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又杀了几局,依然是老陆轻松获胜。
最后一把,向羽盯着棋盘,眉头拧成了疙瘩,额头上都急出了细汗,手指在几个棋子之间来回犹豫,最终还是颓然地往炕上一靠。
把手里攥着的象棋一扔。
“不玩了不玩了!大爷,你这棋下得太磨人,步步都是坑,光挨揍了,没意思!”
向羽嚷嚷着,脸上写满了郁闷。
陆山河端起茶杯,慢悠悠地喝了一口,脸上带着点戏谑的笑意:“这就认输了?我都已经让你一个车一个马一个炮了,这都快让你半壁江山了,你子还扛不住?要不然再让你一个马?”
“让再多也没用啊!”向羽哭丧着脸,“您那棋看着不温不火的,可每一步都掐着我脖子走,喘口气都费劲!纯挨打,太憋屈了!不玩了不玩了!”
陆山河见状,呵呵笑了两声,也不再勉强,自顾自地开始收拾棋子。
向羽闲不住,眼珠子转了转,凑到正在旁边看热闹的陆阳身边,用胳膊肘碰了碰他,带着点期待问道。
“阳哥,晚上咱家吃啥好的啊?大娘,我妈和文文姐在厨房忙活半了,闻着可真香!”
陆阳正看着老爹虐菜看得津津有味,闻言头也没抬,随口答道:“豹子肉。”
“哦——狍子肉啊!”向羽恍然大悟般拉长了声音,咂咂嘴,“那也不错,香!大娘炖狍子肉那是一绝……”
你啥耳朵啊?是豹子肉,东北豹的那个豹子。陆阳道。
“你刚才啥?!豹子肉?!东北豹?!”
向羽声音陡然拔高,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
眼睛瞪得溜圆,死死盯住陆阳。
“我……我操!!!哥!你啥时候打的东北豹啊?我咋不知道呢?”
我的个老爷!那玩意儿比老虎还难见着呢!你咋碰上的?在哪里打的?”
“就是围猎完事,我不是在北风屯王大爷家都住了两吗?回来的时候,我就想着顺道去他们那边的山里转悠转悠,熟悉熟悉道。
这不,就远远瞅见那家伙。看到总不能不打吧?就一枪的事儿。”
“哎呦喂!我的亲哥啊!”向羽一听,懊恼得猛地一拍大腿,五官都皱到了一起。
“我……我咋就提前回来了呢!我要是不回来,跟着你一起去北风屯那边转转,不就能亲眼见着这稀罕物了嘛!
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活的东北豹呢!亏大了!真是亏大了啊!哎呦……”
“还不想回来了?你个完蛋玩意儿!”
向羽话音未落,就赵金凤一巴掌照着后脑勺就扇了过去。
原来是赵金凤正好端着盆出来拿东西,听见儿子后半截话,顿时火冒三丈。
她几步冲过来,二话不,扬起手照着向羽的后脑勺就结结实实地给了一下子。
“我让你野!一的不着调,媳妇儿还要不要了?啊?”赵金凤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向羽的鼻子骂道。
“人家阳子在怎么打猎,也没耽误找媳妇。你呢?要不是我给你相看,你自己就准备打一辈子光棍儿吧!”
她越越气,又伸手拧住向羽的耳朵:“我看你以后也别要家了,就上山里自己过去吧!你个不长心的完蛋玩意!”
向羽被老娘拧得龇牙咧嘴,连连求饶:“妈!妈!轻点轻点!我错了我错了!我这不是随口一嘛……哎哟……我不敢了,再也不敢瞎想了!”
陆山河和陆阳在一旁看着这母子俩,忍不住都笑了起来。
向羽揉着发红的耳朵,委屈巴巴地声嘟囔:“我就嘛……那么稀罕的玩意儿,没见着,还不兴人念叨两句啊……”
赵金凤瞪了他一眼:“还敢念叨?晚上这豹子肉你别吃了!”
“别别别!妈!我错了!没打到,还不让吃两口了。”向羽立马认怂,逗得众人又是一阵笑。
随着太阳西下,工人们都陆续下班到家了。
先是向前进带着向军旗进了屋,向前进手里还拎着两瓶贴着红纸的北大仓酒。
“大哥!你回来可太好了!晚上咱们可得好好喝点,给你压压惊!”
没过多大一会儿,赵德柱和宁远也前后脚到了。两人也都没有空着手来。
陆山河看着几人全部都带着东西过来,嘴上埋怨道:“你你们这是干啥!我老陆还能差你们这口吃的?能来就是给我面子了!整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有啥不好意思的!”赵德柱一瞪眼,“你平安回来,咱们乐呵乐呵,应该的!”
这时候,饭也做好了,刘美兰、赵金凤和宁文文端着热气腾腾的菜从厨房出来了。
一大盆炖得烂糊、酱色红亮的豹子肉,一碗油汪汪的红烧肉,一份手把羊肉,一盘金黄的炒鸡蛋,一盆垮炖杂鱼,再加上两个青菜,和几样自家腌的咸菜。
“来来来,都坐都坐!”陆山河招呼着男人们在客厅的桌子周围坐下。刘美兰则带着女人们和孩子们在里屋炕上另支了一桌。
陆阳忙着给各位长辈倒酒,等大家都坐定,杯中也满上了酒,陆山河端起了酒杯,缓缓站起身。
“大哥,前进,亲家。这次我陆山河的事,让大家跟着担心了,也让大家跟着受累了。别的客气话,我也不多了。”
他顿了顿,举起酒杯:“所有的情分,我都记在心里。这第一杯酒,我敬大家!谢谢了!我干了!”
