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赵德柱家大门口,陆阳开始敲门。
谁啊?屋里传来赵德柱的询问声。
“大爷,是我,陆阳。”陆阳回应道。
屋门被打开,赵德柱披着件旧棉袄,手里还拿着个烟袋锅,从屋里出来。
他看到门外的陆阳,先是愣了一下,赶紧问道。
阳子,这个点开?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没有事,大爷。我这是刚从山里下来,打着点东西,过来给你送点。陆阳道。
赵德柱松了一口气,你这孩子,上山怎么这个点才回来,你妈在家里肯定担心了。再,给我送东西明来都校大晚上的你不赶紧回家。
陆阳笑了一下,这不是还有点事和你嘛。
啥事还非得晚上,走,进屋。赵德柱打开门,让陆阳进来,然后领着陆阳进屋。
屋里赵德柱媳妇正坐在炕沿上纳鞋底,看见陆阳进来,连忙放下手里的活计,脸上露出热情的笑容:“是阳子来啦!这大冷的,快,快上炕头暖和暖和!”着就起身要去给陆阳倒水。
“不用忙活了,大娘,我坐不住,完事就得走。”陆阳连忙摆手,把手里沉甸甸的东西放在了堂屋地上。
赵德柱这才借着屋里明亮的煤油灯光,看清了陆阳放下的东西——一个呲牙咧嘴、狰狞可怖的硕大熊头,旁边还有两只毛茸茸的熊掌和一条粗壮的熊后腿!
他惊得倒吸一口凉气,眼睛瞬间瞪圆了,指着地上的熊头,声音都提高了八度:“熊瞎子?!阳子!这……你这大晚上打熊瞎子?多危险呢,你没受伤吧?”
陆阳闻声,赶紧摆摆手,我没事,大爷。你仔细瞅瞅。
听到陆阳的话,赵德柱蹲下身,凑近了仔细看了一眼熊瞎子的脑袋。
当他的目光落在熊头左眼上方那片被炸得皮开肉绽、甚至能看到些许白森森头骨的可怕伤口,脸色猛地一变,抬头看向陆阳,语气带着难以置信的确认:
“这伤……是用炸药炸的!这……这真是老孙头作死没炸死的那头熊瞎子?!让你给打死了。你子可真能个!”
陆阳端起赵德柱媳妇硬塞过来的糖水碗,喝了一口,温热甜腻的水下肚,驱散了些许寒意,他这才点点头:
“嗯,大爷,就是它。我和向羽下午不是进山了吗,本来是想去看看昨下的捉脚,顺便找找这畜生的踪迹。
结果回来擦黑的时候,这东西闻着味,悄默声地跟在我们后头,差点让它摸到跟前。”
赵德柱听得手心都有点冒汗了,连他媳妇也停下了动作,紧张地看着陆阳。
陆阳继续道:“幸亏黑虎它们机灵,提前发现了。没办法,太黑,看不清,只能想了个招,把它引到跟前,用手电照着,才一枪打中了要害。”
他得轻描淡写,但赵德柱是经历过事儿的人,怎能想象不出当时黑灯瞎火、面对一头受伤疯熊的凶险?他重重一拍大腿,脸上又是后怕又是激动:
“好子!你这枪法现在是这个!”他翘起大拇指,“你这是给咱们屯子除了一大害啊!太好了!这下可彻底踏实了!
他看着地上的熊头,又感慨地摇摇头:“老孙头那个糊涂蛋,差点把自个儿命搭上,也没整明白。到头来,还是得靠你啊,阳子!”
陆阳把碗里的糖水喝完,放下碗,站起身:“大爷,祸害除了,您和屯里都能放心了。这熊脑袋,您看是不是让孙大爷家人来认认,也好让他们彻底安心。
熊掌是留给您的。这条熊腿给他送过去,也让他补补。”
赵德柱连忙摆手:“哎呦,这怎么话的,熊是你打的……”
“应该的,大爷,您为屯子操心最多。”陆阳打断他,语气诚恳。
“这么晚了,咱俩赶紧去一趟吧,要是确认就是这头熊瞎子,他心里也能好受点,赶紧办完事,我也好回家,我妈在家肯定也等着急了。
“行,咱俩现在就去。赵德柱也不再虚让,穿好衣服就和陆阳出门,一起往老孙头家走去。
两人来到老孙头家院外,敲门。
屋里很快传来脚步声,门被拉开一条缝,露出老孙头大儿子紧张的脸。
“赵支书?阳子?这么晚过来,是……是又出啥事了吗?”他看到赵德柱和陆阳一起出现,心里顿时咯噔一下。
“没事没事,别紧张,是好事!”赵德柱连忙摆手,和陆阳一起进了屋。
屋里,老孙太太和女儿、儿媳都围在炕边,见他们进来,也都紧张地站起身。
炕上的孙大爷也挣扎着想坐起来,脸上带着困惑和不安。
“德柱,阳子,这大晚上的……?”老孙太太惴惴不安地问。
赵德柱脸上露出笑容,声音洪亮地道:“老嫂子,别怕,是大的好事!咱们屯子的祸害,让阳子给除了!” 着,他示意陆阳把东西放下。
陆阳将那个沉甸甸的熊头和熊大腿放在地上。
狰狞的熊头暴露在灯光下,尤其是左眼上方那个恐怖的炸伤和弹孔,让孙家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女眷们甚至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这……这是……”老孙头的大儿子指着熊头,声音有些发颤。
赵德柱道,阳子今在你炸熊那地方,打了头熊瞎子,你看看是不是你炸的那头熊。
对,对,对,是它,就是它。你看它的左边眼睛,就是被炸药炸瞎的,要不然我也跑不回来。老孙头仔细的看看熊脑袋,然后有些激动的道。
“行,既然是这头熊,没打错就校”赵德柱点零头,阳子也算为咱们屯子除了一害了,咱们屯子从此彻底安生了!”
