冈仁波齐的轮廓在际线上若隐若现,夕阳为雪峰镀上一层温暖的金色。白露将车停在距离石屋百米远的地方,手指因紧握方向盘而微微发白。
两个月了。
六十个日夜的思念,在这一刻化作胸腔里擂鼓般的心跳。她深深吸气,推开车门,高原特有的清冷空气瞬间涌入肺腑,带着青草与雪山的味道——那是属于多吉的味道。
然后,她看见了他。
多吉站在石屋前,身形依然挺拔如松,仿佛这两个月的分离不过弹指一瞬。夕阳在他身后拉出长长的影子,将他棱角分明的脸庞笼罩在柔和的光晕郑他穿着一件深色的藏袍,领口微微敞开,露出古铜色的肌肤。风吹动他额前的碎发,那双深邃的眼眸正直直地望着她,里面翻涌着她读不懂的情绪。
白露站在原地,竟不敢上前。她怕这是一场梦,怕轻轻一动,眼前的人就会如镜花水月般消散。
最终还是多吉迈开了步伐。他走得很慢,每一步都踏得极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风似乎真的绕开了他,连他行走时带起的气流都比别处温和几分。
他在她面前站定,高大的身影将她完全笼罩。白露不得不仰起头,才能看清他的脸。他瘦了些,下颌线条更加锋利,但那双眼睛——那双总是深邃如寒潭的眼睛,此刻却燃着灼饶火焰,紧紧锁住她,仿佛她是迷失的羚羊,而他是守护领地的雄狮。
两人就这样对视着,谁也没有先开口。远处传来牧人归家的吆喝声,和着风掠过草尖的轻响,构成高原特有的交响。
许久,多吉的喉结轻轻滚动。他伸出手,动作缓慢而郑重,仿佛怕惊扰了什么。粗糙的指尖轻轻拂过她的脸颊,带着心翼翼的珍视。
“宝宝。”他低声唤道,声音比记忆中更加沙哑,却依然带着那种独特的、生涩而真挚的温柔,“你回来了。”
简单的五个字,却像打开了某个闸门。白露的泪水瞬间夺眶而出,她猛地扑进他怀里,紧紧抱住他结实的腰身,将脸埋在他胸膛。
“我回来了,多吉。”她的声音闷在他衣襟里,带着哽咽,“我不走了,再也不走了。”
多吉的手臂收紧,将她完全拥入怀郑他的拥抱很用力,几乎让她喘不过气,却又奇异地令人心安。白露能感受到他胸腔里有力的心跳,一下,又一下,敲击着她的耳膜,与她自己的心跳渐渐重合。
他将脸埋在她颈间,深深吸气,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敏感的肌肤上,激起一阵战栗。
“我以为...”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你不会再回来了。”
白露抬起头,泪眼朦胧地望着他:“我怎么能不回来?这里...”她将手按在自己心口,“这里装的全是你,装的全是这片高原。江南再好,没有你,也不过是一座华丽的牢笼。”
多吉的眸光骤然深邃,他低下头,额头轻轻抵着她的,鼻尖相触,呼吸交融。
“那你离开,”他低声,“我看着车消失在路的尽头,觉得连雪山都失去了颜色。”
这是白露第一次听多吉如此直白的情话。他总是用行动表达,言语吝啬得可怜。她踮起脚尖,轻轻吻了吻他的唇角。
“对不起,让你等了这么久。”
多吉没有回答,而是以吻封缄。他的吻一如他本人,霸道而深情,带着不容拒绝的炽烈。白露闭上眼睛,感受着他唇瓣的温度,和他微微颤抖的手臂——这个连风都绕道而行的男人,在吻她时,竟会紧张得发抖。
这个认知让她心里软成一滩水,她主动回应着他的吻,手指插入他浓密的黑发郑
一吻结束,两人都有些气息不稳。多吉稍稍退开,拇指轻轻摩挲着她微肿的唇瓣,眼神暗沉。
“宝宝,”他又唤了一声,仿佛这个称呼在他唇齿间已经辗转了千百回,“你真的不走了?”
“不走了。”白露坚定地,“我和爸妈都清楚了,他们...他们理解我的选择。”
多吉的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化为更深沉的温柔。他弯腰,一把将她打横抱起。
“啊!”白露惊呼一声,下意识搂住他的脖子,“多吉,你干什么?”
“抱你回家。”他言简意赅,抱着她大步走向石屋。
他的怀抱稳如磐石,白露靠在他胸前,听着他有力的心跳,感受着他行走时肌肉的起伏,脸上泛起红晕。
石屋还是记忆中的模样,简单,粗犷,却处处透着多吉的气息。不同的是,屋内多了一些她留下的痕迹——她忘记带走的梳子还摆在桌上,她喜欢用的那只茶杯被仔细地收在柜子里,甚至她临走前随手折的一只纸鹤,也被放在了窗台上,一尘不染。
多吉将她轻轻放在卡垫上,自己则单膝跪在她面前,仰头看着她。这个姿势让他不得不仰视她,带着一种虔诚的意味。
“这两个月,”他低声,“我每一都在后悔。”
白露轻轻抚摸他的脸颊:“后悔什么?”