完,陆山河一仰头,将杯中的二两白酒一饮而尽,亮了下杯底。
“好!”
“来,来,都干了!”
赵德柱、向前进、宁远也都不是矫情人,见陆山河如此爽快,纷纷叫好,也都举起杯,陪了一个满杯。
辛辣的酒液顺着喉咙滑下,带来一股热流,桌上的气氛瞬间就热络起来。
“吃菜吃菜!都动筷子!尝尝这豹子肉,阳子打的,稀罕物!”陆山河放下酒杯,热情地招呼着。
男人们纷纷动筷,第一目标几乎都瞄准了那盆颤巍巍、冒着热气的豹子肉。
“嗯!香!真香!”向前进夹了一大块豹子肉塞进嘴里,咀嚼几下,眼睛顿时亮了,“这肉……有嚼头,但炖得烂糊,入味!美兰嫂子,你这手艺绝了!”
赵德柱细细品味着,点头赞道:“这豹子肉确实不一般,比猪肉羊肉有劲道,比牛肉又细嫩,还没啥腥膻味。美兰炖得火候也到位,软烂适中,好东西,真是好东西!”
宁远也尝了一口,笑着对陆山河:“山河,你这可是因祸得福啊!要不是出这档子事,咱们哪有机会坐在一起,吃到这么地道的豹子肉?大家都借你的光了。”
赵德柱拍着陆阳的肩膀,对陆山河夸赞道:“山河,你是真有福气!这次出了事,我们其实也没出啥力。
里里外外都是阳子自己一个人撑着,跑前跑后,打听消息,安排家里,样样周全!是个能扛事的好子!”
向前进也附和:“可不是嘛!我家那个混子要是有阳子一半省心,我做梦都能笑醒!”
宁远看着陆阳,眼里是毫不掩饰的欣赏,他对自己这个未来女婿是越看越满意。
陆山河听着老兄弟们对儿子的夸赞,心里比喝了蜜还甜,脸上满是自豪的笑容,嘴上却谦虚道。
“你们可别夸他了,再夸这子尾巴该翘上了!他呀,也就是赶上事了,不得不上。”
话虽这么,但他眼里的笑意却藏不住。
里屋炕上,女人们那一桌也是欢声笑语。
刘美兰一个劲儿地给宁文文夹菜:“文文,多吃点,今可辛苦你了,跟着忙活一下午。”
宁文文连忙道谢:“婶,我不辛苦,都是您和赵婶忙活的。”
赵金凤看着宁文文,越看越喜欢,对刘美兰:“嫂子,你是真有福气,文文这姑娘,模样好,性子好,还勤快!跟阳子真是生的一对!”
刘美兰看着未来儿媳妇,笑得合不拢嘴:“是是是,都是好孩子!”
一旁的陆瑶、陆娜、向云旗几个的,才不管大人们什么,一个个吃得满嘴流油,尤其是那豹子肉,吃得眼睛都眯起来了。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桌上的气氛更加热烈。
陆山河心情几经波折,此时喝起酒来,是一杯接一杯,来者不拒。
等到散场时,他已经醉得厉害,话舌头都打了结,被陆阳和搀扶着,才勉强站稳。
赵德柱、向前进和宁远也都喝了不少,走路都有点打晃了。
陆阳和向羽把赵德柱和向前进挨个送回家,家里的赵金凤也帮着刘美兰把碗筷收拾得差不多了,带着向军旗和向云旗回去了。
最后,只剩下此时已经有些不清醒的宁远了。
“大爷,文文,我送你们回去。”陆阳道。
宁远摆摆手,打了个酒嗝:“没事……阳子,不用送……就这么几步路……”
“黑了,路滑,还是送送吧。”刘美兰在一旁不放心地叮嘱。
陆阳点点头,穿上棉袄,扶着宁远和宁文文走出了院子。
宁远确实喝得有点多,走起路来脚步略显虚浮,陆阳在一旁心地扶着他。
宁文文则安静地跟在另一边。
把宁远扶到炕上,和宁文文一起帮着宁远把衣服脱掉,塞进被窝里,两人这才松了口气。
离开宁远的东屋,陆阳和宁文文来到她自己的西屋,这还是陆阳第一次进到宁文文的闺房呢
“文文。”陆阳轻声叫住要给他倒水的宁文文。
陆阳往前凑近一步,嘴角勾起一抹坏笑,压低声音:“大老远的我把人送回来了,你也没点表示?没啥奖励?”
宁文文的脸颊更红了,不知是酒意未消还是害羞,她嗔怪地瞪了陆阳一眼,声音细若蚊蚋:“你……你把你老丈人送回家,不是经地义的吗?还要什么奖励……”
“那也得要。”陆阳理直气壮地着,手臂已经环上了宁文文的腰,将她轻轻拉向自己。
“你……你别闹……我爸还在那屋呢……”宁文文惊慌地用手抵住他的胸膛,下意识地扭头看向东屋。
“喝成那样,叫都叫不起。”
陆阳完话,低头准确地捕捉到了宁文文软软的嘴唇。
两人带着酒气的灼热呼吸交织在一起,陆阳的手臂环得很紧,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直到陆阳的手开始不怀好意的乱摸起来,宁文文才把陆阳推开。
不好意思,文文,你太迷人了!我有些情不自禁。陆阳有些不好意思的道。
坏人,现在还不行,最起码现在不校宁文文害羞的声道。
喝零酒的陆阳,只听到了前一句,后面的也没听清。
我回去了,你也休息吧。又和宁文文温存了一会儿,陆阳就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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