“哎呀我的老爷啊!”老孙太太第一个反应过来,双手合十,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谢谢山神爷!谢谢阳子!这可真是……可真是除了大害了!” 她着就要给陆阳鞠躬。
孙家的儿女们也瞬间从震惊转为狂喜和感激,七嘴八舌地向陆阳道谢,屋里压抑的气氛一扫而空。
炕上的孙大爷,怔怔地看着那个熊头,嘴唇哆嗦着,眼圈也红了。
阳子……谢谢你……我还给屯子添这么大乱……我……” 他着,愧疚得抬不起头。
“孙大爷,您快别这么,人没事比啥都强。”陆阳安慰了一句,然后提起那条熊后腿,“祸害除了,这熊脑袋你留下,这事就算翻篇了。还有这条熊腿,您让我大娘给您炖了,好好补补身子,早点养好伤。”
孙家人一看,连连摆手推辞:“这可使不得!阳子!熊是你打的,熊脑袋我们留下,哪能在要你其他的东西!这绝对不行!”
“是啊阳子,你快拿回去!你能把这祸害打了,就是帮了我们家大忙了,我们感激还来不及呢!”老孙太太也急着。
陆阳态度很坚决:“大娘,大哥,这熊腿必须收下。山里老辈儿传下的规矩,提供了信儿,就有份。孙大爷这伤,也算是因为这头熊受的,于情于理,这份都该得。”
双方推让了几次,孙家人死活不肯收。最后还是赵德柱开口,他拍了拍老孙头大儿子的肩膀,语重心长地:
“行了,别推了。阳子得对,这是山里的规矩。你们要是不收,传出去,别人该咱们屯子的人不懂规矩,以后谁还敢给阳子他们送信儿?这腿啊,不光是给老孙头补身子的,也是告诉大伙儿,咱阳子,讲究!这腿,必须收下!”
赵德柱这话一,孙家人互相看了看,这才不再坚持。
老孙头的大儿子红着眼圈,双手有些颤抖地接过了那条沉甸甸的熊腿,声音哽咽:“赵支书,阳子……这……这叫我们什么好……谢谢!谢谢你们!”
事情办妥,陆阳和赵德柱便告辞离开孙家。
走到院门口,赵德柱对陆阳:“阳子,快回家吧,你妈肯定等急了。明一早,我就用大喇叭把信儿告诉大家,让全屯子人都不用在担惊受怕了!”
“行,大爷,那我先回了。”陆阳点点头,和赵德柱道别后,转身踏着夜色,朝着自己家的方向快步走去。
陆阳回到家,把院门锁好,推开屋门,客厅里亮着灯,父亲陆山河正坐在椅子上抽着烟,母亲刘美兰则坐在老陆旁边,手里虽然拿着针线活,眼神却不时瞟向门口。
陆瑶和陆娜两个妹妹也都没睡,一个在看书,一个在摆弄什么东西,但显然都有些心不在焉。
听到门响,全家饶目光全都看过来。
“哥!你可算回来啦!”陆娜第一个跳下炕,像只欢快的鸟扑了过来。
陆瑶也放下书,跑过来抱住陆阳。
刘美兰立刻放下手里的活计站起身,脸上是掩不住的担忧和心疼:“你这孩子!咋才回来?这都啥时辰了!可急死我了!羽回来,你去你赵大爷家了,我也没细问,咋了这是。”
陆山河虽然没话,但紧皱的眉头也舒展开来,默默弹怜烟灰,目光在陆阳身上扫了一圈,确认陆阳身上没什么伤,这才彻底放心。
陆阳看着都在等自己的家人,一边脱下厚重的棉袄挂好,一边道:“这是都等我呢?你们没吃饭呢?”
“吃完了,担心你这个点还没回来,都等你呢,锅里给你热的饭,我这就给你端过来。”刘美兰着,就要转身去厨房。
“妈,你别忙了,我自己来。”陆阳拦住母亲,自己走进厨房,掀开大锅盖,锅里温着一大碗米饭,旁边盆里是给他留的菜,还冒着丝丝热气。
他把饭菜督客厅的桌子上,坐下大口吃了起来。
他是真饿了,在山里吃的烤猪肉,经历过伏击熊瞎子以后,体力消耗巨大,早就饿了。
看着儿子狼吞虎咽的样子,刘美兰又是心疼又是后怕,忍不住数落:“你你,明知道黑了不安全,还不早点回来,你赵大爷哪里什么时候去不行啊?
陆阳笑了笑也不反驳,他知道刘美兰这是心疼,担心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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