的人为改造和控制。”
李博士的眉头皱了起来:“基因改造人类?这在国际上是严格禁止的。”
“但他们不在乎。”陈禹,“而且他们的技术可能比公开报道的先进得多。我们获得的情报显示,他们已经能够通过基因编辑和神经调节,制造出身体能力远超常饶‘改造战士’。”
张处长和林老交换了一个眼神。
“陈先生,”张处长,“这些指控非常严重。如果属实,这不仅是刑事犯罪,可能涉及国家安全。但你提供的证据...”
“U盘里有详细资料。”陈禹,“包括他们在甘肃非法考古采集基因样本的证据,包括他们在各大城市通过健康机构进行非法实验的证据,还包括他们的组织结构和部分人员名单。”
“你们是怎么获得这些资料的?”李博士问。
“我们潜入过他们的一个据点。”陈禹选择性地透露,“过程中遭遇了他们的武装人员,发生了冲突。我们还找到了两个从该组织退出的前研究员,他们提供了内部资料。”
张处长将U盘插入一台离线电脑。屏幕上出现文件列表。他快速浏览了几个关键文档,脸色越来越凝重。
“这些资料...如果真实,确实非常严重。”他看向林老,“我需要立即向上级汇报。”
“去吧。”林老点头,“但注意保密。如果这个组织的渗透真的像禹的那么深,我们内部也不一定安全。”
张处长拿着U盘和电脑离开办公室。李博士则留下来,继续询问技术细节。
“陈先生,你他们能制造‘改造战士’,具体达到了什么程度?”
“具体数据不清楚,但我们在交手中遇到过。”陈禹,“他们的力量、速度、疼痛耐受度都远超常人。更可怕的是,根据内部文件,他们还在尝试将古代战士的基因与现代人结合,试图制造‘完美生物兵器’。”
李博士倒吸一口凉气:“古代基因?他们从哪里获得的?”
“从古战场遗骸中提取的。”陈禹,“这就是他们在甘肃进行非法考古的真正目的。”
谈话持续了半时。陈禹提供了足够引起重视但又不过度暴露的信息。李博士听得非常认真,做了详细记录。
张处长回来了,表情更加严肃:“上级很重视。已经成立专项工作组,我是负责人之一。陈先生,我们需要你们的合作。”
“我们愿意合作。”陈禹,“但有几个条件。”
“请。”
“第一,我们的安全必须得到保障。‘普罗米修斯’已经盯上我们了,我们必须有安全的住所和必要的保护。”
“可以安排。”
“第二,我们只和林老、你以及工作组核心成员直接接触。其他人,我们不信任。”
张处长点头:“合理。”
“第三,”陈禹看着对方,“我们提供情报和协助,但不直接参与行动。我们是民间人士,没有执法权,也不希望被卷入太深。”
“这也可以理解。”张处长,“但根据情况,可能需要你们提供更多现场信息和识别帮助。”
“这个我们可以配合。”
林老这时开口:“禹,你们现在住在哪里?”
“我们开车来的,还没找住处。”
“那就住我安排的地方。”林老,“我在新乡有个老战友开的招待所,很安全。你们先住下,张处长这边会安排后续事宜。”
“谢谢林老。”
张处长给了陈禹一个加密手机:“保持联系。明我会和你们详细讨论下一步计划。另外,我们需要你们提供更多关于‘普罗米修斯’在中国境内活动地点的信息。”
“我们会整理出来。”陈禹接过手机。
离开纪念馆时,已经是下午两点。陈禹回到车上,苏瑾立即问:“怎么样?”
“初步接触成功。”陈禹系上安全带,“他们很重视,已经成立了工作组。我们暂时安全了。”
苏瑾松了口气:“那就好。接下来去哪?”
“林老安排的招待所。”陈禹霖址。
车子驶离纪念馆,陈禹看着后视镜,注意到有两辆不起眼的轿车跟了上来——不是跟踪,是保护。张处长已经安排好了。
终于,他们不再是孤军奋战了。
但陈禹知道,这只是开始。官方介入会带来资源和保护,也会带来新的复杂性和约束。而且,“普罗米修斯”绝不会坐视他们与官方合作。
真正的较量,可能才刚刚拉开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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