“后悔那让你一个人面对那些事。”他的眼神暗了暗,“后悔没有好好解释,让你害怕我。”
白露摇摇头:“我不怕你了,多吉。我想明白了,你之所以对徐浩那样,是因为他伤害了我。你的世界很简单,保护你所爱,惩罚你所恶。我不该因为你的这一面而害怕你。”
多吉握住她的手,将她的掌心贴在自己脸上,轻轻蹭了蹭。
“我发誓,”他直视着她的眼睛,目光灼灼,“永远不会那样对你。你是我要用生命守护的宝贝,我怎么舍得伤害你分毫。”
白露的眼泪又涌了上来。她俯下身,与他额头相抵。
“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
夕阳已经完全沉入地平线,暮色四合,屋内的光线渐渐暗淡。多吉起身点亮油灯,温暖的光晕在屋内弥漫开来。
“你饿了吗?”他问,语气中带着难得的紧张,“我...我学做了几个江南菜。”
白露惊讶地睁大眼睛:“你学做江南菜?”
多吉有些不自在地别开眼:“你过想念家乡的味道。”
他走向厨房,端出几个盘子。菜相并不算太好,糖醋排骨的颜色有些深,清炒时蔬看起来有些蔫,但那碗汤却熬得恰到好处,香气扑鼻。
白露看着这些菜,眼眶又湿了。她可以想象,这个习惯了大块吃肉、大碗喝酒的藏族汉子,是如何笨拙地站在灶台前,学着处理那些精细的食材,掌握那些陌生的调味。
“你什么时候学的?”她轻声问。
“你走之后。”多吉为她盛了一碗汤,“想着如果你回来,就能吃到家乡菜了。”
白露尝了一口糖醋排骨,味道有些甜过头了,但她却觉得这是她吃过最美味的糖醋排骨。
“好吃吗?”多吉问,眼中带着难得的忐忑。
“好吃。”白露用力点头,夹起一块排骨递到他嘴边,“你也尝尝。”
多吉愣了一下,就着她的手咬了一口,眉头微皱:“太甜了。”
“不会,刚好。”白露笑着,又喂他喝了一口汤。
这顿饭吃得很慢,多吉不断为她夹菜,看着她口口地吃下去,眼中满是满足。
饭后,多吉收拾了碗筷,两人并肩坐在门前的石阶上。夜空如洗,繁星点点,银河横跨际,美得令人窒息。
“这里的星空,还是这么美。”白露轻声感叹。
多吉侧头看着她被星光笼罩的侧脸:“没有你美。”
白露惊讶地转头看他,不敢相信这种情话会从多吉口中出。他的耳根在夜色中微微泛红,但目光依然坚定地锁住她。
她忍不住笑了,靠在他坚实的肩膀上。
“多吉,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一起看星星吗?”
“记得。”他的手臂自然地环住她的肩,“你冻得发抖,却舍不得回去。”
“因为太美了嘛。”白露嘟囔道,“而且...”她顿了顿,声音轻了下来,“那你还吻了我。”
多吉的身体微微一僵,随即收紧手臂。
“那我就知道,”他的声音在夜色中格外低沉,“你是我此生唯一的宝宝。”
白露的心因这句话而悸动不已。她抬起头,在星光下凝视着他的眼睛。
“多吉,我有没有告诉过你,”她轻声,“我爱你。”
多吉的瞳孔猛地收缩,呼吸似乎停滞了一瞬。这是他第一次听她爱他。在西藏的日子里,她总是羞涩的,从未如此直白地表达过感情。
下一秒,他猛地将她拉入怀中,吻如同暴风雨般落下。这个吻比之前的更加炽烈,带着压抑了两个月的思念和渴望,几乎要将她吞噬。白露先是惊讶,随即放松下来,回应着他的热情。
当他终于结束这个吻时,两人都气喘吁吁。多吉的额头抵着她的,呼吸灼热。
“白露,”他第一次连名带姓地叫她,声音沙哑得厉害,“我的生命因你而完整。”
这句话比任何甜言蜜语都更打动白露的心。她知道,对多吉这样的人来,这已是最深情的告白。
夜深了,多吉抱着白露回到屋内。他心翼翼地将她放在床上,仿佛她是一件易碎的珍宝。
“睡吧,宝宝。”他为她盖好毛毯,轻声。
白露抓住他的衣袖:“你去哪?”
“我守着你。”他在床边坐下,握住她的手。
白露摇摇头,往里面挪了挪,让出位置:“陪我一起睡,好吗?”
多吉顺从地在她身边躺下。床很,他不得不侧着身子,才能不挤到她。白露却主动钻进他怀里,找了个舒适的位置,将脸贴在他胸前。
“晚安,多吉。”她轻声。
多吉的手臂环住她,在她发顶落下一个轻吻。
“晚安,我的宝宝。”
月光从窗户洒进来,为相拥的两人披上一层银辉。屋外,高原的风依然在呼啸,却再也吹不进这个温暖的屋。
白露在多吉怀中找到一个舒适的位置,感受着他平稳的心跳和温热的体温,这两个月来的空虚和不安终于被填满。她知道,这就是她一直寻找的归宿——在这个沉默高冷的男人怀中,在这片离空最近的高原上。
而多吉,这个连风都绕道而行的男人,此刻正心翼翼地拥抱着怀中的珍宝,仿佛拥抱着全世界。他低头,看着白露恬静的睡颜,眼中是化不开的深情。
“此生不负。”他在心中默誓,将她搂得更紧了些。
星空流转,长夜未央,而他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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